“是,相国大人。”她放下茶壶,不甘愿的回睨了眼李威。
“我几近残废?你这假君……”他陡高音量,喷火的火山眼瞪向像只狐狸的斐王楼,话没说完却被人拖着走。
“李小鲍子,请随我进内房。”臭胡子,害她没时间欣赏美男子,这笔账她会好好跟他算!???
听着屋内传来凄厉的哀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发生什么凶杀命案。
坐在外房的斐玉楼吩咐下人换来新茶,送上早膳,据说李威常常可怜得自己上厨房找吃,原因是他的丫环忙碌得忘了给他送三餐和换茶,至于忙什么,他也不清楚。
“啊!”
“拜托,这样也叫,猪被凌迟也没你叫声恐怖。”
“你是想勒死我?”
“谁叫你那么长那么高大,自己有手有脚还要人伺候,帮你弄这弄那,我的手很酸耶。”
“自己发育不良,见不得人比你高。”
“小人之过也必文。”
“教亦多术矣!予不屑之教诲也者,是亦教诲之而已矣。”她搬出孔子骂人,他不会搬来孟子吗?可恶的家伙,暗谕她不洁身上进!“有人于此,其待我以横逆,则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仁也,必无礼也;此物奚宜至哉!其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礼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忠。自反而忠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曰:此亦妄人也已矣,如此则与禽兽奚择哉,于禽兽又何难焉。”跟个狂妄无知的禽兽又何必计较呢!
“仇梦君!”话迸射出牙缝。
“我记忆没你差,不需要你提醒我的名字。好啦,看起来穿上衣服还算是人模人样,还能见人。”她噙着嘲弄。
蓦然外房传来一声打雷似的爆笑声。
李威和梦君面面相觑的步出内房,只见风度翩翩,气质优雅的斐玉楼此刻没有形象的拍桌大笑,笑到眼泪都流出来。
梦君一阵错愕,“相国大人,你还好吧?”
“他中邪了!”李威没好气,听他吃瘪,他挺乐!
“中邪?”梦君凝神一瞧,“相国大人面色红润,紫气阳刚显贵相,双目如炬蕴光华,看起来很正常嘛。”
“小梦,你还会看相?”斐玉楼敛起了笑和眼中锋芒,这丫头不能小觑。
“略通皮毛。”她羞涩的道:“改天有机会帮相国大人瞧瞧。”
“叫我斐大哥吧。”他淡然一笑。
“相国大人,这样不太好吧,礼不可废。”她表面故作为难,却心跳如擂鼓,乐得快飞上天。
李威没漏失她望着斐玉楼时那含羞带怯的娇态,看她视线停在斐玉楼身上,全然忘了他,他胸口冒着白热化的酸气。
“以后就当相国府是自己家。”
“相……斐大哥,你人真好。”
“等等,你好像是我的丫环。”李威咬着牙脸颊肌肉绷紧。
“没错呀!”梦君羞赧的看着梦中美男,喜孜孜的心情形露于外,浑然未觉身旁脸色发黑发臭的李威。
话字齿缝迸射出,他气得皱眉,“为什么我叫你做什么,你都要持反对意见,而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光想到她眼中从来没有他,而斐玉楼一出现就攫获她所有关爱瞩目,那他这些日子对她百般容忍,百般退让是吃饱撑着?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
他脸色似乎不太好,梦君眉黛颦起,“这里是相国府吧?”
他生硬的点点头。
“那么请问我领谁的薪俸?”
“相国……可是你是来服侍我的。”
“那请问李公子,你对我的伺候有什么不满?斐大哥在这,你有什么冤屈尽避申诉,不足的我还可以帮你补充说明。”
“你……”降下的火气陡升!
“没话说,就请闭上你聒噪的大嘴,别像个受凌虐的小媳妇般唉唉叫,我在跟斐大哥说话。”
“哈哈!”斐玉楼再也忍不住的抱肚子大笑。
他们的确是一对活宝!
听到主子迸出百年难得听见的大笑,门外守卫却是忧心忡忡,不知道房内发生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又不敢擅闯进去。
这一天相安无事!???
自从见识到梦君和李威这对冤家斗嘴的精采景况后,斐玉楼三不五时来登门造访,当作公事闲暇之余的消遣。
“早呀,李兄。”斐玉楼微笑的踏进门。
“你来干吗?”
“怎么不见小梦儿。”
“闭嘴,谁准你这样称呼她!”他的话让李威熔心到想反胃,每回他叫她名字,她只会白眼给他!“一早火气那么大,啧啧啧,你脸上怎么有五爪印,是给猫抓到的吗?”斐玉楼张着好奇的眼,眼角的皱纹泄漏了笑意。
“关你何事!”李威刚毅的脸庞浮现狼狈的潮红,这是得寸进尺的下场。
一早被硬生生从美梦挖起床,频打呵欠之余,视线不自觉的投向正整理房间的梦君。灿烂的晨曦穿透白纱窗棂,在光线的映照下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反射在墙上,拉长了影子延伸到床榻,灼热了他的脸庞,而她那美好的胸形影子就贴在他脸颊上,他顿觉口干舌燥。
回想起跟她在客栈中那一夜,向来不沾良家姑娘的他险些要了她,她甜美的味道令他贲起。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舌忝舌忝了干燥的唇,张着嘴仿佛就可以含住她那丰满的尖挺,忘形的伸出双臂一揽,仿佛可以抱住她。
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真的出现在他怀抱中,头埋在她双峰里,倏地,一个火辣的锅贴送上他脸颊,惊回他的失神。
“你干吗?”
他才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梦君走到他身边,他反射的就抱住她,然后连偷香都没来得及,锅贴便送上脸。
她撂下狠话,“把你恶心的脏手拿开,在客栈的账还没跟你算,你别以为当我主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想当太监别客气,我会很乐意成全你。”
斐玉楼忍俊不住的问:“要不要拿寒冰石敷一下。”
“一早黄鼠狼给鸡拜年。”李威悻悻然。被女人打是破天荒头一遭,被同个女人也是平生第一次。
“欲求不满的鸡倒还是第一次见到。”斐玉楼绕着圈打量他。
“斐玉楼,你要不要就地挖个墓穴?”他抡起拳头。
斐玉楼机警的飘然退后,“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也只有小梦姑娘受得了你的粗暴野蛮,算算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你不赶快把她定下来,小心她被别的男人抢走,到时你只能夜夜抱棉被靠万能的双手。”
“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李威逞强的装作不在乎。
“我只是好心劝你早点定下来,这样你娘也不会三天两头逼婚逼得你快上吊,一番好心被当驴肝肺。”
“你的心早给狗啃了。”想到能拥有她,理所当然的行使丈夫的权利,他莫名胸口热呼呼的跳动,有点跃跃欲试。
“唉呀,怎么说得那么难听,兄弟我是特意来关心你后半生的性福。”掌握在小梦姑娘的手里。李威脸一沉,不愿被这狡猾的狐狸窥破心思,“这是我跟她的事,不劳相国你费心,相国你操劳国事,日也操夜也操,已经肾亏了就赶快回去多躺着休息,药多吃,话少说。”
“李兄,我还比不上流连百花丛中采花高手的你身经百战,看你气色那么差,是不是大夫没把你医好,要不要我介绍宫廷御医给你?”
两道充满杀气的凶光扫至,“你想打架吗?”
“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禁不起你的一击。”斐玉楼佯装惶恐的模样,退后三步。
“我替你订做的棺材正好派上用场。”再装死咩!
“你在干吗?”陡然出现的抽气声介入他们之间,一盆水泼上了李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