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堂雨摇头如搏浪鼓。
“很抱歉,我朋友对当明星没兴趣,你的名片还是收回去。”采衣睨视他紧张的样子,警觉心升高。“我们走。”
“等等,有话好说嘛。”方大东赶紧拦住他们,“小姐,你这位朋友是日本来的呀?难怪听不懂我说的话,刚刚他一直说伊耶伊耶,我还以为他叫伊耶呢!”躬身九十度礼以日文打招呼。
龙堂雨微笑的回礼。礼多人不怪。
采衣看到两个男人鞠躬来鞠躬去,忍不住翻白眼。这个笨日本人,人家跟他说两句日文,就跟人嘻笑聊起来毫无防人之心。
由他毫无心机的“单蠢”表现,采衣心想他肯定是在家里被人伺候好好的富家大少爷,饭端上前喂,说不定连洗澡都有人服侍,瞧他白斩鸡的外表似古代百无一用的书生,什么都不会,涉世不深,毫无谋生能力,有钱只会给人骗,如果没有人在旁边盯着他,只怕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
“别说了,我们走吧!”采衣拉着聊得意犹未尽的龙堂雨。“你今天开车出来吗?”
“没有,我的车还在日本,今天是一位好心的欧吉桑载我,台湾人真的很有人情味,只不过很奇怪,开到一半他突然赶我下车,就在刚刚路口前,我只好自己走过来。”龙堂雨回头指着红绿灯口,那路口没什么特别,只不过一群交通大队人马在进行路检。
采农额头掉下三条黑线。这笨蛋!
“走,我送你回家去。”
“别这样嘛,小组,别这么不近人情,我又不是什么坏人。”方大东不死心的挡住他们去路。
“坏人不会在脸上刻字,你外表不像坏人,谁知道你是不是黑心肝、黑肠子一肚子黑水。”
方大东脸涨红如猪肝,“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可是为他着想,想提供他成功赚大钱的机会,这可是一般人可遇不可求,说不定因为你这样阻挠而毁掉他大好前程。
“你想成名被千人膜拜,万夫所指吗?”采农神色自若的仰望他墨黑的子眸,心情却是忐忑不安,活像坐在跷跷板上。明明他的意愿不关她的事,她竟害怕从他口中听到肯定的答复。她是怎么了?
龙堂雨忍俊,摇摇头。瞧她说得好像当明星都上了天。
“看吧!”采衣绷紧的心弦瞬间放松。“龙堂雨,我们走。”
“有话好说,别走那么急。”方大东赶紧抓住龙堂雨另外一只手臂。
“放手。”采衣瞪视纠缠不休的方大东。“他都已经摇头表示对演艺圈没兴趣,请你别缠着他。”
“采衣,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吴应良从餐厅里走出来。
忽然一股危机感弥漫在龙堂雨周身,他半眯起眼打量这长相斯文的吴应良,瞧那家伙一上前就亲密的搂着采衣的肩,他胸臆有着郁闷。
“应良,成来跟你介绍,这位是我朋友龙堂雨,他是日本人,曾经帮过我跟梅玉,他听不懂中文。”
“你好,我是采衣的男朋友,敝胜吴。”吴应良宣告主权的揽着采衣,以流利日文对话,伸出友谊之手,暗中评估眼前这美得不像话的男于。
“你好。”龙堂雨客气的伸出手与吴应良交握,头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厌恶那只霸占她身体的手。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做第三性的吧?”吴应民问采衣。
“你别随便乱猜。”不过也不无可能,说不定他在日本是做鸭公的,才能年纪轻轻就拥有奢华富裕的生活。
“你们在说什么?”龙堂雨插入话,一点也不喜欢被忽略的感觉。
“没什么。”采衣回以微笑。“应良,我要先送他回去,你先回家,我晚一点再给你电话。”
“帮他招计程车就好啦!”吴应良不是滋味。
称得上时代新女性的采衣凡事自主,他当初看上她也是因为她认真工作不会像时下一般女孩子粘人,哭哭啼啼的闹场要人陪。她的独立固然让他没有负担,轻松不少,只不过有时候他都觉得他们根本不像情侣倒像朋友,交往一年多,她还不曾对他像对那日本人那么体贴温柔。
“他只会说日文,万一那运将听不懂他说的,把他乱载,到时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莫名其妙上别人的
车,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这样的他怎么令人放心让他一个人搭计程车?
“你又不是他保姆?他那么大的人总不会自己搞丢自己吧!”她到底有没有意识他才是她该关心的男朋友?
“不如我送他吧!”方大东赶紧把握机会。
“你闪边去!”采衣不客气的道。转向吴应良,神色凝重中透着一丝不悦,语气尽量和善,“应良,你今天是怎么会事?心情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在这一点小事上跟我唱反调?你平常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我送送他有什么关系?是因为我刚刚突然离席让你没面子吗?”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谁知道这日本人是否居心叵测,他在担心她,她难道一点都没感觉他的心意?
“算了,你什么也别说,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我顺道也要去看梅玉,她昨天请病假,不知道情况如何。”
“那我也去。”吴应良直觉不能放她跟龙堂雨单独在一起。
“那我也去!”方大东兴奋的加入。
“Youshutup!”三个人异口同声。
当然没有人会让方大东跟,谁知道他是哪间精神病院出来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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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讨论的结果是吴应良开车载着她跟龙堂雨一起来到梅玉家。
“真是稀客。”拉开门的梅玉挑了下眉,用面纸提了下鼻梯,欠身让他们一行人进屋,目光停在龙堂雨身上,抱歉的嗫嚅,以生涩的日文道:“你好,龙堂先生,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后来她已经从采衣口中得知她干了什么丢脸的事。
“没关系。”龙堂雨返后两步,与梅玉保持距离。不知为什么,靠近采衣他不会起疙瘩,而梅玉一靠近他就不寒而栗,身体不由自主打个轻颤,怕女人的老毛病再度泛起。
梅玉试图挤出事先准备好的日文,“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道歉,可是最近加班一直找不到时间,结果还感冒……啊啊……哈啾。”
龙堂雨后悔退得不够远,被她飞沫波及。
“对不起……我……我。”眼看她又再度抽气,龙堂雨机警的赶紧闪到采衣身边逃过一劫。
“采衣,跟她说不用道歉了,我明白她的意思。”
采衣眼神古怪回看他。
龙堂雨自她戒慎的视线中意识到他竟不自觉的喊出她的名字,虽然不清楚她会怎么看他,不过喊出她名字的瞬间那种感觉真是无法形容的畅快,这该不会是人家说的恋爱征兆,他喜欢上她了吧?
“梅玉,他要我跟你说,不用道歉了,他明白你的意思。”
“噢,但我为了学习这段日文可是花了我好久时间去背,那岂不是全都白费?”梅玉用面纸捂着嘴,口齿不清的道。
说的人辛苦,听的人更痛苦!“够了,麻烦你闭上嘴,回房间躺好,别再制造病毒污染空气。”
“采衣,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梅玉?她生病已经够难受了。”被闲置在一旁的吴应良总算找到机会插话,“梅玉,你去看过医生了没?”
梅玉生疏的点点头,不冷不热的开口,“谢谢你的关心。”
对吴应良,她始终没有什么好感,不过鉴于他是采衣的男朋友,她不便说什么话道人长短。
“应良,你先回去,我要留下来照顾梅玉。”采衣回看吴应良,心里多少感觉梅玉不太喜欢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