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华华,是妈妈啦。最近怎样?”
老妈的声音听起来很精神,我笑了笑回答:“很好。”
喵呜——喵呜呜——
肥猫噜噜跳上沙发,不住地挠我的腿。这才想起来该喂它吃东西了。
“什么声音啊?”
“呵,是猫。”
“你还没把它丢掉?女孩子不要养猫,以后生了宝宝容易畸形!”老妈开始吼。
不知她从什么杂志上看到这么个消息,一个长期养猫的女人生了畸形儿,从此就对噜噜反感至极。
“嗯,我知道了。”
“你别总敷衍,赶紧给我丢掉!”
“好。”
“对了,十一放假回家一趟哦。”
“嗯?”
“相亲!你都二十七了,再不嫁人……”
老妈很少过问我的事,但唯独我结婚的这件事,似乎已经提上了她的日程安排似的让她迫不及待。
我的头开始痛,轻轻放下电话,抱起噜噜轻手轻脚地往厨房走。倒了些牛女乃在噜噜的盘子里,然后回到电话旁。
“想你老妈我当年……”
还没念完。再度放下电话,我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天气不错,出去走走好了。这时,门铃响起来。
“老妈,有人敲门。以后再谈。”我挂上电话。
噜噜比我跑得快,已经窜到门口。
门外站着一个清秀的男子,略带腼腆地冲我打招呼:“你好。我是新搬来的……就在你隔壁,打个招呼。哈哈……”
看起来很年轻,大学生吗?
“你好。”我笑着回答。是我的错觉吗,他长得有些眼熟。记忆里好像没见过这么英俊清雅的人,否则我不会忘记。
“我叫邢克嘉,以后多来往。”
邢克——不会吧……巧合,一定是巧合。
“林秋华。”我报上名字,然后看向隔壁那大开着的门。就算是邢克杰的亲戚,也不见得连他也住这里;就算他也住这里,也碍不着我什么事。思及此,我收回目光,冲眼前的人笑了笑。
“哈哈,那……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他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嗯?”我眯起眼笑。原来不是单纯的打招呼啊……
“借我一下你家的扫除工具好吗?我想打扫一下屋子……但搬家的时候忘记买了。”
“好的。”
等我将东西拿到门口的时候,门外已经多了一个人——邢克杰。
嗯……不知算不算好消息,他似乎也住这里。不过……与我无关。理智上这么想,但潜意识却觉得好似不是这么回事——上司哦,上司住棒壁哦,那是不是代表如果我表现好会比较容易升职?
不过升不升职对我而言也无所谓,我对目前的工作很满意。唯一缺的,就是个男人。但也不能缺什么就随便来个充数啊……那个邢克嘉好像蛮不错的,是我喜欢的清雅型男人,看起来也很平易近人。
好吧,关注一下他好了!
“我来帮忙吧。”我笑着和门口的两位说道。
“啊,那怎么好意思……借我工具就可以了。谢谢你。”他笑着说道,看起来很阳光。
不知他多大年纪,如果比我小的话……就不考虑了。
“你怎么在这里?”邢克杰面无表情地转头看着我。
“哥,你们认识?她住我们隔壁的。”邢克嘉惊讶地说道。
啊,我喜欢坦白表露自己心情的男人!他们是兄弟啊……那应该差不了几岁。邢克杰三十一岁,昨晚听李寻哭诉时听到的。那么……嗯,有希望!
“哦,那你俩加油。”邢克杰挥挥手,转身向楼道的电梯走去。
“哥!你怎么……”邢克嘉立即不好意思地看向我,“真抱歉,我自己打扫就好。他那人就是这样的,请不要介意。”
那个男人,人品真的很有问题——我下结论了。
“不要紧。”我笑着说道,然后拿着工具和他一起走去。
当看到满屋子的灰尘时,我有些后悔了。一百三十多平米的地板,十来扇窗子,外加需要擦拭的家具……估计天黑前是不可能搞定的。
“我……去换件衣服。”我尴尬地笑笑。
身上的衣服不适合打扫。
“真的不用麻烦你了,我可以……”邢克嘉急忙说道。
既然都说了要帮忙,总不能因为看见“工作量”就不干了吧。
“不要紧。”
为了我那未知的爱情——我如此说服着自己。天知道有轻微洁癖的我是多么痛恨脏地方,尤其是灰尘多时我那慢性鼻炎很容易发作。
换了一件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我忍不住深呼吸几下再走进那间灰尘以吨位计的屋子。难怪从搬进这里就没听到过隔壁有响动,原来根本没人住。否则那万年灰尘哪来的?
“你和我哥是同事吗?”邢克嘉一边扫地一边问道。
我擦着窗子,笑了笑回答道:“嗯。”
“他那个人,不是太好相处吧?”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
“嗯,呃……还好。”条件反射地想嗯一声完事。不行,交谈交谈,就是要多废话一些才可以。
不过……好像多几个字也没改变冷场的效果,因为邢克嘉此刻一副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
唉,我的冷场宝夫,和邢克杰的静街本领有一拼。低头擦玻璃……
半晌后——
“你平时喜欢做什么?”他开始将垃圾往簸箕里扫。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像相亲?
“嗯……打网球,听歌,看书。”我真配合……若是平时,我只会给个提音“嗯”就算了。
“啊!你会打网球啊?太好了……”他有些惊喜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拎着垃圾往门外走。
我不由自主地叹气……这是在干什么啊?我干吗要帮他们打扫,干吗要配合他的无聊话题,像个花痴似的。果然没有追求人的资质,我开始佩服李寻的毅力了。原来迁就对方是这么不容易的事……
始终是太自我的人,所以不容易爱人。
擦完客厅的窗子,我开始擦家具,而邢克嘉则在洗地板。
算了,权当帮助邻居,但配合他说话聊天就免了。虐待身体比虐待心灵容易让我接受。
“改天我们一起去打球吧?我也喜欢网球。”
“嗯。”我笑着回答。
话题结束——
饼了一阵,他继续说道:“和我哥一起共事,会不会很辛苦?”
似乎唯一的交集就是邢克杰,所以他不得不再度拿他出来聊。并且连话题都没来得及选,如果我说是,会不会得罪领导?
“嗯?”眯起眼睛,我笑得无辜极了。
“呃,我是说……”他好似发觉自己问得不对,不禁支吾起来。
清秀俊男面露难色的样子,真有些吸引人啊。突然很想看看,邢克杰那张高压扑克脸露出困扰神情时会是什么样子。明明是兄弟,仅仅脸的话无疑是非常相似的,但气质却相去甚远。
邢克嘉看起来就是邻家小扮,给人温暖平静的感觉;而邢克杰却如同空中的烈阳,高高在上地发光,炫目、强大,却让人无法靠近。
咦?我为什么会想到他……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嗯?”
“我哥他……”邢克嘉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要怎么问。
般半天还是在说他哥哥,这家伙不会是有恋兄情结吧?
“我哥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你是他兄弟,你都不知道我会知道?
“呵,为什么这么问?”我笑得平静,几乎觉得这是个有些滑稽的问题。
“他这几天有点古怪,尤其是昨晚回来后……他好像一直在思考什么东西。我有些担心,不知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别人为难的事。他的性格其实很不讨人喜欢……但他那个人又很容易引人注意……”
明白了,他和他哥是保姆和少爷的关系,而且他这种保姆型思考方式已经根深蒂固了。在某人碎碎念个没完的时候,我一个喷嚏打断他的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