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无双朗笑。
“无双,都快做人家妻子,多少有点分寸。”荆无情一回到苏州便自荆无雪口中得知,荆无双被爹爹逼婚到自己去绑架丈夫。
“我不嫁,谁又奈我何?”
“一定吗?”低沉含怒的话自齿缝间挤出。
“大姊,我想逃婚的话……”
“逃婚?”那音量拔高的打断她。
“你先问问你身后的男人再说吧。”荆无情收起画,觑了眼荆无双身后一脸铁青的男人。
沉浸在自我想像中的荆无双一回头,脸色骤变,“冷……”一个长相阴郁英俊的男子站在她背后。
“这里借给你们好好讨论,好心一点,别把我的书房给拆了,重建可要不少钱。”荆无情带著春兰和秋菊离去,顺便把门带上。
丙不其然,一阵乒乓、铿锵声伴随吼声响起,最后是一片静悄悄。这场景让荆无情想起和铁烈相处的最后一夜也是如此。
不自觉的抚著下月复,荆无情嘴角漾开如花的微笑。她有预感在那一夜,她小肮里已经有个跳动的生命,这是见证他们爱情的结晶。不管世俗的异样眼光,也不管社会道德的批判,她会将孩子生下来,一个人扶养孩子长大。
*****
“主子,有点不对劲,从进城后一路上就有人盯著你瞧。”后来才买了斗笠遮掩,但不时还是有人注视他们。
繁华富庶的苏州城内一片喜气洋洋,热闹得就像节庆。
客栈内,两个身形魁硕高大的男子头覆斗笠,耳听八方。
“荆家有女要出嫁,而且是最难缠的那个。”
“听说这门亲事还是她自己找的,对方是快剑山庄的少主。”
面覆斗笠的铁烈险些喷茶。
“我们走。”铁烈忘形中一使劲的捏碎了茶杯。会是她吗?她敢嫁人?
“主子。”铁剑有些忧心的看向四周好奇的目光。
“别理他们。”铁烈一脸肃杀,“铁剑,你去问清楚荆家在哪?”他来了,来抓逃妻。
铁剑一揖。
片刻后,立刻有人指出方向,“你们是荆家的客人吧?只要朝人群聚集的地方去,你们就可以找到。”
“走!”铁烈迫不及待的离去。
“还真像!”
“像什么?”
“刚刚那个人还真像画里的人。”
“真的吗?我前天还去订一张呢。”
“我家三个母老虎还各自买了好几张画来鞭策我。唉!男人真命苦。”
*****
喜房内。
“小姐,红盖头绝不能拿下来。”秋菊再三叮嘱。
“好烦。”隔著红盖头,荆无双什么也看不到。
“二姊,大事不好了,有人要来抢新娘。”奔进房内的荆无雪气喘吁吁的说。
“抢新娘?”荆无双反射的动手要掀缸盖头,旋即被秋菊制止。
“不可以。”哪有新娘自己掀红盖头。
荆无雪捂著胸口,“阿久在前门抵挡著,爹已经命人请二姊夫快点赶来援助,并叫我来通知你躲起来。”
“有没有看清楚是谁?”好玩!棒著红盖头,荆无双嘴角噙著笑。不能怪她不嫁,是有人不让她嫁。
“小姐……啊!你……你是谁?”秋菊微颤的手直指著跟在荆无雪身后进房的彪形大汉,赶紧护卫在荆无双身前。
“我……我是无雪呀!”荆无雪还未觉有人站在身后。
“不是你,是你身后的人。”荆无双轻掀开一角,打量这名突然冒出魁梧狂妄的男子,似乎似曾相似……啊!她想起来了。
“你是画中的人。”荆无雪回头惊呼,痴迷的望著他,“你比大姊画得还帅。”
“荆无情,你敢给我嫁人!”铁烈发出狮吼,上前欲抓住荆无双。
“不许你碰她。”英挺的冷飞如天神般降下,拦住铁烈。
两个大男人一个狂,一个冷,谁也不让谁的打了起来。
“怎么办?”秋菊焦虑的问,“小姐,快阻止他们。”不用大脑想也知道,这可能又是小姐在外留下的风流债。
“他们要打,我有什么办法?”荆无双自若的坐在床边,取下红盖头。照他们非打个你死我活的情形,今天的婚礼肯定会改期。“功夫不错,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冷飞使出全力。”从不知夫君武功多好的她总算大开眼界,暗忖也是对方实力高深莫测使他不得不全力施展。
“小姐,你怎么还在吃东西?”秋菊惊呼,“你……你怎么把红盖头拿下?”
“没关系。”
“我也要吃!”荆无雪也跟著坐下与她一并欣赏。“二姊,你认识他吗?”
“我想大姊应该此我清楚。”
“你不是无情!”铁烈一个分神,挨了一掌,倒退了几步。
“别打了!大家有话好说。”荆齐修赶紧冲进来,介入两个人之中。
“荆无情呢?”铁烈中了一掌依然神色自若,凌厉慑人的目光扫视在场的人。
“你找我大姊?”荆无雪好奇的眸子转呀转。
“你不是来找无双的?”荒齐修怔仲,差点吓死他的老命,不过嫁个女儿却一波三折。
“无双,你还好吧!”冷飞轻拥著荆无双。
“姑爷,你们还没拜堂,不能坐在一起。”秋菊连忙拉开荆无双。
“我要无情,她在哪?”还好不是她!铁烈松了口气。
荆无双纤指往屋外一指,“她在左转出去走过九曲桥的无情阁看帐。”也只有这样狂霸强悍的人才配得上大姊。
“谢过,”铁烈一揖,旁若无人的大步离去。
“他是谁?”荆齐修问出大夥心中的疑惑。总觉得无双似乎知道些什么,而他这做爹的却被蒙在鼓里。
“他呀!或许是未来的大姊夫,也就是大姊肚子里孩子的爹。”荆无双慧黠的灵眸转了转。
“原来是无情的……你说什么?”荆齐修咆哮。“她有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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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烈飞身窜进无情阁里,只见一个女人站在木梯上翻箱倒筐。
“春兰,帐册找到了吗?”
“荆无情!”她不要命了吗?
荆无情闻声,一个失神脚下落空,整个人往后倒,惊吓的闭上眼,随后跌进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
“你差点吓死我!”铁烈感觉从地狱走一遭般,差点头发白了好几束。
荆无情睁开眼,他猛骛的吻立刻覆上。怔忡之馀她忘了抵抗,他立刻舌如翻江蛟龙的潜入,在她嘴里翻搅。
她脸色微变的发现自己的空气被他夺了去,比不能呼吸更难受的火苗在她嘴里点燃,她觉得头好昏,心跳比打雷还大声。
“是你!”他来了!直到他放开她的嘴,她想自己的唇一定肿起来,待会儿怎么见人?
靶觉她的心脏在他怀中鼓动,她温热的气息充塞他的呼吸,铁烈微微松开对她的箝制。
他黝黑的手指抚过她平滑细致的脸蛋,穿过她儒衫的竖领,一颗颗解开她的衣扣,急欲探索令他夜夜作著销魂梦的真实肌肤。
“你……你想干么?这里是荆家,你别乱来,否则我可要叫人。”荆无情的小手抵住他的胸膛。
“叫吧,最好把整府的人都叫来。”
他长满厚茧的粗指摩掌过她的咽喉,溜入她的衣襟内,突来的凉意使她打了个哆嗦,也缓和她体内异常的骚动,烧尽她理智的火焰。
“你这可恶的小女人竟敢给我跑!”
“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不想变成一个没有自我的女人,如果你要的只是个柔顺温驯的妻子,那很抱歉,我让你失望了。”
“我不会想去改变你,你就是你,你是荆无情。”他惩罚性的吻猛烈而粗暴的濡湿她的唇,吸取她口中的甘霖。“我爱你!”
“烈!”她醉了,醉在他的臂弯里,随著狂潮冲击,她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