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忙了。”灵玉含诮冷笑。敢跟她抢人,真是七月半鸭子,不知死活。
“我又不是要剥给你吃。”史迪夫与她互瞪。
“谁要吃你剥的,天知道你上茅坑有没有洗手。”恶心死了。
“你这狐狸精。”
“狐狸精至少比娘娘腔好。”
“你不要脸。”
“好了!”威克低吼,见不得她的注意力在别的男人身上。
“少爷,你失去记忆没关系,我们回国再想办法。”史迪夫誓死捍卫他家少爷,绝不让眼前的狐狸精拐了去。
“我说过我不是你家少爷。”威克沉声道,暗中观察着灵玉的脸色。
一想到威克随时可能离她而去,她的心没来由的揪紧,不假思索的道:“他已经是我的相公,他不会跟你走的。”
史迪夫脸上迅速失去血色。“少爷,她说的是真的吗?”
威克巴不得变成真的,当然不可能摇头否认,不过他也没有点头承认,看在史迪夫眼中,他的沉默不语等于是默认。
“所以,你别妄想了。”灵玉笑盈盈的,双手搂着威克的胳臂,刻意要让史迪夫气死。她悄悄附在威克耳边说:“你可别拆我的台。”
怎么可能拆?他求之不得,“她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少爷,你一定是因为失去记忆,所以才会被这狐狸精给骗去。”史迪夫大惊失色,这没气质、没教养的汉女怎能做公爵夫人。
“够了!不许你对玉儿出言不逊。”
史迪夫顿觉委屈,如泣如诉的开口,“少爷,难道你忘了你的未婚妻希林伯爵家的女儿珍妮小姐?”
“未婚妻?”灵玉咀嚼着这三个字,她想起了救他上岸差点被他掐死时,看到的项炼上似乎刻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玉儿,你别听他胡说。”威克沉静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灵玉注意到了。看样子他真的是那个麦威克,史迪夫口中的麦公爵,而且他也恢复了记忆,不过,她不急着点破。她倒要看看他想装到什么时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这野蛮人玩玩,何况她还想吃他煮的菜。
“少爷,婚姻大事我怎么可能胡说,而且珍妮小姐一听到你没死的消息,己经搭船赶来了。”
天杀的!威克脸色瞬变。
灵玉看得精彩,差点抚掌叫好。???“少爷,你瞧瞧谁来了。”
威克抚额申吟,好想和灵玉回到没有人打扰的荒郊野外,也不要三天两头冒着被识破身份的危险而提心吊胆着。
“杨大爷这边请。”史迪夫欠身让福泰的杨大爷先行。照他的想法是,找来少爷的旧识以帮助少爷唤回记忆。
杨大爷跨进门槛凝神一看,诧异的惊呼,“威克,你真的在这?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望着杨大爷这位父执辈的长者,威克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还好灵玉不在。“我们少爷失去记忆了。”史迪夫长声激吁。
“史迪夫,你先下去。”威克不疾不徐的开口。
史迪夫怔忡了下,才回答,“是!”怎么那么像少爷平常说话的口气?会是他的错觉吗?
待史迪夫离去,威克立刻上前一揖,“杨伯,恕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无法和杨伯相认。”
“可以告诉杨伯是怎么一回事吗?”杨大爷抚髯,深思的注视威克。
威克毫不隐瞒的诉说着从坠海到被救的过程,但简略过灵玉这一部分,在和她尚未成定数之前,他想保留一些隐私。???有人跟踪她?这倒是新鲜。
灵玉走在大街上,发现有人偷偷跟着她,心里十分讶异,走着走着无意间看到城门上贴的告示时,更是吓了一大跳。
知府居然因贪赃枉法被抄家,财?充公,也就是那个曾经仗势欺人的一家,叫什么来着她已经忘了。
照她猜想,那次她被伤应该是在这告示告布之前,否则他们早就多派人手来缉拿追杀她,怎么可能放她逍遥?
灵玉反复思量,总觉得事情不太对怎么可能不到一旬知府就被查封?就算搜集罪证也要花不少工夫,短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数载。
她舌忝着糖葫芦一边沉思着,一边耳聪目明的注意鬼鬼崇崇跟着她的人。
她不是不清楚他们几个大汉要做什么,不过照他们生女敕的掩饰举动来看,实在不适合做坏事,她还要想要不要教他们做坏人呢?
“人呢?”黑衣人讶异的低呼。空荡荡的长巷刚好是两大户人家围墙狭长的夹道,就算再怎么会跑也不可能一眨眼消失。
蹲在屋檐上的灵玉俯视面面相觑的几个黑衣人,真奇怪,做坏事为什么都喜欢穿黑色?黄色满好看,红色也很亮眼啊。
瞧他们似乎起了争执,手里挥动着麻袋和麻绳,她心想,要是他们打起来两败俱伤,那不就没好戏看了。
于是她轻轻一跃来到他们身后,轻拍了下其中一人的后背。
“别吵!”黑衣人拨开她的小手,继续争执,“都是你不好,不好好跟着,现在人不见了,叫我们拿什么跟少爷交代。”
好玩!灵玉再拍一下。
“这下可好,绑不到人,银两也飞了。”黑衣人低咒,不耐的转身,随即发出尖叫,“叫你别碰,你没……啊!”
“嘘!”灵玉差点没被几个大男人的嗓门给叫聋了,“你们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呀!”没想到男人的叫声比女人还恐怖。
经她一提,他们才猛然想到自个是来当绑匪的,而眼前双眸灵动的少女是他们的肉票,怎么可以自乱阵脚。
“这样才对,”那么没用的肉脚,想绑她再等个一百年吧。
他们心神一凛,恢复镇定。
“以后要绑架之前先把对方的底细探听清楚,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灵玉很诚心的提出忠告,“好了,你们绑架我要做什么?”
几个大汉相视一眼,眼中有着同样的讯息。这女孩有病!
哪有肉票不逃,还教绑匪如何当坏人?她若不是太天真就是太笨了。
“不跟我说,我可是有一万种方法叫你们老实招来。”灵玉笑盈盈的走上前。
黑衣人胆战心惊的退后一步。
“还不快说!”她沉下脸,无形中散发凛然不可冒犯的尊贵威仪,看得他们几个人惶恐不知所措。
他们该不会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物吧?
“我来告诉你!”冰凉的金属抵在她后脑门,没有温度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得该乖乖受命?”她处变不惊,泰然处之。见眼前的黑衣人明显的松了口气,她知道大鱼出现了。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而我向来对自己的枪法很有自信。”一个男人缓缓自她背后来到她面前。
很少有事能吓到灵玉,除了遇上威克时,但眼前这个人──“哇!你的眼睛是绿色,头发是红色的,你是哪里跑来的番人?”他说的汉话比她这汉人还标准。“我以为你应该不陌生。”他挥动了下手中银晃晃的枪。
是威克的某个亲人吗?还是那个看她不顺眼的史迪夫派来的?她猜想,不管是何方神圣,总是和他们月兑不了关系,因为她没碰过几个番人。唉!一个神秘的威克就让她头大,那个臭男人有事瞒着她,也不想想她是主子耶。
“我知道那是火统子,威克差点被它宰掉。”拿它来吓她?
“看样子我们没找错人。”他阴森的笑,故作绅士的行个礼,“你好,在下麦凯特,麦家第二号人物。”说着他收起了火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