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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王 第19页

作者:凌筑

“男儿。”不弃以额抵者她的额头,沙哑的低叹逸出唇角。

她喘息着,睁大了困惑的水眸,望入他好像燃着两簇火眼的深瞳。

“别再躲我了。”他包裹着她冰冷的小手,宛若捧着稀世珍宝,举至唇边印下一吻,传递无以言喻的深情。

若男身子僵硬了下,“请你放开我,”她屏息压抑狂乱失控的心跳。

他抚过她腰侧的手,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他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受挫,佯装无事的放开她。

“你没事就好。”他端起瓷碗走到花桌,“锵!”瓷碗在手中化成碎片。

“该死的你在干么?”她震惊的冲下床,看着殷红的血丝自他的指关节渗出,让人怵目惊心,“你干么这样伤害你自己?我父亲地死又不是你的错,我生病也不是你害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你认为我是因为这样而生气?”是她的刻意疏离让他心痛。

然而若男完全不是这么想。

在她昏迷的那一段时间,耳畔飘来的喃喃道歉,点点滴滴穿透她脑海,安抚了她受伤的心灵。所以,她睁开眼最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他不要再自责了,岂料会看到他和灵玉拥吻那一幕。

“我知道你是气我擅自出府没告诉你,气我没好好照顾自己,因为你身为地狱门一门之王,却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你会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不要你自责,也不要你道歉,我不是你的责任。”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成蚊蚋之音。

“你就只有这些话对我说?”该死的她,怎么能在窃取了他的心后和他撇清关系?

“我……我……你还在流血!”若男惊呼,他掌心上淌着血的伤久痛了她的心,“我去拿药,对了!要先清理伤口。”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而不弃暗投明像没事的人站着,神思的凝睇她发白的娇靥,幽幽低笑,“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没给她张口的机会,他拂袖而去。

若男怔忡的呆立,抚着被他吻过的唇瓣。为什么他高大的背影,看起来会那么寂寞?为什么他会这样问话?这一切都没有解答,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闷,快呼吸不过来。

阿飞一路飞奔进来,兴奋的喊着,“男姐,快把包袱收拾收拾,我想到离开这里的办法了。”

若男背着骨灰坛,手拿着布包,与阿飞闪过层层严密的看守,在阿大的协助下,来到一处堆满大小不一箱子的地窖,其中最大的箱子就像花轿遗言。

“我听厨房管事说,这里的货今天下午要运出去。”阿飞命令阿大去守门,然后以灵巧的开锁技巧打开一个大木箱,将里面一些树根、干枯的草全扔出来,并以布包好塞到其它木箱,“若男姐,我们可以藏在这个箱子里混出去。”

若男迟疑了一下,“你确定不会被发现?”

“安啦!你看我连食物和水都准备好了,这些够我们躲在箱子里吃上好几个月。”阿飞拍了拍自己的大包袱,“等一出府,我们再找机会逃走。”

“汪!”阿大突然跑回来。

“有人来了,我们动作快。”阿飞紧张的往地窖入口望去,“你先进去,阿大,你不可以跟来。”

阿大呜呜的垮下耳朵,挂在大木箱上头的两双脚在阿飞的瞪视下,不甘愿的放在地上。

“阿飞,你别对阿大那么凶嘛。”若男坐进箱子中,探出手模了模阿大的头。

“‘狗’不教,主之过。”阿飞身手灵健的跃入箱中,与若男藏在一起,然后以一根发丝班细如铁丝将箱外的琐扣上,箱内陷入一片漆黑,只闻外头杂沓的脚步声和人们的交谈声。

“原来是阿大。”

“该死!你们怎么守的,连一只狗跑进来都不知道!”福伯喝斥着。

“可能是从那个通风孔钻进来的。”一名守卫的人指了指靠近天花板处的一扇小窗,年久失修的木条腐朽断了两根。

“立刻去找人把它封起来。”

“是。”

等待所有的人声和狗声远去,阿飞取出火熠子点燃了一只油等,照亮了宽敞的大木箱,若不是里面躺着活人,感觉就像具超大的双人棺材,除了不能站立,或坐、或躺、或伸直双腿都没问题,木箱的侧边有两方小孔约拇指大小,那是通风之用的,现在刚好可以供他们呼吸。

阿飞弯着腰取出包袱内的物品,处理食物以外,书籍、野史小说剧本,还有枕头、床单一应俱全。

只见她在木箱内铺上床单后,以披风当被,拿起书开始一边看一边吃零嘴,用以消磨时间。

若男简直看傻了眼,“你每次外出都准备得那么周全吗?”

“因应不同场合不同需要,要不要来快桂花糕?”阿飞侧过头,递出一块。

若南摇摇头,以包袱为枕,将骨灰坛搁在枕头边,然后取出披风当床垫,因为她没料到是以这种方式逃出,因此什么也没准备,只能取出几件厚衣当被。

猝来的脚步声让阿飞赶紧吹熄了油等,不一会儿传来一阵人声。

“怎么有烟味?”

好利的鼻!是是魂的声音。阿飞机警的捂住罢睡醒的若男的嘴。

若男会意的不敢轻举妄动。

“会不会是公子的错觉?连窗子都封起来了,烟怎么可能飘进来?或者是咱们带进来的火把的烟?”

“总觉得不像。”是魂沉吟,“或许是我多疑了,快点搬吧!”

“是!”福伯立刻指挥着属下。

躲在木箱里的阿飞抹起额际的冷汗,头一次感受到心惊胆战的滋味,这是是魂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随着木箱摇摆移动了下,她的脑袋瓜子闪过一道灵光。

谣传一谷二楼三门四楼,其中邀月楼楼主好像姓是?天上有月,地下筑楼,登楼相望,举杯邀月。不为人知的邀月楼只有在月中相寻才能找到,比地狱门更诡异,要找到悦要楼,一定要依着月亮寻找,而是魂相当神秘,又同样姓是,她才会这么猜。

“箱子在动?”若男紧张的抓着木箱,低声的说。

“没关系,一会儿就过去了。”

若男蹙起月眉,轻抚着微晕的脑门,“可是我觉得很不舒服。”

“闭上眼休息一下。”阿飞差一点忘了若男没有半点功夫底子,无法适应剧烈的摇晃。

若男依言阖上眼,但胃部翻搅的滋味阵阵涌入喉咙,霎时一幅酸气冲上喉头,她不由的呜了声,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咽下胃酸。

是魂敏锐的听到细微的怪声,“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吗?你听错了吧?”

“或许是我的肚子在叫。”

听见箱外传来自嘲的一笑后,若男感觉到箱子被放下了。

“呼!这一箱特别重。”

“别抱怨了,快搬吧。”

听到外头的脚步声远去,若男才战战兢兢的睁开眼,觑了眼安之若然的躺下吃零嘴的阿飞,她放下了手,低问:“我们安全了吗?”

阿飞摇摇头,眼睛贴着通风的洞孔向外窥看。

它们藏身的大木箱以被放置在一辆平板车上,车队总共约有四辆,每一辆以四匹骏马拖行,它们躲的木箱是放置在最后一辆。

换另一个洞孔窥视,阿飞看到了戒备森严的保镖和守卫,其中包括了穿着地狱门和邀月楼服饰的部属,她心中不禁升起疑云,为什么这两大江湖势力会结合在一起?就因为钱吗?还是有其他原因?

忽然见,跶跶的马蹄声由远至近,打断阿飞的思绪,她忙不迭把食指伸至唇中间。

若男大气不敢喘一声的屏息凝神,聆听外头传来的声音。

“你不去跟她道别?”是魂望着若有所思的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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