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你是……”夏秋荷好奇的眼眨呀眨。
“秋荷,别听他胡说。嘿!你可别乱攀关系,我恨本就不认识你。”哪来的神经病半路认爹娘,要不是看他弱不禁风,她肯定给他一拳。
“小夏,你确定你没怎样?”温志汉上前,担心自己用了十足力道,连师父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她……他不期然瞟见一旁卓然傲立,脸上挂著漫不经心笑容的男子。
“你安啦!倒是他”──夏秋莲睥睨比她高至少一个头的男于。她在同学中已经是鹤立鸡群,连温志汉也不过多她几公分高度,一双高跟鞋就比了下去。
“我还好,谢谢关心。”没想到那夜的“他”是个女的,更没想到居然是他相亲的对象,这下有趣了。
说话文绉绉的,教人听了反胃,夏秋莲不屑的打量他,往后梳的黑发束起,深刻刚毅的轮廓在东方人很少见,而金边眼镜柔和了脸部冷硬的线条,没有猛男恐怖的肌肉,不过也不会太瘦,挺拔而颀长的身子左剪裁合身的西装衬托下无形中有种优雅自若的贵族风范。
从外表就可以看出他不凡的气质,不可能出身一般寻常百姓家,那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夏秋莲登时提高了警觉。
“你是来学式的吗?”夏秋荷瞧他瘦弱的身子骨也不禁眉黛紧蹙,可惜这副好皮相,却是她向来不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书人。
武昭训忍住笑摇摇头,“我是来接人的,听到打斗声才会误闯,真是失礼。”
“既知乱闯了人家家,还不赶快离开。”夏秋莲一点也不喜欢他肆无忌禅的目光老盯著她。
“那么有缘再见。”武昭训从容不迫的离去。
“谁会跟你有缘。”夏秋莲吐长了舌头,朝他背影扮鬼脸。
“小夏,你别小看对方。”温志汉半眯起锐利的眼,盯著武昭训没有防御的后背。那男子隐约流露出一派宗师的泱泱风范,他直觉这位陌生男人不好惹,如果动起手来末必占得到便宜。
“啊炳!随便被人撞一下就跌在地上爬不起来,那哪叫什么男人?”夏秋莲讪笑,不屑无用的上班族。
温志汉笑而不语,也只有他清楚,自己刚刚使了全力的一掌,若非她身后那陌生人接住她,并不著痕迹的化解力道,她此刻岂能安然无恙。
“对嘛!瞧他身上没几两肉,面黄肌瘦,乾瘪瘪的样子,一看就是得文明病的症状,他实在该来夏家式馆报名锻链一下。”夏秋荷点头附和。
温志汉听夏氏姊妹的批评啼笑皆非,一个莽撞迷糊,一个没心少肺缺神经,爱上她们还真要有点勇气,至于那陌生人该不会为她们而来吧?但愿不是为了他心仪的对象,否则免不了一场龙争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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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训,你跑到哪去了?”武女乃女乃拄著拐杖,不悦的瞪著姗姗来迟的孙子。
“到处逛逛。”顺便探望了那位“乖巧”、“温柔”、“贤淑”的相亲对象。要不是夏秋荷唤了姊姊,他险些错认她们姊妹,想不到倒在他怀中英姿爽朗的帅气女孩才是夏秋莲,照片上根本不准。
早在武女乃女乃叫他相亲的那天晚上,他办公桌上就有一份夏秋莲完整的身家调查报告。
夏家位于汐止开了间武道馆,占地百来坪。夏父夏鸿天是名警察,扶养她们姊妹长大后便自警界退休,专心于武术传承,有不少警界菜鸟还向夏鸿天拜师学艺,许多大官身边的保镖也曾受教于夏鸿天。目前武道馆由温志汉代理。
就是那位深藏不露的大学生,资料上说,温志汉与夏家姊妹是青梅竹马,父母也是警察,他们因公殉职后,遗书中将温志汉交由夏鸿天监护。不过他隐约嗅出温志汉对夏氏姊妹不寻常的感情。这下好玩,还没相亲就有情敌出现,武昭训对未来竟有一丝丝期待。
“愣在那干么,还不快把车开过来?”武女乃女乃的拐杖再次重重点地,叫他来接她,却只见车不见人,不知道逛到哪去,也不进屋造访一下未来亲家公留下好印象,现在年轻人真是愈来愈没礼貌。
武昭训点头将车驶到她面前,并打开车门。武女乃女乃仍觉不满意,带著唠叨上车。
“早知道叫老刘来也好过叫你这没良心的小子,还让我这身老骨头在路边顶大太阳等你,哼!”虽然刚走出庭院不到五秒。
“女乃女乃,我知道错了。”武昭训不愠不火,唇际漾著笑,他这一次相亲的人选比前几次好多了。
“你呀!明天别迟到就好了。”
“是!”他踩下油门,平稳向前行进。
“别光说是,要做到才有用,还有,不许将工作带去,而且别藉口尿遁。”
“女乃女乃,我人格有那么差吗?”武昭训哭笑不得。
“别以为女乃女乃不晓得你们这三个小毛头每回相亲的小把戏。”
武昭训弯了弯嘴,“放心,这一次我都听女乃女乃吩咐。”
他愈是顺从,她愈提高警觉,“你到时可别给我捅什么楼子,否则我们断绝祖孙关系。”为了这三个孙子的婚事,她可是绞尽脑汁,白发愈来愈稀疏了。
“女乃女乃,你别那么紧张嘛!大不了我今晚不回公司,回家陪你,明天一整天都是你的,这样你总该可以安心了吧?”因公之便,他向来住饭店或公司顶楼的套房,鲜少回家,难得一次就被女乃女乃逮个正著。
他难得如此听话,让我女乃女乃一颗心七上八下,眼皮直跳,为预防生变,她决定找小幽回来帮忙,以小幽的古灵精怪,还怕治不了这小狐狸?
“希望你说到做到。”武女乃女乃语重心长,心底开始盘算下一步拍卖孙子大计划。
老奸对小奸,车上两人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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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莲,你好了没?”夏鸿天对楼上磨菇的女儿喊,一袭百年穿一次的西装套在他身上让他颇不自在。
“好啦!”夏秋莲坐在梳妆台前,任妹妹在她脸上作画,“秋荷,你确定这样有用?”
“姊,这些水彩可不便宜,你别乱动。”夏秋荷专心替姊姊绘上红色眼影。
“老爸看到会不会说什么?”要是老爸知道她们姊妹搞怪,不知道会不会要她越过相亲直接嫁人。
“你放心,只要告诉老爸这是今年年轻人流行的新造形,反正他在警局也见识过不少刺青、穿鼻洞、戴狗链和脚链的新新人类,早就见怪不怪了。”夏秋荷点下最后一笔,“你也不过化个酒家女的浓妆而已,没问题啦!”
夏秋荷看著镜中的自己,脸上石膏般的厚粉底、鲜红眼影、腮红,一张血盆大口,不知情的人必定以为她是槟榔西施。
“这顶假发戴上去就完成了。”夏秋荷取来一顶媲美世界末日中女主角的火红假发为她套上,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姊,我发现其实你还满有肉的。”
“去你的!”夏秋莲送她大白眼。
“秋莲,时间快到了。”夏鸿天再次催促。
“喔!”她大声回应,“我的鞋呢?”她瞪著妹妹拿来的细跟四寸凉鞋,睁圆一双美眸,“我给你五万多块,你帮我买这一点布料的衣服不打紧,这鞋子……”只怕她走没几步,跟就断了。
“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快穿看看。”夏秋面笑眯眯的要她坐在床上,替她穿好鞋子,“走走看。”
夏秋莲艰辛的移动脚步,心中庆幸还好校园模特儿选拔赛她临阵月兑逃。
“不错,愈来愈有风骚韵味。”夏秋荷满意自己眼光,更满足荷包多了三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