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为了你几度险些曝光。”武阎冷淡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因为爱情是黑社会中一大忌讳。
吴莎琳闻到一股诡谲的气氛,彷佛有一缕光在她脑中闪过,又有些不确定,“你们找我的目的是为了告诉我他的身分?”她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文魁轻笑,托了托眼镜,幽幽开口:“感情是混黑道的人都知道的致命伤,在事先有所觉悟能不碰最好,而他身为一帮之首更是切身之咎,那是绝不可以接触的禁忌,可以有女人,却不能淌人爱情的混水,那会导致走向灭亡。”
这下就算白痴也明白他们的来意,要她离开之靖,但问题是……
“他现在是生是死?”吴莎琳感觉心脏在收缩加快,急切的渴望一线生机。
“你别急让我说完。”文魁浅浅一笑,安抚了她的旁徨不安。“我也希望帝爷能过得像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没阻止他去追求你。”
闻言,她脸一红,耳根子泛热。
“但身为天地门杀手组织的合帝,他的身分是不容公开,更不为外人所道,可惜的是,平凡的日子仍有破绽,警方开始盯上他,这可就麻烦,这一点你明白吗?”
吴莎琳似懂非懂,不过,还是点点头。
“因此,梅之靖必须消失。”
“为什么?”吴莎琳激动的抓住文魁的手,抑不住的眼泪又涌回眼眶中滚动,
“为什么他非要牺牲掉?难道这就是你们黑道的生存法则?”
“没错!”武阎冰冷的声音插入,硬生生的击灭她心中燃起的一点烛光。
文魁轻拨开她的手,“这样对彼此都好。”
“什么?!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爱他?我爱他!”她愤懑又哀恸的呐喊,不停的挝打床以宣泄内心的痛苦。
“但他却是为你而牺牲。”
武阎一句当头棒喝敲碎她伪装坚强的外衣,她抱住头哭喊道:“不!不!”泪水涕泗纵横。
“武阎,别吓她了!”文魁没好气的横了一眼口无遮拦又尖锐不饶人的武阎,
“要是吓坏了她,到时看你到哪裏找个她来赔给帝!”
闲他们奇怪的对话,让差一点陷入歇斯底里的吴莎琳猛地拾回残存的理智,但仍不停抽噎著呐呐低问:“你……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之靖真的……真的死掉了吗?”她咽下喉头的哽咽,勉强的吐出最后一句。
“我有说他死了吗?”文魁幽默一笑。
她骤然停止哭泣,错愕的圆睁著眼,“什么?”
武阎翻翻白眼,“我就说嘛!爱情是碰不得,会把一个智商一八0的人变成负一八0。”
霎时,吴莎琳始领悟原来自己被文魁给捉弄了,而武阎那旁观者更是不忘火上加油。她哭笑不得,“你们……你们……”到底之靖他怎样了?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他没事,不过,已经离开了台湾,下次你见到他时,说不定就认不出来了。”文魁唇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瞅著受到消息震撼的吴莎琳那副呆儍的模样。
“他没事……他没事!之靖没事!”她忘情的大叫,兴奋的忍不住从床上跳起,但还是按捺下满腔激情,“他……他现在怎样?”
“他没死就是了。”武阎拍拍额,有些受不了热恋中的女人往往是捉模不定,一下哭、一下叫、一下跳、一下又笑了。
“到底怎样?”她还是无法静下心,恨不得想立刻见到他。
“先别激动,你现在听好。”文魁脸色一肃,令人不禁感受一股莫名的压力,气氛也变得严肃,“如果你没有包容和宽大的胸襟,还有忠诚、认真的看待这份爱情,就请你忘了他,当作他不曾出现在你的生命中。”
“怎么能忘?他是我生命中的阳光、而我只是一朵向阳花。”她喃喃自语,浑然未觉身旁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失去了它,我什么都不是!”更遑论焉能活得下去?!她真的不知道没有了他,自己的生命会变得怎样?是他改变她的人生的,他怎能弃她而去?
“也许你只是个地下夫人,也不可能有法院的结婚证明,这样没有身分的夫妻,你也不怕?”文魁郑重的问。
“我要那一张纸干么?”在户籍誊本上,她是个出生不详的私生女,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她的存在。
“那好!”武阎从外套口袋掏出一封信交给她,“我们任务达成了,至於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吴小姐,我们告辞了。”文魁起身弯腰一澧,与武阎从容的离去,并带上门。
目送他们离去,吴莎琳颤抖著手将信拆开—;
嗨!小莎:
我想你现在大概哭得浙沥哗啦,可惜的是,这一次我却无法替你拭泪了。当你看到看到封信时,我已经离开台湾了,又不知道流浪到何方?这又将是一个全新的身分、全新的人生,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忘记你的。在我离开之后,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不管我有没有在你身边,好吗?
也许几年后我会回台湾,那时你也许巳成为了大学生,或者毕业了成为社会新鲜人,也许你的人生观会改变,也许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也许你爱上利的男人,而遗忘在黑暗中不知明天在哪裏的我。
不!不会的!
吴莎琳捂著嘴,抑下哽咽,内心不断的喊著,勉强擦去眼前蒙胧一层的水雾,她吸吸鼻子,继续的阅览下去。
在此,我和你做个约定,如果数年后我回来,你没有忘记我,还爱著我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爱你的靖
“会的!我会等你,不管几年,不论多久,我会等你回来的。”她哭泣的向天发誓,她的爱今生今世只为他守候。
尾声
吴莎琳如愿考上T大法律系,没课时就跑到舒欣的茶坊帮忙,一方面打工赚外快,一方面等待那个她心中的阳光回来。
“舒姊,六号桌要B餐两份。”吴莎琳和舒欣以姊妹相称,情同手足。
而舒欣如今已有九个月身孕,常忙得不亦乐乎,完全忘了自己是孕妇,常让吴莎琳不由得替她捏把冷汗,这也是剑影高薪雇吴莎琳的原因,替他看顾这个一忙起来就昏天暗地的老婆。
“好!”舒欣捧著两份香喷喷的炒饭,胁下还夹著锅铲,“送到十号桌,还有今天剑影会带几个朋友过来吃饭,先去把那间十二号包厢给整理一下。”
“是公司的同事?”如果是天地门的朋友根本是不先预知的出现,有时是鬼夜夫妻,有时是星龙偕不同的女友,有时是刀魅率演艺圈的一票人马,反正他们大都聪明识相的挑剑影不在的时候。
“他没交代,不过,先准备一下总是好。好啦!别管那么多了。”舒欣挺著大肚子转回厨房,眼底溜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狡黠。
吴莎琳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忙将手中的炒饭端到十号桌后,认分的提著水桶拿著抹布去清理宽敞的十二号包厢,也是餐厅裏最大的包厢,向来是人多聚会的地方。
她忙著拧乾抹布的水,开始弯腰跪在榻榻米上,擦著那张长形桌,冷不防臀部似乎有只手在模,在餐厅有一些登徒子藉机吃豆腐是常有的事。
她想都没想,回手就一巴掌,“你这大色……”声音卡在喉咙,手掌停在半空中,她瞪著伫立在榻榻米外的男人,热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模样变了不少,变得更成熟稳健,更神采奕奕,只有那双晶灿的笑眸依旧充满阳光气息……他回来了!
“嗨!我回来了。”梅之靖温柔的笑容放射晨曦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