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之靖浓眉纠结,眯起凌厉慑人的利眼成条缝儿”愈发透著冷冽犀利,“你已经查到了什么?”而他身为合帝居然被蒙在鼓裏。
“我们保护她保护得太周到,这样是无法引蛇出洞的。”
“这么说周围的警力和部属是你撤走的?”他提高了音量,不敢相信文魁竟拿他的女人当饵?
“是也不是。”文魁一派闲适的喝完茶,从容自若的走到电脑桌前,慢慢的开机,“就算我有意去做,也有人代劳了,帝,你忘了黑帮只要发布一个假命令就可以调走警方的监视人员,至於我们的人马我先叫他们到陈家大宅去等候指示厂。”
难怪,难怪他总觉得一早起来附近太安静了。他从齿缝进出声音,“为什么?”
“我们不给凶嫌机会,凶嫌怎么敢动呢?”
“那现在呢?”赋闲在一旁的剑影睑部冷硬的线条稍稍柔化,他总算弄懂怎么一回事了。
“帝,那么急著电召我们来做什么?”这时,从电梯裏鱼贯的走出被火烧催的星龙、飞虎以及刀魅,惟独不见鬼夜和武阎。
每个人都有一个代码,非紧急时刻很少使用,一旦电话响起或CALL机浮现特定的数字,所有人都必须聚集在天地门总部,不过,照他们这样进出总部频繁的情况来看,也许不久这个总部又要搬家了。
“咦!我们老大还没来?”剑影睨视著电梯下去就没再卜来。
“魁!一梅之靖斜瞟安之若素、手指飞快在按键的文魁。
“他们现在跟踪绑匪到一间废弃工厂。”文魁按了下另一键,萤幕上显现地点及整个地形图,“在林口!”
“我们也要去吗?”刀魅打个哈欠,白天可是补眠的时间。
“要留要去都随你们,有武阎和鬼夜在就够了。”梅之靖冷静下来,脸颊肌肉
微微抽搐,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这样的冷沉内敛更让人不寒而栗。
“我留在这。”文魁难得看到合帝如此沉静,看来那些惹毛他的家伙离死神不远了。
“我要回去上班。”
“我要回家睡觉。”
剑影和刀魅相视一眼,难得达成默契。
而星龙和飞虎异口同声的说:“我们回去工作,反正有老人在。”他们瞄了瞄处变不惊的文魁,简直把人玩弄在股掌。
“你们当我是神哪?”文魁好气又好笑,他只不过早看穿了某些事而已。
“文魁武阎,天地无双。”刀魅笑嘻嘻的吹捧。“有你们两大巨头出马,还需要我们这些小喽罗做什么?”
一旁的梅之靖闭上眼后,须臾再睁开,电射如火炬般的光芒,“主谋是谁?”
文魁无所谓的耸耸肩,“是陈家的人——陈朝仁。”
“是你,为什么?”吴莎琳被蒙上眼,双手反绑被载至一处废工厂,她隐约可以听到海涛声,大概靠海,离市区车程约两个小时,可能没离开台北。
当眼罩被取下来时,有如重见天日,突来的光线迫使她拚命的眨眨眼,总算适应工厂内昏暗的灯光,她环视包围她的大汉。
“张大爷!”
“亏你还记得我,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张大爷贼笑,手持枪逼近她。
“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试图保持冷静,压下内心的恐惧。
“为什么?有人出钱买你的命,而我呢!”他将枪门抵著她的下颚,一手抓起她的长发,嗤笑,“我是为了回报上次你当众羞辱我的仇。”然后用力甩开她,痛得她头皮发麻,感觉整束头发被拔掉似的。“真没想到你小小一个弱女子结的仇家还真不少,连我女儿你也敢得罪!”
“你是为了你女儿?”吴莎琳咬著牙忍著痛。现下只能拖延时间,她相信之靖
一定会来救她。
“这是其中之一啦!嘿……”他蹲到地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桧,“止次你让我在兄弟面前威信尽失、颜面扫地,这一次我要好好回敬你。”他粗糙婬邪的大手模上她的脸。
吴莎琳挣扎的别开脸,奈何他满富烟味、酒味令人反胃的浊重鼻息如影随形,怎么也甩不开,她既懊恼又愤慨,却无计可施,内心的惶悚和紧张逐渐扩大,如果,如果之靖没来,那她岂不是任这邪秽之人糟蹋?可恶!她不能遭那么大的耻辱,她得想办法自救。
“哎呀!张大爷,你要回敬我至少先把我的手解开,看这裏都是你的人,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她嗲嗲的嗓音,连自己都不由得起鸡皮疙瘩。“人家手好酸哪!”
“小美人想开了。”他笑得流气,不安分的手托起她娇嗔的脸,“上回请你喝敬酒你不喝,非要喝罚酒。”
她嘤咛一声,“上回人家无知,不知道你是大人物嘛!一回生、二回熟。”她佯装温驯的计画奏效了,只是真不敢相信这种谄媚嗯心的话是出自自己口中,“我实在没想到你是鼎鼎有名的黑道老大。”
“呵……现在你知道要讨好我了。”他邪恶的手轻握住她雪白的颈项,“只要我稍稍一用力,你就得见阎王,现在你的小命掌握在我手中。”本来他以为她不怕死的呢……呵呵……原来人真正临到死亡都会变得胆小懦弱。
他哪知道那是她获得重生,有了求生意志而变得坚强,“那是小女子年幼无知,没有识人之明,还望威武英明的张大爷不要见怪,你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跟小女子我计较。”她抛个媚眼,身体挨近他。
张大爷狂笑,一把揽过她的肩,“你果然很识时务,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他猥亵的手蠢蠢欲动的滑下她的肩,在她腰际摩挲。
克制下退避的憎恶感,吴莎琳努力的挤出最甜美的笑容,“别那么急嘛,先解开我的绳子。”
“不可以!”冷不防一声严厉的呵斥响起。
来自昏暗的光线投射不到阴影的角落,吴莎琳无法看清那个人,虽屏气凝神的
注视,也只能约略看出那人身材体格有点矮胖,但声音却如此熟悉,感觉似曾相识。
“我花钱请你是叫你杀了她,不是叫你放了她!”
“喂!陈大爷,你说话客气一点,也不想想你站在谁的地盘上。”受到颐指气使,张大爷早就有些不满,好歹他也是一帮之主,雄据一方的黑道老大,“收了你的钱,自然会替你把事情办妥。”
吴莎琳在听到那人姓陈时,心一凛,脑海开始搜索记忆中姓陈的亲戚与友人,可惜都只是浮扁掠影。她开始揣度到底是谁对她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置她於死地,是为了遗产吗?还是另有隐因?
“你放心,我张大爷说到做到,拿钱与人消灾。”张大爷上前拍拍那个阴影中的人。
吴莎琳任凭揪长了耳朵也无法听见他们交头接耳的话语,心襄也有些忐忑不安了。
“好吧!那就随你高兴。”那个人冷哼一声,似乎同意张大爷的话。
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勉强从地上爬起,“别过来。”该死的双手仍受箝制。
张大爷猥琐的慢慢逼近,“小宝贝,别怕!我会好好疼你的。”
懊死的!她一直退,退到无路可退,后面是锁上的木门,有些腐朽,她试著用脚踹,不时用肩去撞,瞳眸含瞠的盯著向她移动的庞大躯体,绝望随著他的步伐慢慢吞噬了她的希望。
正当此时,突来的巨响分不出是鞭炮还是什么,只见张大爷低咒一声,抛下她往门外走去。
“里面的人听著,快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扩音机的声音不停传人她耳中,燃起她心中一线曙光。
“妈的,是警察!”其中守卫冲进屋内大叫,“是陈家大小姐和她未婚夫带警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