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口子姓方,他们这种人都喜欢做作,即使床都上过了还是要连名带姓叫小姐。”开阳小声说回去。
“噢!”
这声“噢”不是玉衡的回应,是两个人头上各握一颗橡皮擦,弯下腰抱头拼命揉的痛叫。
吧!老头子的办公室干嘛摆橡皮擦?分明就是准备来当暗器的。
“都弄好了。”开阳乖觉地马上回话,“两边系统都比照你老人家的闺房的规模办理,直接跟总公司的电脑连线,系统本身有基本的自卫装置,如果有人试图撬开的话,会受到不同程度的电击——我们不想要方小姐每天早上起来发现门口有尸体,所以强度有调低一点,吓跑人是足够的,同一时间也会将讯息传到到警局,我们这里,在最短三分钟、最长十分钟以内就会有人赶到。”
真正紧急时,即使两分钟也嫌太久,这一点在场的男人们都明白。
“老大,你干嘛不趁机把她弄到你这里来住?”玉衡建议。
“对啊!苞这小子的贱招一样。”开阳指指旁边的人。
玉衡再模出一颗铁蒺藜,开阳握拳备战。
“又要开始了吗?”南冷冷地问。
“……没有。”拳头和铁莲获都收回去。
“天枢?”南问。
天枢的男中音听起来非常舒服,就是语气冷了些,破坏那歌唱般的口音。
“我拿到荻荻所有拍下来的旧仓库号码,——找到它们之前的拥有者,其中两个是因为破产而被拍卖,一个自杀了,另一个目前在密苏里卖炸鸡,有两间仓库是拥有者老死之后,继承人不感兴趣,于是任它被拍卖,最近这个是找出铜雕的仓库,就是老死的其中一个。”
“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部分?”南冷静地问。
“事实上,有件事还确实满有趣的。”天枢的嗓音里含了丝兴味。“那间仓库的登记名字是『山下奉文』。”
“山下奉文?”开阳往椅背上一靠,对主子挑了下眉,所有打趣不认真的神情不翼而飞。
南沉吟半晌,“它的继承人是?”
喀喀一阵敲键盘的轻响,天枢的嗓音传来“资料已经传过去了。”
天花板立刻降下一个巨大的荧幕,西克丝将天枢传来的资料呈现在荧幕上。
“没人?”开阳一扬眉,“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仓库从1940年承租到现在,甚至随着管理公司迁址而一起搬了几次家,一直到2001年都还有人按时付保管费,之后突然停了,也没有任何人出面认领。”
“付保管费的人是谁?”玉衡好奇问。
“每半年按时现金支付,没有银行记录。”
在场三个男人陷入深思。
现金支付就表示有人亲自到管理公司缴交,但最近一次也是二00一年的事了,不会有公司留存那么久以前的监视录影。
*****
“别告诉我,你们相信这个山下奉文是那个山下奉文。”开阳对另外两人挑眉。
“山下宝藏”闻名世界已久,甚至促成了开阳和若妮的一段情,然而菲律宾政府坚持他们从来没有找到过任何宝藏。
“这个山下奉文,自然不可能是那个山下奉文。”天枢冷静道:“不过非常有可能有人相信其中有关联,于是他们先去荻荻的家搜寻,搜寻未果之后又得知荻荻将部分的收藏放在可可的工作室里,于是她的地方成为第二站。”
“可可说,袭击她的人不断问她『照片』(picture)在哪里,或许他问的不是照片,而是某种图片,”南沉声道:“某种他们认为能领他们找到山下宝藏的图片?”
“他们竟然以为能在纽约一间旧仓库里找到山下宝藏的藏宝图?”开阳嗤之以鼻。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知道山下宝藏真正在哪里,而那个人可以肯定它绝对不在纽约某间被拍卖的旧仓库。
开阳男性化的脸庞笼上一层阴影,若可可是为了“山下宝藏”而受伤,他认为自己有连带责任,即使这件事与他无关。
“天枢,我要你找出当年用『山下奉文』的名义租下那间仓库的人。”南决定从最原点开始。
“收到。”天枢收线。
南看着开阳阴沉的脸色,叹了口气,绕过办公室,坐到桌缘看着他。
唯一能开阳舒坦的方法就是让他帮忙。
“有人六十年来每半年亲自到那间保管公司去缴钱,这种事不会没有留下痕迹,我想知道这个人或这些人是谁。”
“嗯。”开阳站了起来,准备出去办事。
“嗨!”
可可手上拿着两杯咖啡正好走进来。
开阳敛去脸上的阴霆,露出一排灿白的牙齿,抱住她在她的唇重重印了一下,“小甜心。”
可可全身轻飘飘。
“当心一点,我认识你老婆。”她把其中一杯咖啡递给玉衡,“香娜店里卖的,我刚才到那附近的一家摄影器材店挑镜头,顺便绕过去买咖啡,他们家的卡布奇诺是最棒的。”
“谢了。”玉衡接过来满意地喝了一口。
“喂,我的呢?”开阳连忙道。
“你刚才已经得到一个吻了,不要太贪心。”可可拍拍他的脸颊,逞自走向她的男人。
开阳越看旁边有咖啡喝的人越不顺眼,一拐子飞去,“喝慢一点,一半是我的。”
“x!人现在不只觊觎我的rou体,还想吃我的口水?”
“……”
两个男人又一路惊天动地的打出去。
她走到办公桌前,在刚才开阳的位子坐下来。
“嗨!”
南将她捞进怀里,给她一个让她脚趾头蜷起来的热吻。
她叹了口气,额头和他相抵,“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谁?”他低商业性的嗓音如天籁。
“萝莎。”
“你活下来了,恭喜。”
“哈,哈,哈。”她挑了下眉,“猜我遇到的另外一个人是谁?”
“谁?”他配合地问。
“萝莎的姊姊。”她甜甜地笑。
“啊。”
“啊?”可可仰头看住他,“你只有一句『啊』?”
“不然呢?”南回身走到隐藏式酒柜前,按了一个钮,整座雪白色的大理石吧台滑出,“你想喝什么?”
他为自己倒了一指的威士忌,转头看着她。
“恶魔坟场。”她摆明了打碴。
他微微一笑,转身拿出所以材料和道具,真的就帮她调了一标制作方法超级复杂的“恶魔坟场”。
“爱现。”可可咕咤一声,把他递来的酒标放到桌子上,“你说山姆?费雪只有一个女儿。”
“我说,”他啜了口酒,慵懒地纠正,“山姆?费雪有一个女儿,我没说『只有』一个。”
可可回想一遍他的话,盘起手臂不服地看着他。
“好吧,为什么是萝莎?”
“什么意思?”
“如果山姆?费雪有两个女儿,为什么你选择照顾萝莎?为什么葛瑞丝不知萝莎的存在?”
“我不能单纯只是觉得萝莎比较可爱吗?”
可可有点搞不过他,当他不想说时,没有任何人从他口中问得出话。
“OK。”她点点头,拿起包包往外走。
“嘿!”南立即将她拉回来,捧住她的脸颊,“我真的觉得萝莎比较可爱。”
可可闷不吭声。
他叹了口气,挽着她走到牛皮沙发前,将她捞进怀中,把其他的细节补上。
“费雪是一个正直的男人,工作认真,对婚姻忠实,他这一生唯一的一次失足是和一个女线民发生一夜,那一次造成的后果就是萝莎。”他开始解释,“费雪的老婆并不知道这件事,但罗伯森知道,罗伯森帮着一起瞒住她,那个小女孩平时是女线民的母亲在带,但那对母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