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来接待她们的不是瑶光,可可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些感伤。不晓得她和瑶光的僵局何时能化解……
总之,看房子的时候,香娜正好放假,去总部找玉衡,三个女人一拍即合,于是香娜就跟着她们一起来搬家。
可可本来还在想需不需要雇一台货车,结果香娜回去开了辛玉衡的经典雪佛龙大货卡,用来搬家正适合。于是三个女人决定不靠男人,凭她们自己的力量完成这个任务。
事实证明,只要有香娜在,搬家果然是一件简单的事。
香娜走回来,望着一室的空荡,满意地点点头。
“咦?那里有个箱子我刚才没看到。”
荻荻车转过头去。
“啊——我的宝贝!”
这声尖叫吓到了两个女人,荻荻感动地站起来。不行,动作太快,晃了一下软软地坐回去。
“我来就好,你别动你别动。”香娜快步走过去试抱了一下。“哇!很重耶!”
可可赶快去帮忙。
“似乎我每次出现的时间都刚刚好。”
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竟然又冒了出来。穿着正式西服的他辐射出更强的权威和自信,香娜和荻荻自动发出一声女性化的叹息。
可可心头飞飞地扑到他怀中。
“你不是晚上才会回来吗?”
“会议提早了几个小时结束。嗨,香娜。”他走过去轻轻松松抱起箱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香娜愉快地挥挥手。“我今天没课,她们两个说要搬家,我干脆一起来帮忙。”
“怎么不跟琳达说一声,她会按排人手过来处理。”他环视空旷的公寓一眼。
“别说了,大家一起来看看我的宝贝。”荻荻兴奋地拿起刀片抓开封箱。
“喂,现在不是拆箱的时候。”可可阻止她。
“先让你们看一眼,一眼就好。”荻荻央求地道,迅速掀开箱盖。
所有人集中过来,她献宝的拿出一只铜塑雕像,很像放在可可工作室的那一座,只是这一座是一个男人,同样苦涩的神情,被荆棘所缠绕。
“这是同一个旧货仓标到的,”她向可可解释。“仓库里总共有七座,我先带了一座回来放你那里,另外六座实在搬不回来,只好用寄的。幸好出事那天还没寄到,后来房东先生帮我把包裹收起来,放在他家里。”
可可接过,爱不释手的打量。“真的很漂亮,这一个大概要多少钱?”
“有个收藏家朋友说,这七座加起来大概值五千块,我当初的标金才一千元耶!被划算吧?”荻荻模模她的铜雕,满足地叹了口气。“他想买。我告诉他我会考虑一下。”
南接了过来,在手中掂量几下,沉吟半晌。
“若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四十年代初期的作品,当时正值二次大战期间,金属原料昂贵,这铜雕的用料与雕工都很扎实,单个市价在七千到一万美元之间,七座的总值应该有五万美金。”
“五万美金!“三个女人同时大叫。
荻荻不敢相信的抓过另一座。“而查理那个小人竟然想用五千美元把我打发掉!”
可可皱眉。“你什么时候标到的?”
“就是上上星期四啊!你跟杰瑞约会的前一……咳。”
南神色自若,不动如山。可可才没心思管那些!
“你在标到一批价值不菲的货隔天,就有人闯进你家来,你难道不觉得太巧合了吗?”她跳起来瞪住荻荻。
荻荻茫然地看着她,“可是……”
“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罗伯森?”
“没有,但是……”
南开口:“我想荻荻的意思,当时她并不晓得这些东西的价值,而且五万美金……”
“你敢说是小钱我就掐死你。”可可恶狠狠地道。
“……确实是个诱因。”他平滑地改口。“荻荻,你不妨把那个仓库的货号给我,我可以帮你查查看它的前任拥有人是谁,或许会有一些线索。
“不,某个人告诉我,我们应该相信警察,所以我决定告诉罗伯森。”可可坚定地望向好友。“荻荻,把仓库货号给我。”
“可是我记录的本子在箱子里,箱子在卡车上……”
可可看了天花板一眼。
“罗伯森?那个警探罗伯森吗?”香娜突然开口。
“你也认识他?”可可看向她。
香娜干笑两下。“之前我们还住在附近,玉衡『稍微』教训了几个想伤害我们的坏蛋,当时主办的警察就是罗伯森,所以……哈哈。”
可可马上明白她的“哈哈”干笑是什么意思,两个女人互换心有戚戚焉的一眼,然后一起阴森地瞄向那个大魔王。
南泰然自若,笑容迷人。
“好了,要拆箱也得到了新家再说,走吧。”他招呼所有人上路。
不顾其他人在场,他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可可的脸马上通红。
身旁两声艳羡的叹息再度响起。
原来以为到了荻荻的新家,香娜也要回去了,没想到她很够义气的留下来一起拆箱。
正好若妮到公司找丈夫,不知听谁说了她们在七十楼,也下楼来看她们,于是拆箱大队加了一名生力军。
“这个地方很不错呢!”若妮站在窗前欣赏一下外头的风景。
可可点头同意。
窗外是纽约市城景,和从南客厅望出去的景色一样,只是低了几层楼。
原以为他说找一间房间给荻荻,就只是一间而忆,显然她忘了她男人做事喜欢大手笔。
严格说来荻荻的新居确实是“一间”没错,因为这里承袭大龙头喜爱的开放式空间,除了浴室以后都没有隔间,只以屏风、盆栽或矮柜来区隔。整间公寓宽敞明亮以白色为基调,一进来就有一份沁凉的感受。
这里的空间已经比荻荻的旧公寓加上工作室更大,其中一半用来做为工作室完全没问题。
南极为细心,命人在屋子一角放了一张超大工作台,收放工具的柜子也一应俱全,布匹甚至有专用的立架。
其实她不是不感激的。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如果不是她,相信南对于一个叫荻荻的无名设计师也不会那么上心。
“这间会不会太豪华了?”荻荻有些不安地道。
“这栋楼有上千间房间,我相信腾一间出来给你住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可可把某人说过的话依样画葫芦搬出来。
几个女人或坐或站,开始割开封箱胶带。荻荻不能搬重物,就负责替所有人泡咖啡,拿点心。
厨房的冰箱一打开,什么食物都有,甚至有鱼子酱和松露。荻荻找出一包苏打饼干,开了一罐鱼子酱,替所有人弄了一盘豪华的茶点。
“这真是我有过最华丽的一次搬家经验。”香娜塞了一口鱼子酱饼干,心满意足地宣布。
所有女人笑了起来。
可可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问若妮:“你不用去接小孩吗?已经六点了。”
“我叫开阳去接他们了。”她俐落地割开胶带,把用报纸包好的易碎品——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男人不能太宠,偶尔也要让他们接接小孩、分摊家务,他们才会明白我们的辛苦。”
“没错。”香娜深以为然。“你们知道吗?前几天晚上,玉衡问我对结婚有什么想法?”
“噢!”荻荻感动地按住胸口。“他向你求婚了!”
香娜瞄她一眼。
“他问我对婚姻的『看法』!”她纠正,继续整理手边的一箱书。“于是我就回答了:『没有法。』我才二十六岁,正在大学毕业,这个时候对婚姻能有什么看法?真要谈也是一两年以后的事,等我找到满意的工作,我弟弟进大学,生活步入正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