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米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她们不敢想象诺兰会变得多火爆。
不只诺兰,还有她们的丈夫。
一想到自己的男人,两个人同时打个冷颤;他们现在差不多该发现自己的妻子不见了,首都可能已经被他们搞到天翻地覆。
“里面那两个女人还在那里叽叽咕咕的,不知死活,等明天我们把她们剥光丢到兄弟里头,让她们享受享受。”门外突然怪声怪气地说起话来。
“哈哈哈哈。”另一个守卫凯尚很配合地发笑。
平蓝和乐雅听了,相视一笑。
他们或许没有装窃听器,却派人在外头站岗偷听,没想到听了半天鸭子听雷,终于忍不住了。
“那个霍德的老婆,啧啧啧,细皮女敕肉的,滋味一定不错。至于另一个……长得是不怎么样,不过听说她的男人是西海。你知道吗?西海长得比娘儿还美,咱们兄弟们都在说,哪天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把他抓过来打几炮,哈哈哈哈!”
凯尚还是跟着附和干笑。平蓝忽然改为英文。
“乐雅,我有没有告诉过妳?我认识西海时他还在拓荒队服刑。有一次,有两个犯人见他『姿色好』,想抓他去……咳,妳知道的。最后那两个人被一把铲柄爆了菊花,听说现在还在用人工gang门。”
“那是西海哥心情好,没下重手。”这样还不算重手?
“妳都不知道,霍德从不跟我说他以前的事,我也只能听他的朋友偷说,我听说他以前的脾气很不好。”
平蓝等了一下。
“然后呢?”
“然后?然后没啦。”
“这样就没了?”平蓝怪叫。
“嗯。”乐雅肯定的点点头。“因为那个朋友也是二手转述的,第一手的人目前都下落不明。”
门内门外俱皆默然。“着呀!妹妹,无招胜有招。”半晌,平蓝用力拍拍她的肩膀,感慨不已。乐雅微微一笑,突然轻快地扬高娇音。“喂,外面的,你们想不想知道加那在哪里?”
门外的人连脚毛都竖起来了!
终于,那个说想把她们圈圈叉叉的守卫开口了。
“在哪里?”
有一瞬间,惊慌感蜂涌回乐雅心头。
她这一问只是想确定这些人跟加那是不是有关系,守卫的回答等于确认了她的猜测。
很多事家人不在她面前提,不表示她就浑然无觉。每次米亚提到一些敏感的事就会避重就轻,她就约莫猜到了。只是,家人都希望不要惊吓到她,她也就装作不知道。
她不自觉地抓紧平蓝的手,平蓝用力捏了一捏,给她安全的力量。
她深呼吸一下保持镇定。加那已经死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来伤害她了!
她再开口时,嗓音依然如此甜蜜可人,从头到尾没有透出一丝丝心中的挣扎。“听说已经繁殖到第二代了。”顿了顿,乐雅补上一句:“我是指吃掉他的那匹狼。”
“……”门外的人打个寒颤。
接下来那晚,她们两个人都相当好睡,因为外头不再有噪音了。
米亚被送回她的房间。
米亚从来没有来过这个藏匿点,可是索达依然为她设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并不华丽,就是普通的双人床,一张床头柜,一个衣橱,整间房间就差不多满了。只有床上粉红色的床单暗示着这间房是女性的卧室。
衣橱旁边连着一扇门,她祈祷门的那头不要是索达的睡处。
米亚坐在床沿,两手汗湿,不断的自我打气着!
米亚,妳可以的!妳已经应付他这么多年了,不怕再应付他几天。
索达一直有着一份极度自卑后的自尊心。他的自卑在于,他在加那和霍德手底下根本就是个打杂的。后来霍德更因他能力平凡,人品猥琐而不喜他,将他丢给加那使唤,加那也从不曾把他当一回事过。后来他能在加那手下胜出,不是因为他能力好,而是因为他表现出一份忠心耿耿的样子,才得到加那的信任。
当他在加那手底下坐大之后,为了一扫之前的屈辱,他对其他弟兄更是颐指气使,做足了派头,一副自尊自大的大哥模样,其实本质上是为了弥补他长久以来的自卑感。
从她十六岁起,米亚就知道索达对她的欲念。
她的出现对索达简直就像一件梦幻逸品。
她的身分是他主子的女儿,在他眼中无疑是公主。虽然主子对这个女儿也没多重视,却改变不了她是他唯一后代的事实。尤其加那表露出想把米亚送到霍德身边的意思时,索达更认定了得到米亚就等于赢过霍德。
所以他从不放弃得到米亚的决心。到最后,这份信念已经变成一种执念,即使加那已经死了,他都无法挣月兑。
年少时的米亚对这个男人充满恐惧。他阴狠的眼神,刻薄的笑容,和猥琐的神情,在在让她联想到豺狼。可是渐渐的,她模索出一套控制他的方法。一个人的本性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索达即使贵为加那的第一大将,骨子里还是改不了对主子又敬又畏的奴性。米亚在他眼中可望而不可及,他爱慕她,遐想她,视她如公主一般,既然如此,她也就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公主。
她会嘲笑他,讽刺他,对他丢出一些骄纵的命令,将他彻底当成一个下人来践踏!而索达竟然病态的感到兴奋。
她甚至感觉他渴望被她这样对待!
通常到了某个临界点,他忍不下去就会动手打人,不过他不敢下手太重,顶多就是几个巴掌,而且事后还是渴望继续被她践踏,彷佛他的人生在这种周而复始的循环中才能找到意义。
她只能说,这个人大概是个彻头彻尾的被虐者!
也多亏了他这种个性,她深知该如何将他玩弄在指掌间。
这并不表示她不害怕。
她很怕。
再怎么压抑的豺狼,都会有反扑的一天!
她一直在提防这一天?所以十九岁那年,她才会不顾一切的祈求霍德收留她。现在想想,霍德拒绝她或许是好事,否则她就不会遇见诺兰了。即使他们依然相遇,她也会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诺兰的妹妹。
诺兰?
扁是想到他的名字都让她一阵激动?
为了再见到诺兰,她必须支持下去?
“米亚,我来了。”
索达开门进来。
米亚立刻全身紧绷,摆出她公主式的高傲面具。
索达反手把门关上,然后站在门旁,先花了一点时间品味她在这房间里的感觉。
这间房跟他以前为她布置的不能相比。但是,光是看着她又回到他身边,他就兴奋的全身轻颤?他不住的深呼吸,彷佛要吸进空气里每一丝她的香味?
米亚只觉毛骨悚然。
“这间房间太丑了,我不喜欢!”
“妳在外面这么多年,我的手下说妳睡过沙漠、地板,和更多肮脏的环境,妳怎么就喜欢了?”索达的眼睛亮得完全不正常。
“我觉得这样很好玩,不过现在我玩腻了。”她耸耸肩。
索达轻笑,她又从背心毛了上来。
“妳从我这里偷走的东西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索达扬高声音,“妳明不明白这东西有多重要?”
她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谁管那是什么东西啊,我只是看你们那么小心翼翼的捧着它,好可笑,我就偏要把它弄不见,看你们怎么办。”
索达耐住了气,走到她身边慢慢的哄:“好了,这个东西妳一定要还给我,妳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我忘了。”她毫不在意地耸耸肩。“那么大一包东西多麻烦,有一天我逛街的时候,不小心把它忘在哪里了,我也懒得回去拿。你不是说你的人在找我吗?那他们一定知道我很早就没把那东西带在身上吧?”啪!索达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她整个人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