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女人竟然想保护他!
西海柔软地轻咒。阿比塞遇见菲雨时,就是这样的感觉吗?刚硬的心像融化了一样?
他突然将这个小女人拉进怀里,灼热的唇覆住她。
平蓝抽了口气,他的舌乘隙侵入她的温软里。
西海不是一个不通人事的男人,这却是他尝过最甜美可爱的粉唇。该死,她的全身都合他合得刚刚好。她的身高恰好到他肩膀,适合枕在他怀里,她的纤躯柔软,充满女性的幽香,而她的腰正好是他双掌合起来的大小。
她的一切彷佛都是照着他的躯体,然后刻版制造出另一个契合的女性版。
“我告诉你,我这个人是最见异思迁、用情不专的,要是你再坐二十四年的牢,我一定跟下一个遇见的男人直接冲进礼堂,才不会傻傻地坐在这里等你。”她埋进他的胸口,闷闷地说。
“妳会等的。”他把脸埋进她发间,声音有些含糊。
“你说什么?你这个自大的男人!”她揪住他的头发往后拉。
西海粗哑地笑了起来。
她绝对不会是一个温驯柔软的伴侣,也不会像菲雨那样善体人意。她会不断地挑衅他,和他争执,让他在大笑和狂怒之间进退两难,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绝对不会无聊。
“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受得了妳的坏脾气。”
“哼。”她不和他争论这点。“现在我们可以往回走了吗?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那些人一定不敢再逗留在埃拉卡,说不定拉斯尔已经出发找我们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
平蓝气结。“你根本没再听我……”
西海的全身突然僵硬起来,猛然将她甩到身后。
平蓝反作用力撞上他坚硬的背,一口气差点提不过来。
西海瞇起双眼,全身进入戒备状态。平蓝来不及细究发生了什么事,因循他的反应,火速往后跳拉住穆拉图的手。
一个人影慢慢从林木较稀薄的那一端冒出来,神色不善。
拉斯尔。
平蓝大大松了口气,“拉斯……”
她的声音突然淡去。西海也看清楚是他了,为什么依然在警戒着?
她沉潜下来,继续拉着穆拉图不动,眼神也出现敌意。
“西海,我是来带你回去的,跟我走吧。”拉斯尔慢慢走出来,语气冷酷。
“你请便,我自己想多逛逛。”他的姿势很轻松,两手垂在身侧,但没有人会怀疑这副轻松之下的锐利刀锋。
而这刀锋,正对着七年来博得他信任的男人。
“不要做傻事了!”拉斯尔眼神一硬,看向他背后的两个人。“许小姐,穆拉图,你们安全了,到我身后来吧。”
“我们本来就没危险,我们是自愿跟西海走的。”平蓝的神情同样谨慎。
拉斯尔的脸孔涨红,右手迅速模向腰间的枪袋,西海在同一时间动了。
他以着只有猫科动物才有的迅捷身手,凌空飞扑而去,拉斯尔惊喘一声,手指才刚碰到枪柄已经被西海的手刀劈中,手枪从他的腰间飞出,滑到空地的另一端。
拉斯尔被一记飞踢击倒在地上,马上跳了起来,一把短刀转瞬间已经握在手中。
平蓝紧拉着穆拉图退到一棵树后,尽量让自己不会成为西海的负担。
两个男人在空地中央绕着圈子,一人持刀,一人空手,密切地盯注对方,随时伺机而动。
拉斯尔矮壮结实,身手也不弱,但西海的优势更高;他更年轻,矫健,如野兽般灵活而致命。
拉斯尔在绕圈时,突然踩到一根平蓝昨晚收集的枯木,颠簸了下。
西海的动作如闪电一般,下一秒钟已经扑过去,将他打倒在地,翻过身双手反折在背后,全身的体重集中在右膝上,压在拉斯尔背后。拉斯尔痛苦地咳了一声,挣扎着呼吸。
“放开我,你疯了吗?西海,想想你在做什么!”拉斯尔脸孔涨红,激烈地喘息着。
“是谁派你来的?”西海的唇凑到他耳畔,柔滑如丝地问。
“你在胡说什么?当然是我自己出来找你的!”
“说,你为谁工作?”西海继续在他背心施加更大的压力。
“我为勒里西斯司法部狱政组监政司工作!他妈的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拉斯尔破口大骂。“你逃狱了,所以我出来找你,就这样!难道你想杀了我?别傻了,西海,你再一个星期就可以假释了,现在犯罪不值得的!”
“这就是你敢一个人来追我的原因?你以为我不敢伤你?”西海冷酷的语气如寒冬一般。“让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为了保护我的人,杀谁对我都不是难事。”
“为什么?我不懂,为什么?”拉斯尔痛苦地挣扎。“好不容易熬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自由了,你为什么要自毁长城?你再喜欢许小姐,等你出狱有的是时间,为什么连这最后一个星期都不愿意等?”
两个人鸡同鸭讲了片刻,西海皱皱眉。“你是想告诉我,过去两年来的意外都跟你没有关系?”
“什么意外?”拉斯尔努力想回头看他。“你是说去年的失火吗?我已经说了,我当时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影,所以追了出去,在高地上跟丢了。我已经为了这件事受到申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要逃走害我黑得更彻底吗?”
“还有我差点被人推进水泥搅拌机里、差点被压在坍塌的屋子里、其它狱犯受到教唆来找我麻烦,统统和你没关系?”
“你以为我会想杀你?”拉斯尔瞪大了眼,终于明白,然后破口大骂:“你这小子疯了吗?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有稳定的工作,这次回首都就可以调内勤管理职,我的家人好几代居住在首都,你的父亲和一堆叔叔伯伯都是重要人物,随便一只手指就可以让我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他妈的我害你做什么?”
西海冷冷一瞇。“这些事件发生时,你正好都轮班,不能怪我这么想。”
“其中几次是我轮班没错,但是失火和水泥车的那一次,是另一个狱警家里有事,临时和我调班。”
“另一个狱警是谁?”
“安进!每一次都是他和我换班的,你到底有什么问题?”拉斯尔大叫。
安进?
西海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找我?你没有向司法部回报我失踪的事?”
“去年的失火事件我已经受到申诫了,如果再来一次让犯人逃走的事,我的升等和调职就完蛋了!我的妻子已经抱怨了好几年,希望我调回首都去,这次如果又不成,我连老婆都保不住了,我不能冒险让司法部知道。”拉斯尔吐了一口气。“西海,在我心里真的把你当朋友看,你不要让我难做,跟我回去报到吧。如果许小姐也是真心喜欢你,等你假释之后,你们两个多得是时间相守。”
平蓝听他们话扯到她身上来,脸红耳赤地瞪着两个男人。
西海陷入深思里,有些事情隐隐要连结起来,但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告诉我安进的事。”
“安进的什么事?”拉斯尔挫败地道:“安进的家在东部的一个小城叫菲尔卡斯,离我们的实验农场不远,离其它在东漠的拓荒地点也很近。他通常拿一、两天的短假和我换,我累积到长一点的时间就回首都看家人,他则可以经常回家,如此而已。”
“他是东漠人?”
“有一次聊天时他说他的老家在首都,从小在那里长大,十四年前当上狱警时还住在那里,是七年前才请调到菲尔卡斯的监狱。”
十四年前。西海迅速在脑中翻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