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罗露出受伤的眼神。
凌曼宇太忙于整理混乱的思绪,没工夫理他。
原来从她踏上塞国的那一刻就被设计了!
不!是远在她离开台湾以前,所有的阴谋诡计就开始运转了!
难怪外景许可证会“申请不下来”,难怪所有的东西都不顺利!原来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老天,老天,老天!
“你骗得我好惨!”她磨着牙,越想越恼恨。
“我没有骗妳!”他重重声明。“我只是没有说出内情而已……”
“这有什么不一样?”她怒声逼问。
“这就跟铃当一样,”他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为自己月兑罪。“妳知道的,她从来不说谎,她只是……『顺势而为』,误导人家是某种情况。”
“你少把我女儿扯进来!”她气得跑到他目前,用力踹他膝盖一脚。
佐罗赶快乘机抱住她。
“竟然还留一把大胡子唬弄我!还对我用假名!”她忍不住两手捏住他的脸颊,往外一拉,让他的一张俊脸变形。
佐罗忍痛不敢抗议。
“那个是……”
“别告诉我,你连留胡子都有借口!”她踮起脚,鼻尖触着鼻尖地低吼。
“夏克劳德家族的男人长得都很像。”他话声闷闷的。
凌曼宇一愕。
他一开始不愿意说,英俊的脸孔浮现一层暗红色。她越看越大奇,不断逼他从实招来。
佐罗受逼不过,终于低吼:“我不希望妳看见我,第一个想起来的却是那个笨锐恩!”
尤其他的名字又和锐恩同音--他就是无法接受第一个跳上她脑海的男人不是他。
凌曼宇心头咚地一跳。
所以,这是……吃醋吗?
笑气的泡泡开始在她体内聚集。
“存在我脑中的记忆是他,我第一个想起来的是他也不为过呀。”她故意说。
他虎眸危险地瞇紧。“但是妳当初并不喜欢他。”
“时间会让一个人的心里沉淀,后来我再想想,觉得他当年傻乎乎示爱的举动还满浪漫的。”她弹弹指甲,朝指尖吹了一卞。
他咬牙切齿。“我还以为妳已经忘记他了。”
“其实多少还是有印象的,不然我怎么会一再的想要去看他的照片呢?”
他低吼一声!
下一秒钟,她已经被人扔到沙发上,身上多了一个沉重的躯体。她只来得及大笑一声,就被人吻得密密实实了。
终于餍足之后,他松开她,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呼息交融在一起。
她的每一个细胞前所未有地活跃着,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他的体热,两人之间的强烈静电。
前一刻他不在,她干渴枯竭;下一刻他在了,她生意盎然。
一切的差别,只是因为他的出现。
只因为他的出现。
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事物,之于她仍然太陌生,她不曾领略这种钻进灵魂深处彼此震荡的感觉,所以不知道该称它为什么。或许它的名字是一个L开头E结尾的字,也或许现在判定仍然太早,但是她深深省悟,唯一能让产生这种感觉的人,只有他而已。
她于于明白了。她早该明白的。
“你的名字到底叫做什么?”她把玩着他的棕发,低声问。
“每一代夏克劳德的嫡长子都叫『左尔曼』,我的全名是『左尔曼·瑞恩·夏克劳德』。瑞恩是中间名,也是平常使用的名字。”
她点点头。
“佐罗”自然就是左尔曼的简称。
想到之前每次和他在街上闲逛,岛区的居名每每先发个R开头的音,再急急改成“佐罗”,不禁好笑。
亏得他,竟然有办法串通所有的人一起来演这出求爱剧。
“我爱妳。”他捧着她的脸,郑重地表白,“这不是一时冲动,不是被激情冲皆头。我已经爱了妳好几年,请妳相信我。”
她轻叹一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啊,好怀念他的味道……
“我认识你才一个多月。”会不会太快了?
“我不急。妳需要多少时间,我都可以给妳,只要求一件事。”他低沉的声音在胸腔里共鸣,震得她也跟着微微晃动。
“什么事?”
“永远不可以再在我的面前投入另一个男人怀里,要他带妳走。”
啊,这个大醋桶!她真想放声大笑。
“连郎霈的醋你都吃,难怪连那个弟弟锐恩--”
“哥哥。”他更正。
她蓦地住口。“你说什么?”
“锐恩是我『堂哥』。”
她翻身坐起来瞪住他。
“你比锐恩小?”
“小三岁。”他点头。
且住!
“你今年几岁?”
“……三十二。”有什么不对吗?
“你比我小?”她不敢置信地推开他跳下地。“你居然比我小?”
他比她小两岁!
这只大熊!竟然比她小两岁!
“这是很重要的事吗?”死洋鬼子完全没进入状况。
“废话,我才不要交一个年纪比我小的男朋友!”
凌曼宇跑进卧室里,捂着额头,来来回回地飙步。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背!三十四岁才遇到心动的男人已经够悲惨了,那个男人竟然还比她年轻?开什么玩笑?
佐罗傻眼。
在克服了一切之后,竟然是年龄出来碍事?
“出生日期不过就是一个数字而已,哪有什么要紧的?”他追上去敲门。
“你想得美!”坚定的拒绝从门内发出。
“男性的平均寿命此女人少三岁,我比妳小,将来正好可以一起走入坟墓,谁都不会把谁丢下,不是吗?”他贴在门板上,挖空了心思说服。
“别闹了,我还期望将来继承老公的遗产,当个老富婆,一口气养十个小白脸呢!这样我嫁给你有什么搞头?”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再好好想想,此事绝对值得从长计议!
他无奈地听着房里窸窸窣窣地裙裾飘响声。
啊,不管了,总之命运已经如此安排,他们两人是彼此相属的爱侣。无论她如何抗拒,最终仍只能待在他的怀里。
对于夏克劳德家族的传说,他可是深信不疑的!
尾声
安可仰转头看看坐在身旁的同伴。
凌曼宇转头回看他。
两个人的脸色都有点发青。
“一切又要从头来过……”安可仰进出来的声音像只被人揪住脖子的鸡。
“真是恶梦……”凌曼宇的表情也不遑多让。
“阴晴不定的脾气。”
“晨间孕吐。”
“爱哭。”
“频尿。”
“歇斯底理。”
“水肿。”
“不停的抱怨。”
“背痛。”
“半夜的紧张电话。”
“痛死人的生产过程。”
两个人对望一眼,脸色已经进入惨白。
“小孩生下来之后的一大堆问题。”他继续下去。
“每隔两个小时起来喂女乃一次。”她陪他念经。
“不明发烧。”
“肠病毒。”
“在幼稚园跟别人吵架。”
“到学校去跟一堆老师和家长道歉。”
两个人又互视一眼。
唔……
“抱歉!”凌曼宇捂着唇,转过身干呕。
安可仰觉得自己也快吐了--
为什么会这么凄惨呢?
他们两个人合生了一个小孩,各自的第二个小孩预产期竟然也在同一天。这是冤孽吗?
呃啊啊啊啊啊啊--如果又生到一个跟铃当一样搞怪的女儿怎么办?
你呀你!不知节制,现在又搞出人命来了吧?早知道就把你给剁掉!他低头对着自己裤裆里的小兄弟低咒。
那头,他的老婆梁千絮神色自若地与夏克劳德夫妇谈天说地。相形之下,他这个满脸发青的老公还比较像“孕妇”。
回眸看看凌曼宇还在反胃,他叹了口气,同情地拍拍她背心。
佐罗被大汉约到清泉村后方的山谷抓虾去了,否则别的男人焉有机会碰他的心爱女人一根寒毛。
想想真不是滋味,曼曼从小到大都是他罩的,虽然中间“监守自盗”过,但是大部分时候自认是个称职的好大哥,转眼才半年而已,她就被一个外国小子给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