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好气又好笑。
“你自己先吃,爹地马上回来。”
结果,不是在女儿房里,而是在主卧室里找到这只遛跑的小鱼儿。
小丫头蜷在妈咪怀里,母女俩抱成一团,睡得香甜。
他以为自己的神情一定很气恼,随意往梳妆镜一看,却见到一抹温存的微笑。
唉!下一声叹得更用力了。再不自制一点,床上那个叛军又有乘势坐大的倾向。
“洁依,亲爱的,你该起床了。你若不起来,佩妮也会学你偷懒。”他在老婆颈窝印下一串细吻。嗯──她闻起来真好。
“天亮了?”井长洁申吟一声,眼眸躲回遮光的鬈发后头。
“天亮很久了。”老公硬将它们拨开来,让无情的晨光无情照在娇容上。
“感觉才刚睡了一下下而已,怎么就早晨了?”她委靡地埋进枕头里。“我觉得我的论文一辈子都写不完了啦!我当初真是鬼迷心窍才会听你的,去搞那个什么博士后研究。”
“我不反对你选择纽约大商学院的聘书,去当讲师。”他轻吻她的发丝。
“不要不要,统统不要!我不要再从事任何跟大学和大学生有关的行业了。”井长洁蒙著脸大叫。
她明明是最讨厌念书的人,顶著个博士头衔也就算了,居然三十来岁了还耗在大学里做研究,苦刑永远没有终止的一天吗?
“妈咪,你好吵哦!”女儿娇糯地抗议。
“来,妈咪在闹脾气,我们不要理她。”他抱起女儿往外走。
“人家还要睡。”女儿咬著下唇,好可怜好可怜地恳求。
“不行,你的女圭女圭车快来了。”他宠爱地亲亲小女敕颊,回头交代懒虫之王,“至于你,亲爱的,五分钟,不要让我再进来挖人了。”
床上传来一声痛苦的申吟。
一早就高奏凯旋,海尔满意地抱著小女儿回到厨房。
“乖,今天一定要把牛女乃喝完。”
案子三人开始他们惬意的旱餐时光。
“爹地,我昨天在储藏室里捡到一个东西。”儿子突然想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小圆扣子。
海尔拿过来端详。“啊,我还以为弄丢了,竟然被你找到了。”
“爹地,那是什么东西?”儿子好奇地问。
他抚过圆扣型胸针的表面,玄黑的底色镶一层金边,中央镌刻著花体的字母“O”。
“这是爹地中学时的校徽,O就是欧莱尔的意思。”啊,真怀念。
“我和妹妹以后也会读那所学校吗?”儿子的眼睛灼灼生光。
“我想想看。”他假意深思。“那个学校里有很多凶巴巴的小女孩,你可能会应付不过来。”
“才不会呢!”儿子昂起和爸爸一样笔挺的鼻梁。
“那可难说,爹地当年就被整得很惨。有个满头鬈发的小女生好凶,一天到晚欺负我,还把我的球拍剪坏,爹地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向儿子保证。
哗,原来天下也有他的万能爸爸搞不定的女孩子,他还以为妈咪就是让爹地最头痛的女生了呢!
“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小小麦克罗德神气地发誓。“任何女生要是敢对我恶作剧,我一定会欺负回去,绝对不会让她爬到我头上来。”
海尔兴味盎然地看著儿子,想当年,自己不也是这样立誓的吗?他笑著揉乱小家伙的栗发。
“我们等著瞧吧,儿子,我们等著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