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她今年才二十六岁,芳华正盛,现在定下来还有什么搞头?今晚得找个时间和小斑谈清楚才行。
“婉儿,我妈请你和伯父、伯母,下星期天来家里吃个便饭。”高土鸿把她簇拥进舞池里,将她围在胸前的方寸间,看似不想让人碰撞到她,其实是在对其他虎视惮惮的公子哥儿下马威。
婉儿耸耸肩,继续扭著曼妙的舞姿。“现在我还不晓得到时候有没有其他安排。”
开玩笑,宴无好宴,饭有馊饭,这一去就月兑不了身了。
“我先跟你订了,你就别安排啦!”小斑眼中的急切表露无遗。张孟婉就像一个缥缈绮丽的梦,让人看得见却抓不著。
“再说吧!”婉儿还是不置可否。
“可是……”小斑情急地凑近她耳旁申诉。
婉儿不耐地旋了一大圈,顺势转到另一堆人群里,几个早就在旁边垂涎很久的公子哥儿登时围过来,绕著她缠舞,把小斑挡在外头。
婉儿仰头娇笑,音乐越来越劲热,她的舞姿也越来越热烈。
忽然,她定住了。
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忤在人群之外,舞池的边缘,遥遥定在她身上。
啊。一阵暖热的电流滑过她心房。
他也来了……
毕洛知道她看见自己,微举起手,在额旁轻举一下,致意。
两人的眼神离不开彼此。中间的重重人海,飘雾弥漫,彷佛都消失了。只馀她站在圆心,他立在圆周,中间牵著一道无形的半径,将两人串连。
“婉儿,怎么不跳了?”小斑终於挤进人墙。
“跳啊,怎么不跳!”她的嘴在回答小斑,心在回应圆周上的那个男人。
曼妙的舞姿又开始款摆。所不同的是,这次她的眼牢牢胶著在他身上,无论怎么转,怎么扭,总不离开他的定点。
看著我。她邀请。
我在看。他回答。
婉儿的舞姿忽然变了。
她的腰像水蛇,眼神不再是玩闹,而是一种致命的魅惑。她的唇上勾著引人遐想的媚笑,两手随著舞姿抚过自已全身。
这是一场绝对限制级的舞蹈。
所有靠近她的男人,都成为一根临时的钢管,被她贴住,扭动,抵靠著旋舞。
她的眼睛只看向一个人。看我,她的眼神在诱惑,只准看我。
身旁男人的眼睛果然都只看向她。
每个人都醉了!都渴望成为那根被她舞弄的钢管。他们争先恐后挤到她身前,只要挡住她的视线,她就转走。转走了再被挡,挡住了再转。
五、六个男人被她舞过,身体扬起明显的亢奋,每个人都渴望抓住这滑溜的魅人女妖,却都无法如愿。
DJ发现了他们这群人的鏖战,乐风一转,越发的暖昧婉转。一群人全发了狂,死命要挤到她身畔。
婉儿浑然不觉由自己造成的骚动,她只注意一个人。
喜欢吗?她挑起一边眉毛,眼神中都是销魂和勾引。这是为你而跳的。
她的右手往上滑过左胸,盘旋在其上;左手往下,诱惑地游移往小肮附近,娇躯柔若无骨地扭摆。
喜欢就来抓我,抓到就是你的。
她不需要再发出更多讯息,闲杂人等也毋需再推打。
因为,下一瞬间,他们只看到一道强劲的黑影突破重围,拦腰将他们的舞会女王抱起,转眼杀出人海外。
天上一轮皎月。
宽阔的停车场里,停了满档,即使贵宾停车席也不例外。
所有客人都挤向园区中心的舞会,停车场上,没有半个人影。
“啊……啊……”销魂蚀骨的娇吟声,从一辆加长礼车中传出来。
“嗯……”一道压抑的男性喘息。
司机小陈上完厕所,走回他负责的座车时,差点吐血。
是哪对奸夫婬妇搞不清楚状况,居然选中他的车野合!瞧那车厢晃的,里面想必正进行到难分难解的地步。
那些保全人员死到哪儿去了?居然随便让人溜到车上乐翻天。他们也不看看,这可是游乐园主要投资人毕先生的座驾,如果没看好,让人溜进来放个炸弹、毒品什么的,后果谁负责啊?
小陈这几天载毕先生四处跑,多少模清了临时主子的习性。姓毕的那张脸孔简直就是“生人匆近”的现实版!如果让主子知道,在他参加舞会期间,有人也溜上他的车“开舞会”,那他们这干随身人员顶好都自动请调,到游乐园来扮乌龟算了。
小陈四下看不到保全人员,而车厢又越晃越厉害。好吧!只好自已上了!
“喂!”他拉开后车门,劈头一阵大骂,“这里是贵宾的停车区,你们怎么可以乱模进来?还跑到我的车上……呃……”喝声无寂而终,小陈目瞪口呆。
他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宽敞的后座,一个女人坐在他身上;他看见,一张美艳至极的脸孔愕然转过来,随即回过神,对他暖昧地眨眨眼;他看见,美女的连身裙被撩高到腰上,脚尖还勾著一条红色小裤裤;他看见,那男人的长裤褪到脚踝。
他看见他刚健正直、果敢坚忍、义气雄壮的主子,光著,身上坐著一个很眼熟的美女,在,办,事。
即使他什么都没看见,车厢内那股的味道也很明显了。
他的闯入,让激战正酣的两人陡然停下来。
“滚开!”毕洛随手捡起一块坐垫扔过去。
“对……对不起,我……那个……我不知道……我以为……”
“滚!”毕洛怒喝。
“是是是,呃……两位请慢用。”
车门惶然关上。
车厢内一片沉静。
“呵……呵呵……我的天,哈哈哈哈……他居然叫我们……『请慢用』!”婉儿再也忍不住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毕洛叹息望著她。“你永远不肯让我留一个好形象。”
“我……对……对不起……可是……”婉儿笑到喘不过气来,拚命拭眼泪。“你看他刚才的表情……哈哈哈……我敢保证,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看见……你!炳哈哈哈……”
毕洛翻个白眼。
他仍然在她体内,昂扬勃发,而她居然只顾著笑。
他扶住她的腰,猛力一击。
“喝……”婉儿倒抽了口气,笑声戛然中止。
“专心点。”毕洛咬住她的唇。
“你……啊!”他强烈的进击,让她再也想不起自已在笑什么。
车厢继续激烈的晃动,直到它达到某个极点,两声销魂的申吟呼出,晃动突然绷止!
婉儿软软地瘫在他胸膛上。
好累……以后绝对不再跳完舞立刻亲热,能量耗损实在太大了。
他的鼻端淌进她迷人的体香,满足地叹了口气。
一年半。实在太想念这种身心交融的感觉了。
她永远有办法让他破例,包括像个狂一样,抓著她坐进车里就迫不及待地欢爱。即使在荷尔蒙最泛滥的青春期,他都不曾做过这种事。
“我们真的得停止再这样见面了。”婉儿合著双睫轻喃。
他泛起柔和的笑意。是啊,他们每次碰面,都像离水太久的鱼跃入大海里,总要先抵死缠绵一回。
“你好吗?”他抚过她的鬓发,拂弄间带著温存。
婉儿闭著眼,嘴角挂著笑意。“你不觉得次序有些颠倒?我们应该先寒暄过后,你再把我拖进汽车后座里。”
“你在大庭广众跳艳舞诱惑我,就不该意外如此的下场。”他慵懒回答。
“你多久之前便知道今晚会看见我?”她不认为今夕重逢对他是个意外。
“大约半年前。”好久了,毕洛无法克制地细吻她。当他看过第一支宣传影片,便掌握了她的行踪。
他竟如此记挂她,深切到连自己都不自觉,彷佛让她的影子滑进脑里,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