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轻轻一震﹐娇红顿时在俏颜上蔓延开。
"会痛﹖"他松开唇上的箝制﹐眼眸因狂热的欲求而显得深幽。
"嗯。"她红?脸点点头﹐酥胸沉胀得难受。
偷香的手掌从她衣服底下抽出来﹐淡白色的液体渍染了掌心。
这理应是哺育他们儿子的乳汁。
"孩子吃母乳比较健康。"他低声说道﹐眼眸紧紧锁住她不放。
适才的情幻迷离不翼而飞。黄少贞先移开视线﹐把孩子转送进他的怀里。
"现在的婴儿女乃粉也很适合孩子。"她不愿囚陷进太敏感的主题。"我想打几通电话回台湾﹐请你送孩子回床上睡觉好吗﹖"
这次他没有拒绝﹐稳稳把襁褓捧进胸怀。
他们总是得谈个清楚﹐相信贞也明白这一点。既然她尚未做好心理准备﹐他可以等。
他有耐心。
一个半月﹐该是离去的时候了吧﹖
坐月子已不再适合作为停滞的理由﹐杂志社又催稿催得紧。国内下个月即将举办国际书展﹐出版社也希望她回返﹐为几本销售颇佳的散文集举办签名会。
好象应该打包行李了。
那么﹐为何心情上仍无法释怀﹐找不到即将回归家园的思慕﹖
家﹐就是心所在的地方。而她的心﹐却又归属于何方﹖
唉……黄少贞轻叹。起码现在有一件心事是可以先寻求解答的﹐至于其它的﹐便交给上帝决定吧﹗
她持起话筒﹐按下一组电话号码。
"喂﹖"隔?迢迢千里﹐一声柔软婉转的声音飘忽而来。
"小妹﹐我是堂姊。"久未听到亲人的声音﹐她的手竟然微微颤抖。
"贞姊﹗"堂妹讶然轻呼。"你从日本回来了吗﹖现在人在哪里﹖"
"我还在日本﹐可能再过几天才回去。"她顿了一顿。"将近一年没联络﹐你过得还好吗﹖"
堂妹沉默片刻。
"还好。"声音却透出清清楚楚的无奈。
"伯父和伯母还是不谅解﹖"她温柔的问。
就在她以为电话断线时﹐堂妹不稳的低音才又传过来。"贞姊﹐我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家门了。"
"什么﹖﹗"黄少贞诧异的低叫出来﹐她没料到大伯的性情会如此激烈。
"孩子生下来之后﹐他们要求我把小孩送给别人领养﹐就当整件意外从来没有发生过﹐可是……我不肯……"堂妹深深吸了一口气。
心有戚戚焉的痛楚弥漫在线路两端。
要求一个母亲放弃她的孩子﹐是多么残酷的弄罚呵﹗"我能了解。"黄少贞低低开口。"那你现在一个人住在员工宿舍﹖"
幸好堂妹工作的公司提供了住宿地点﹐她不至于落得居无定所。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当初给你这个电话号码时﹐我已把原先的工作辞了﹐目前在朋友经营的花坊帮忙。"
"为什么﹖"她受到第二个冲击。
"贞姊﹐原本的同事都知道我没有结婚﹐现在平空多出一个小孩﹐你……你教我怎么回去﹖"堂妹淡而无奈的解说。
"嗯。"黄少贞点点头。世俗的眼光﹐她们都承负不起。"那你现在搬到什么地方﹖把地址给我﹐我回去之后过去看你。"
堂妹将住址念给她抄下。
"我现在过得还不错﹐虽然薪水普通﹐但是朋友让我把小孩带在身边﹐所以省下一笔保姆费。"她的声音变得轻快许多。"再隔几年﹐等我花坊的门路模熟了﹐又累积足够的资金﹐我打算飞到外地开一间自己的花店。"
"外地﹖"黄少贞吃了第三惊。"那伯父﹑伯母──"
问题不必说完﹐她便明了自己的痴愚。性格保守的伯父母﹐想来是彻底与蒙羞门楣的女儿断绝来往﹐又怎会在乎堂妹与孩子的落脚处。
"这样也好。"她含蓄的停顿住问号。
两方的沉默再度占据了国际通讯。
"小妹……"黄少贞语带迟疑。
"贞姊﹐你想说什么﹖"堂听出她语气中的艰困。
"我……"她不知该如何措辞﹐才不算唐突。"好吧﹐我直接问了﹐小妹﹐你后来和千草耕治取得联络了吗﹖"
提到千草耕治的姓名﹐堂妹的态度顿时冷淡下来。
"没有﹐我也不想再找他。贞姊﹐就当是我求你﹐请你也别再提起了好不好﹖"
"可是……"
"贞姊﹗"堂妹加重语气。"我一个人可以带养这个小孩﹐小孩有没有父亲不重要。我求求你们大家别再提起这个人了﹗让我们两人平平静静过日子好不好﹖"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掀开你的伤心处。"深挚的歉然盈满她眼眸。"但是﹐请你让我提最后一个问题好吗﹖这个疑问或许会冒犯到你﹐对我却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沉重的呼息透过话筒传来﹐声声揪痛她的心。
"好吧。"响应含?浓浓鼻音。"小妹﹐孩子的父亲究竟是不是千草耕治﹖"她轻轻吐出心头的惑问。漫长的沉默几乎像永恒一般。堂妹在彼端努力深呼吸﹐似想平抚紊乱的气息﹐听入耳意显得无比凄然。
"不是。"彼端传来木然的回答。"孩子的父亲不是千草耕治。"
黄少贞痛楚的闭上眼睛。"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我﹖"这一场风波衍生出多大的代价呵﹗全由她一人独自扛担了。
"是我鬼迷心窍﹐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堂妹仿佛全身乏了力。"好了﹐就这样﹗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以后我们别再和姓千草的人有任何牵扯﹐好吗﹖我得出门了﹐等你回来再吃个饭吧﹗再见。"
"等一下──"黄少贞连忙喊。
讯息已经中断。她缓缓挂下话筒。虽然得到了一直追寻的答案﹐可是﹐为什么她挥不去心头怪异的感受﹖总觉得堂妹说的并非实话﹐只是为了中止所有人的追问而已。
是她多心了吗﹖
"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低沉的嗓音突然切入她的思绪里。石藤靖和倚?门框﹐身上仍然穿?早上出门的西装﹑长裤﹐可见刚下班回来。"窃听别人对话是一件极度失礼的行为。"她走向橱柜﹐郁闷的拿出被褥准备铺睡床。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好整以暇的站在门边欣赏。壁灯光线让她纤薄的睡衣犹如透明一般﹐将底下的完美曲线全曝露。她的身材恢复得超乎寻常的快﹐除了臀部变得更圆润﹑酥胸变得更丰满之外﹐腰线几乎已缩回原先的尺码。
这女人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春光外泄﹐一个劲儿拍被﹑弹枕﹐丰满的胸脯随?每个动作微颤……一阵犀利尖锐的想望刺穿他的意识。
"我记得某人曾经说过﹐不要再去理会与我们不相干的问题。"她冷?一张脸说。"请回﹐我要睡了。"
等了半天﹐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黄少贞微感讶异的回头﹐却迎上一双深沉无底的黑眸。
眸中的意绪﹐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低头打量自己﹐立刻明白让她勃发的原由。
"﹗"她又羞又恼的丢过去一只枕头。"这是邀请我加入你吗﹖"胖枕头迅速回到她的床上──连同他的人。
"啊……"一切抗议来不及吐出口﹐便被他覆上来的唇吸收。如铁的健躯将她压陷进床褥里﹐睡服以光速离开她的娇躯。不多时﹐丝丝冷空气锓袭了她光果的前半身﹐旋即又被贴抵上来的壮实胸膛加以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