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令人迷醉的微笑泛在她的唇角,她喜悦而满足地拉着罗立群的手臂又睡着了。他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怕惊醒熟睡的她。他但愿自己可以—直看着这张脸,因为那是这么甜、这么摄人心魂。
他知道自己可以乘机占有她,但他不要她醒来后恨他一辈子。他想拥有的是她的一生一世,而不是这一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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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辰阳疲惫地把车开回山涛别墅,半夜十二点多,能找的地方他全找遍了:傅诗绮的住处、季雅以前住的地方。他在街上绕得快疯了,季雅,你到底在哪里?!
他心急如焚,老天,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经过姚艾眉住的客房时,他听到里头传来微弱的申吟声。“艾眉,还痛吗?”他推门进去。
“辰阳,”姚艾眉蜷曲在床上,小腿及手臂都缠上纱布,看来分外可怜。“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明天就回饭店去。”
“你说这什么话?”俞辰阳坐在床边轻斥着,“别忘了孟医生交代的,你腿上这伤十天半个月好不了的,住在这儿至少还有郭妈料理你的起居,一个人住饭店谁来照顾你?”
家庭医生来看过了,姚艾眉这一跤摔得可不轻,他交代得乖乖躺上几天。
姚艾眉定定凝视他,秋水盈盈的美眸中充满柔情,当年她就是凭这对眼睛捉住了桀骛不驯的俞辰阳。
“韩小姐还没回来吗?”
俞辰阳神色一黯,“没有,我也找不到她。”
“辰阳,”她轻眨着眼睛,“我看,明天我还是搬回饭店住好了,我没关系的。万一……万一让韩小姐误会而生气,那不太好。”
好一招以退为进,先发制人!
俞辰阳脸上迟疑了一下,“不会的,你别担心,小雅不是那么不明理的人。你安心住下来休养,行李我会派人去饭店帮你拿过来。”在他心底,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误会他,只有小雅不能。
姚艾眉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伸手按着没受伤的右脚。“怎么了?小腿抽筋是不是?”俞辰阳立刻敏感地问,他以前就知道她有这个老毛病,常常半夜因抽筋痛醒。
“别动,我替你按一按。”俞辰阳熟练地按摩她的小腿,一如从前,他总会温柔地安慰她,为她按摩到天明。
姚艾眉动容地看著他,晶莹的珠泪还在眼角,“辰,你真好……只有你会这么对我……”这句话倒真是肺腑之言,在她交往的男人中,再帅再浪漫,都没人做到愈辰阳这一点。
她俯身贴近他,低头哽咽著,“我好羡慕韩季雅,她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我真的好羡慕她……”
她抓着他的衣襟,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女孩,俞辰阳僵直了身子,他不忍推开她,她这娇柔、楚楚可怜的神态像极了当年初识时令他痴迷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把她拥进怀里,但另一张脸马上闪进来。不!季雅!他无法做出对不起季雅的事。
“别哭了,乖,”他掏出手绢拭去她的泪痕,拍拍她那一张梨花带泪的脸,“你好好休息一下,早点睡,我得再出去找找季雅。”
他踏出客房,姚艾眉低垂着头紧咬着嘴唇——等着瞧!我就不信凭我姚艾眉会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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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多,季雅因口渴而惊醒了,“好痛!”她紧抱着头,宿醉的后遗症发作了。
她辗转地申吟著,慢慢映入眼帘的景象吓得她立刻清醒了,“这里——”她惊叫地跳下床,惊恐莫名地瞪著陌生的屋内及睡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天啊!罗立群?
“季雅?”罗立群也醒了。
豆大的泪珠已滚滚而下,她紧抓着衣领,脸上一片惨白,又急又怒又恨地对刚站起来的罗立群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混帐!你卑鄙无耻下流!你人面兽心!竟趁我喝醉……”季雅说不下去了,悲愤地掩著脸痛哭失声。
“季雅!”罗立群抚著火辣辣的脸颊,“我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占你便宜的事,请你相信我。”
激动得泣不成声的季雅羞愧而飞快地瞄了床单一眼——乳白色的床单上洁净无痕,自己还算衣着整齐,那么……应该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了。
“我要回去了!”她仓皇地抓起自己半干的衣服就往外冲,根本不敢再多停留一秒钟。
罗立群捉住了狂奔出去的季雅,硬拉她上车送她回她以前住的公寓。“对不起。”他歉疚地对着始终低垂着头、惨白着脸的季雅说:“佐晚我看你喝得那么醉,本来是想先让你休息一下后再送你回家,没想到……我自己也不别不觉地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是我的错。”
季雅掹摇头,咬咬下唇道:“不!不能怪你,这是我自己的事。”此时她的脑子混乱得麻成一片,心脏像要跳出喉咙,天啊!怎么会这样?怎会发生这种事?
她多想掐死自己,只求昨晚是一场恶梦,所有的事不曾发生过。
她紧抓著一个纸袋,袋中有自己半干的衣服,“这套休闲服等我洗过后,会还你……”
“不要担心,季雅,”罗立群厚实的手轻放在她颤抖的小手上,镜片后的眼光是那么温柔,他柔声道:“不要怕,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回家后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头还很痛就先请半天假,嗯?”
季雅点点头,他殷勤地为她打开车门,季雅才一踏下车整个人呆住了,瞬间全身的血液冻结在一起。
俞辰阳!他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公寓门口。
季雅全身一震,脚步踉跄,旁边的罗立群将她扶得更紧。
那一双阴鸶愤怒的通红双眼像要喷出火来,他重重地踩熄了烟蒂,积架车外满地的烟头是他心急如焚苦守了一个晚上的成绩。方才的一幕幕他全看在眼里:临下车时的离倩依依,两情缱绻,他那么温柔体贴地扶着季雅下车,手还搭在她的肩上,而季雅此时更穿著一套男装的休闲服,意谓昨晚……
“罗立群!”俞辰阳似发狂的野兽过来,迎面就是又狠又准的一拳。
“不准打他!”季雅惊呼着挡在罗立群身前,“俞辰阳,你住手!”
俞辰阳反手扣住季雅,眼底是骇人的青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凄厉地狂吼著,心痛、嫉妒得要发狂。
“为什么?这句话应由我来问你,”季雅寒着脸,凄绝冷酷地反问他,“昨天晚上,山涛别墅裏有没有别的女人?”
像一道闷雷打下来般,俞辰阳瞬间一僵,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季雅的手。
寒心彻骨的寒意攫住了季雅,她心碎地瞪着脸色灰败复杂的俞辰阳——这就是她的爱情?她所爱的男人?
她继续一字一句地剁碎他的心。“没错!昨天晚上我是住在罗立群那里,但那是我的自由,俞辰阳,我希望你明白——你还没资格来管我的私事。”
语毕,她冰冷哀绝的眼眸迎上了他的木然惨烈,季雅狠狠一咬牙,没再看这两个男人一眼,转身便奔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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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季雅当天就找了公司的工读生帮她去俞家拿回自己的行李,并打电话拜托郭妈先帮她将东西收拾好。
是该搬出来了。她对自己说道,那地方已不再属於你,已无你的容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