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枕边人,我相信你比我还了解她的个性,更何况以诗绮今天的立场,她绝对有资格来质问你,只是她不愿这么做。”
“你到底要怎么样?!”韩季伦翻身坐起来,极恼怒地说:“没错!我是和傅诗绮同居过,同居有法律效力吗?谁规定我韩季伦一定得负起责任来娶她?”
“你——”季雅气得说下下去,“我真不敢相信这个人是我哥,你自己模模良心问,这没有『法律责任』的问题吗?就这样一脚踢开一直跟着你、对你无怨无悔付出的诗绮,你良心会安吗?!”
“我懒得跟你胡扯这些!”恼羞成怒的韩季伦怒吼著,“拜托!同居过我就要娶她?你讲什么太平天国的笑话?!台北到处是同居的人,你随便捉一个出来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笑话嘛!”
“你——”季雅气得怒火中烧,“不要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
忘了当年要追诗绮时怎么信誓旦旦地求我帮你?我曾警告过你,诗绮不是玩玩就可以丢的女孩,如果你负不起责任就别去招惹她。你忘了你当年是怎么说的?没错!同居是没有任何责任义务,双方大可拍拍走人,但你韩季伦当初可是对天发誓要对诗绮负责,今天竟敢说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了”
“你闭嘴!傅诗绮都没来找我,你在这边穷吼什么?!”韩季伦涨红了脖子怒吼:“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韩季伦好歹是你的大哥,轮不到你来管教我。”
“诗绮是对你死心了,被你伤透心了。”季雅咬牙切齿地道,盛怒的小脸上结了一层寒霜。
“那最好!”
“你可真是绝情绝义,这些天来你关心过诗绮的死活没行?诗绮失踪了你知不知道?你一点都不关心她的行踪吗?韩季伦——”季雅铁青着脸,燃烧着怒火的眼眸狠狠地瞪著他。“我希望你别忘记,你欠诗绮的是你这一生一世都无法弥补的错误。”
韩季伦的脸迅速刷白了,他又看到两年前那终日以泪洗面,哭得泪涔涔的诗绮。
她怀孕了?
被吓傻的韩季伦以“没有钱怎么结婚养家”为由要诗绮拿掉孩子,哭得肝肠寸断的诗绮捧出自己的存款簿,那是她这些年来所积下来的钱,她不要拿掉孩子,她要保护这小生命。
“我的薪水再加上你的,足够维持一个小家庭了,季伦,婚后再苦再累我都不怕,求你别杀了我们的孩子。”她哭著对季伦说。
奈何当时的韩季伦根本无心,也不甘被婚姻束缚,他一心一意做他飞黄腾达的美梦,经过一连数日的大吵后,他硬拉着诗绮去堕胎,用“将来我们还会有很多小孩”来哄她。
密医手术后,元气大伤、迅速憔悴的诗绮吓得韩季伦惊惶失措,不得已只好请来季雅。
“你忘了怎么当着我的面向她发誓将来一定娶她,好好地弥补她?哥!你对诗绮是有责任、有承诺的,不是玩玩就可以丢的。你懂不懂?”
“韩季雅,”季伦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受不了季雅凌厉却直指核心的诘问。“我警告你别管,你听不懂是不是?温瑞玲要嫁进来了,你最好闭起你的嘴,别再给我惹是生非。”
“那诗绮呢?诗绮怎么办——”
“季雅,别再说了,』赵玉吟赫然打开房门走进来,瞪了儿子和女儿一眼,“三更半夜的,吵得这么大声,不怕被你爸听到吗?”
“妈——”季雅叫苦。
“好了!我全听到了,”赵玉吟一挥手,“小雅,这种事情让哥哥自己决定就可以了,你不许插嘴!”
“妈?可是诗绮她还替哥拿过孩子,哥不能——”拿过孩子?赵玉吟心想:若是那小孩还在,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小孩都拿掉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她板起脸斥责女儿,“不要说那女孩曾经堕过胎,就算没发生这种事,我和你爸也绝不会让这种女人进门,—个还没结婚就和男人同居的女孩,会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荒唐!”
“妈?!”季雅气极了,“您不能这样说诗绮,是哥他——”
“好了,闭嘴,你话真多!”赵玉吟护著儿子,“男人嘛!多交几个女朋友作比较有什么关系,温小姐人品好、家世好,季伦的决定不会错的。”
赵玉吟是那种到死都抱着三从四德迂腐思想的旧式妇人。
“温瑞玲?她人品好?您知不知道哥早就搬去跟她!——”
“韩季雅!”韩季伦勃然怒斥。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说了。小雅,你回房去,让你哥早点休息。”
“你算是什么男人?”愤怒的季雅狂吼着,“好歹诗绮也是和你交往七年,共同生活四年的女人,你至少喜欢过她吧?你对她没半点感情?没半点责任了吗?你想—脚把她踢开,就算是不愧疚,至少还要顾着她的尊严吧?一个跟你同床共枕的女人被妈讲成这样,你都不替她说半句话?你算什么男人?你简直跟缩头乌龟没两样,我以你为耻!”
“啪!”狠狠的一巴掌迎面刮过来,季雅应声倒在地上,雪白的脸颊上立刻多了五条又红又深的指印。
“韩季雅,我警告你,你给我闭嘴!”愤怒的韩季伦一身杀气地指着她,“我韩季伦的事还轮不到你开口,我要甩掉傅诗绮那女人你管得着?我警告你,别再跟我谈这件事。”
“韩季伦!”季雅反扑过来,却被赵玉吟一把拦住。
“季雅,你哥说得对,你这丫头愈来愈没大没小了,竟这样跟你哥说话?不过为个女人嘛!回房去!”
“妈?”季雅悲哀地看著母亲,无以名状的悲哀凝在她睑上——为什么总是这样?!扮哥永远是对的?自小她和二姐季婷一跟哥吵架,挨骂的一定是她俩,母亲永远一味地护着儿子!
她昂起头,倔傲地走到门门,冷冷地投给韩季伦一道凌厉无比又尖锐的眼光,声音充满不屑与绝望,“你——我永远以你为耻!”
必上门,她冲回自己房间。
棒天一早,韩季雅头也不回地奔向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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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在诗绮住处找到了她,面对她骂了一个晚上的季伦。
“好了,别再骂你哥了,消消气吧。”诗绮笑着榨了杯橙汁给她,瘦了一大圈的诗绮将长发绾在脑后,尖尖的下巴更赢弱得令人心疼。
“诗绮,你都不生气啊?我是在为你抱不平呢!”季雅仍气呼呼的,但诗绮的反应让她觉得好奇怪,好像早已不在乎了。
“我知道,小雅,谢谢你!”诗绮淡淡一笑,眼光飘得好远,“但他的心已不在了,再留他又有什么用呢?我不愿死皮赖脸去缠着他,更不要他负什么『责任』,心都走了,再谈什么部没有用了,小雅,就让他自己决定吧,你别再管我了。
“我怎能不管你?”季雅嚷起来,“只有我知道你为季伦付出多少,他亏欠你多少?!这么多年来你无怨无侮地跟著他,你拒绝多少一心一意要把你娶回家的好男人?你堕胎后差点送命,他又是怎么对你发誓的——
“小雅,不要说了,”苍白着脸的诗绮坚决地摇摇头,“不!季伦没有欠我什么,我也不要他负责什么,我为他做的每—件事都是心甘情愿的。”
“诗绮,你……真傻!你不能这样苛待你自己。”季雅捉着她,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什么事都只替季伦着想,那你自己呢?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