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待会儿就上街替她抓药。”傲云拿着药单,沉重地说:
“我的祖国——车月国,在二十年以前曾发生大规模的政变,情形十分危急,我的父皇在混乱中将最重要的传国玉佩托给他的国师,也是名满天下的毒王——洛隐尘保管。却害得洛国师险些遭灭门之祸,并和我父皇失去联络。近二十年来,音讯全无。
“这些年,虽然在我父皇的治理下,车月国境内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但有两大势力一直在暗中妄想夺取政权。一是老奸巨滑的政政大臣昆顿;另一个,就是总舵位于车月国境内的邪门歪道玄瑶宫。
“车月国因矿产丰富,所以玄瑶宫觎皇位已久。”傲云眯起锐利的鹰眸继续道:
“我们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洛前辈的下落,得知他在中土一岛上,父皇立刻派我寻回传国玉佩。我一出车月国,各大杀手也接踵而至,尤其是昆顿和玄瑶宫派出的杀手。
“一个月前,我被玄瑶宫的人追杀到一山脚下,是思萸和她爹娘救了我……没想到,却因此害了他们,昆顿派来的杀手一定是查到我曾藏匿在舒家,逼他们将我交出来而……”傲云语气一顿,无法再言语了,神情无比沉重苦涩。
翦寒走至他身边,轻握住他冰冷的手,柔声道:
“别太苛责自己,也许……一切全是注定的,你所说的洛前辈就是洛隐尘?”
“你曾见过洛前辈?”傲云很惊讶地望着翦寒,“他现在在哪里?我来中土就是为了找他。”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也正被玄瑶宫的人追杀,玄瑶宫的妖女逼他交出传国玉佩,我将他救走,但不久后他又失踪了。”
“他又失踪了?”傲云一脸的失望。
“你别担心,洛前辈曾交给我一样东西——什么人?”翦寒大喝。
“怎么了?”傲云一脸不解,“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呀。”
“不……我感觉得到刚才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翦寒一双秀眉紧锁,窃听者似乎是站在房间内,但房中只有昏睡的思萸呀。
一个奇怪的念头袭向翦寒……虽然她不能十分肯定,但她却能确定一点……此刻绝不是将那奇怪的小石头交给傲云的好时机,她咽下了原本想说的话:
“傲云哥,思萸应醒过来了,我们进去看她吧。”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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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思萸双眸紧闭,似乎睡得很沉。
翦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床边坐下来。
傲云道:“翦寒,我先去街上抓药。”
这时,思萸醒过来了,“我……”
“舒姑娘,”翦寒扶起她,“你醒了。”
“这里是?”
“客栈,”傲云沉痛地道:“你在你爹娘的坟前昏过去了,对不起,思萸,是我害了你的父母,如果你们不曾收留我,也不会……”
“不,展大哥你别这么说。”思萸摇摇头,两行泪水滑下苍白的脸颊。
“我的爹娘从不曾怪你,他们临死之前还一直交代我要尽快找到你,劝你快走,走得远远的。”
“思萸,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的爹娘报仇。”傲云斩钉截铁地许诺。
“谢谢你,展大哥。”思萸感激地道,但小脸迅速蒙上忧愁:“爹娘死后,我按照他们的遗言,去城北投靠我唯一的亲人——表舅。表舅起先很殷勤地留我住下来,后来……后来……”
思萸身体掠过颤抖,她的语音支离破碎地哭喊:
“人面兽心的表舅竟趁我熟睡时想侵犯我……我……我拼命的抵抗,在慌乱中,我将他用力一推,他撞到桌脚,当场血流如注地昏过去。我吓坏了……没命的跑出来……”
“猪狗不如的禽兽!”傲云大手狠狠地往桌上一拍,“他死了?”
“没有,”思萸凄惶地道:“我连夜逃回老家躲起来,听说他头上缝了好几针,但没事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的。表舅是城北的富商,他有一大堆的手下,他一定会派人来抓我回去,我一个弱女子根本打不过他,只有一死,我宁死也绝不让他碰我一下。”
“舒姑娘,你放心,有我在,绝不让那些坏人伤你半根寒毛。”傲云郑重有力地道:“你先跟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事再慢慢商量。”
“啊?”思萸泪眼中盛满意外与惊喜地望着傲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可是这太拖累你了。”
“别说什么拖不拖累,是我害你家破人亡,我一定会永远保护你的安全。”傲云微笑道:
“你先休息吧,我出去帮你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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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翦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一有疑问非当场解决不可。
奇怪,今天帮思萸把脉时,怎会有那么奇特的感觉?她的脉息似乎很不寻常,很怪异,但……翦寒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她的脉息……似乎曾服过一种药,可以隐藏自己深厚内力的药,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黧丸,对,是金黧丸。翦寒想起来了……师父曾告诉过她,有一些武林高手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会服下一种相当奇特的药,可隐藏功力,外表看起来几乎不会武功,而且,脉息也和正常人一样,测不出他深厚的内力。
只是,思萸为何要这么做?坦白说,翦寒并不完全相信她所说的话,也不相信她的身分只是一普通的村姑,因为她注意到了——思萸走路时步履沉稳,分明是练武之人。虽然她极力隐藏,也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翦寒知道有金黧丸这种药,她根本不会怀疑思萸。
那她的真实身分到底是什么?费尽心思接近展傲云又有何目的?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实?翦寒凝神想着一连串的问题,思萸的眼睛……她似乎在哪见过?
想得正出神时,窗外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一人影。
“谁?”
翦寒想也不想,连忙披衣,抓起云霜剑便出去。
黑夜中她紧追着前面的黑衣人,由身形可以看出她是个女人,等一下,她头上的发钗……是舒思萸。
翦寒身子用力一提,在那人之前轻巧的落下。
“站住。”
蒙面女人瞪着她,“你是谁?滚开,别挡路。”
“舒姑娘,”翦寒紧盯着她,“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去?”
“我不是什么舒姑娘,让开。”蒙面人一箭步上来,举起长剑便打。
翦寒俐落地躲开她的攻势,在腾腾杀气中漂亮迅速地回招;黑衣人出手狠猛毒辣,但毕竟仍不是她的对手。几招过后,黑衣人“啊”惊叫一声,痛苦地倒下来——她的右臂被翦寒划伤了。
“你到底是谁?”翦寒逼向她,想扯掉她的面罩。
“哼!”黑衣人冷笑一声,“啪!”投下一颗毒曾弹便仓卒消失。
“站住!”翦寒往地上一滚后迅速站起来,不行,她不能让她就这样跑了,她一定要查出她的身分。
她好像是往这方向逃的……翦寒往树林的深处追去。
“舒思萸,你出来!出来!”
左后方似乎有声音?翦寒猝然回身,只听“咻咻”一连串九命断魂针急速地飞出来。
玄瑶宫的九命断魂针?翦寒一惊,那舒思萸是……
无暇细想,更多的九命断魂针由四面八方直飞过来。
放暗器的人似乎非置她于死地不可,阴风惨惨中,九命断魂针如雨点般纷纷落下,翦寒凭过人的轻功左闪右躲,正想运用真气飞离这里时,鼻间嗅到一奇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