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寂静的后院中,问梅仰著头看他,强忍心中的不舍道:“趁现在……快走吧!”
伊利崎脚步未曾移动,大手捧起她的脸,蓝眸盯住她的容颜……在微亮的晨光中,问梅清新月兑俗地如初绽的梅蕊……粉女敕娉婷地令人著迷、怜惜!
“小乔,跟我走!”他坚定而无比认真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需如此偷偷模模的……我要让你光明正大地成为我的妻子!我不能忍受任何男人接近你!给我一个时间——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
“我……”望著他赤果而火热的瞳眸,问梅感动地几乎落泪——他是认真的!以最真诚、最狂热的心来爱她、向她求婚!她多想不顾一切地跟他走,紧紧捉住这份她期盼已久的幸福!但母亲……母亲的血债!
她只能咬著牙,硬起心肠道:“伊利……别逼我……让我再想一想……再考虑考虑……”
“不行!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在我面前你没有考虑的余地!”他拥著她,霸道而深情专制道:“永远。”
“小乔,你还不懂吗?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这辈子我是要定你了!”
癌下脸,他又给她一个足以醉死人的热吻。
“伊利……”问梅娇喘连连,双颊酡红地轻推开他,“不要这样……会被人看见……你快走……”
“要我走也可以……”伊利崎才勉强自己离开她诱人的红唇;但她的羞怯柔媚令他更加怜爱!灼灼的热气吹在她耳畔,嗓音性感而低沉道:
“吻我!并向我保证——一定要嫁给我!”
“你……”问梅粉脸嫣红地想挣月兑他,但他的大手却将她抱得更紧,以欣赏她的绯红羞涩为乐,正当这耳鬓厮摩,两情缱绻的时刻,一个痛苦欲狂的怒吼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伊——利——崎!你卑鄙无耻!你放开问梅——”
两人一起回头,只见燕道平脸色铁青,愤怒如一头狂狮般冲过来!
燕道平一拳狠狠地挥向伊利崎,愤怒地咆哮:
“伊利崎,你无耻下流!我当你是兄弟,你却诱拐我未来的老婆!你,该死!”
“道平!你听我说……”伊利崎敏捷地避开燕道平凌厉迫人的攻势,一边急促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子!问梅就是我一直苦苦追寻的小乔……我和她早在半年前即已认识……”
“住口!我不要听你这人渣的狡辩!”燕道平猝然拔出弯刀,眸中进出骇人的青光,“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你不懂吗?今天我非杀了你这混帐不可!出招吧!”
问梅惊慌地大叫:“住手!不要打了!燕道平!你听我说——”
但气得欲杀人的燕道乎置若未闻,他挥舞弯刀,招招杀气重重地攻向伊利崎。
伊利崎沉著冷静地应战,他并不想与道平大打出手……但丧失理智的道平发狂地以弯刀连连砍向他,阴狠凶猛的杀气向他袭来,伊利崎身形如闪电般移转,只守不攻……
“还手呀!孬种!你为什么不还手?”燕道乎粗暴地大吼,身手一变,刀去更加狠毒——
“住手!不要再打了!”问梅心痛如绞地悲喊,“所有的错全是我引起的!全是我一人造成的!我走!我马上走!”
她潇含泪水地跃上一匹牝马。
“小乔!”伊利崎见情况不对,速速摆月兑燕道平想阻止她,但来不及了!问梅马鞭一扬,疯狂地向外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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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目标,也没有方向……心魂俱碎的问梅骑著马,疯了似地狂奔,任决堤的泪水滚滚而下……心好痛好痛……
“我是罪人,我是十恶不救的千古罪人!”问梅失魂落魄地下了马,泪流满面地在一悬崖边跪下……是我的错!所有的错误全是我造成的!我卑鄙残忍地利用道平的真情……害他与砚荷分手……更害得崎与道平反目成仇……我伤害了好多人……
泪眼问苍天!她好痛恨自己!她好想让自己由世上永远消失;她厌恶这浑身是罪孽的自己……她知道自己该为含恨而死的母亲报仇……但她又狠不下心去伤害所有的人……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问梅痛苦地抱头悲喊,她不敢回去面对燕道平……也不敢面对伊利崎……更不敢面对师父!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
一股强劲的山风吹过来,问梅拭去泪水,呆呆地望著万丈悬崖下的峭壁与湍急的溪流……断崖?
由这儿摔下去,一定会跌个粉身碎骨吧?就算掉人溪里,也一定会被汹涌的水流吞没吧?满脸泪痕的问梅慢慢地站起来,眸光复杂地盯著断崖……
只要一跳下去,她所有的痛苦与烦恼都可以消失了!她再也不用在伊利崎与母亲血债间痛苦地挣扎……她这浑身罪孽的罪人也可以马上消失……
问梅颊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凄楚悲痛的泪水汩汩而下……师父!原谅我……问梅不肖……无法完成为母亲复仇的愿望……伊利崎……崎!
问梅心痛颤悸地闭上泪眼……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不得不这么做……原谅我无法信守约定嫁给你……我多渴望……能与你平平凡凡、与世无争地做一对恩爱夫妻、厮守至老!但这心愿对我而言是太奢求了……今生今世……永远无法实现……
永远不会忘记在飞云山上的日子……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深情、你的温柔……你满怀爱怜的霸气……永远不会忘记这世上曾有人以性命来爱我;而我也相同爱他的男人——伊利崎……
永别了……
问梅任凄楚的泪水决堤而下,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至断崖处,正要往下一跳时——她突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的……
一个小小的身影慢慢地爬至更高的断崖处,似乎是个姑娘……她失神地往下看后,缓缓地月兑下鞋子立在断崖上……
她要跳崖?!问梅大惊失色!更令她惊愕的是……她看清那姑娘的脸了——喻砚荷!
“等一等!喻姑娘!喻姑娘——”问梅大叫,立刻跳上马匹,十万火急地往她的方向赶去。
沉溺在悲伤中的喻砚荷被问梅的呼喊吓了一大跳,但当她擦干泪水,看到问梅骑马向自己奔来时,惊讶的她唯一的反应便是立刻往下跳——
“喻姑娘!”问梅跳下马,在千钧一发之际扯住喻砚荷的衣衫,冒著巨大的山风将她硬拉回来,强烈的山风几乎把两人一起刮下山谷……
“喻姑娘……”问梅半跪在地上激烈地喘气,望著同样狼狈不堪的喻砚荷苦涩地问:
“为什么?你为什么想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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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的一间破旧茅舍。
问梅在断崖上硬把喻砚荷拉下来后,她怕情绪激动的喻砚荷还会再做出什么傻事,便硬把她带下山;两人在山脚下发现一间破旧的茅舍,似乎已没有人居住了,便暂时在里面休息一下。
天快黑了,问梅捡来柴草生起火堆,转头望著一直蜷缩在角落的喻砚荷……她被问梅强带人这茅舍后,便一语不发地呆在那。
砚荷失神地看著窗外,两眼木然而空洞,问梅默默瞅著她,忍不住开口道:
“喻姑娘,你愿意和我说话了吗?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自尽?”
砚荷依旧动也不动,良久,才瘩哑而苦涩地叹道:
“你不该救我的……你不该……你不会明白我多想死……死对我而言只是一种解月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