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只觉一股奇异且晕眩的悸动掠过全身……问梅的身子一阵轻颤,但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也没力气再推开他……她已好累、好倦、心力交瘁了……她只想真实地面对自己的风情……诚实地面对自己,不再逃避了!
他的吻是那么霸道却温柔……他的臂弯如此强健安全……问梅心醉神驰地细细感受他的狂野、他的深情……他大男人外表下的千情万爱……他令她晕眩陶醉的大胆强悍……半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她多渴望能永远沉陷在这醉人的缱绻柔情中……
如果……她今生注定当复仇女神,一报完仇后便得遁入山林间终老至死!那,就让她再多攫取一份他的深情、他的挚爱吧!就让她多沉醉一会儿、再奢侈一次……
今夜,过了今夜……她又得是那冷酷复杂,一心一意只想复仇的冷问梅!
痛苦无奈的泪水,悄悄滑落问梅雪白的脸颊……
“小乔?”察觉了她的泪,伊利崎更心痛怜惜地拥紧她,“别哭……我舍不得再看你流泪……把你的心事交给我,把你的问题交由我来扛……我绝不让你再掉半滴眼泪!”
他滚烫的唇摩挲过她的樱唇,一并吸吮了她颊上的泪水……更加心疼爱怜地狂吻她,热流源源不绝地由她舌尖传入她每一时肌肤内……似有一股奇异的魔力,抚慰她冰冷悲痛的芳心……源源不绝又澎湃汹涌的千情万爱几乎令问梅招架不住……她只能被动且浑身滚烫地任他紧拥著,任他以一个比一个更火热疯狂的熟吻来融化自己……令她心荡神驰……
火热的舌尖长驱直人她口中狂热索求……细细品尝她樱唇内的如兰馨香……熟吻放肆地吻遍她的唇、她嫣红如醉的粉颊……她的眉……她柔女敕敏感的耳垂……两颗早巳相许的心相互吸引、撞击……问梅只觉自己宛如一堆春雪,快在他猛烈火热的狂吻中融化了……
他高大雄健的身躯紧紧压住她,令她心跳狂乱失控……胸前一阵胀痛,他的喘息愈来愈急促混浊……著火般的唇一路往下吻……用力扯开她的领口,把饥渴灼热的唇覆在她滑如凝脂的粉颈上……
“啊——”仿佛一枚炸弹在问梅体内炸开般,她不由自主地低吟,觉得自己快被那股熊熊欲火所焚烧了……下意识地想推开伊利崎……但他已突然停下来,如电殛般地瞪著挂在问梅粉颈上的一条项链……
项链的坠子是一枚戒指!伊利崎在飞云山上送给她的蓝戒!问梅万分珍惜地把它带在项链上,从不离身地随身配戴。
时间似乎静止了……只听见两人急促的心跳声,问梅半坐起身子,脑中一片混乱……完全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场面……她太大意了!这样一来她就是小乔的秘密再也无法否认……但她根本没有料到会在这种场面……
伊利崎猛然攫住他的蓝戒,眸中爆发灿烂无比的光芒,“小乔——你果然是小乔。”
“不!我不是!我不是!”问梅抢回项链,踉跄地往后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不是——”
她慌乱无比地低喊,迅速一转身,疾如飞箭地冲人“问梅苑”!
“小乔——”伊利崎也飞快地追上去;但“问梅苑”内突然冲出一身黑衣的冷昭云,挡在门口冷硬阴沉道:
“伊利公子?夜已深了,伊利公子请回吧!”
“让我见问梅!我一定要见她!”伊利崎急如星火地欲往内闯。
冷昭云断然道:“请伊利公子切莫逾越了礼教,请吧!”她返回屋内用力关上门。
“小乔——”急得快发疯的伊利崎只能瞪著那扇紧闭的门,一遍又一遍地嘶吼:“小乔!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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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始,问梅便病了。
蓝戒项链被伊利崎发现后,问梅的脑子便是一片混乱空白,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神……怎么办?怎么办?他看到那蓝戒了!她再也无法隐瞒自己是小乔的事实!
现在的她,怕见燕道平……更怕那充满侵略性的伊利崎!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的情况下……她干脆宣布自己生病了!谁也不见!
问梅无精打采地躲在卧房内,耳边传来燕道平在前厅和师父谈话的声音。
“燕少爷,真是不好意思……问梅生病以来,你天天都过来探问好几遍,还送一大堆珍贵药材和补品来。”
“哪儿的话!我也希望问梅尽快痊愈……如果她需要什么,请伯母一定要告诉我!问梅今天精神好一些了吗?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她?”燕道平关怀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这……真是很抱歉!问梅病体未愈……有些不方便,还是等她精神好一些吧!”冷昭云婉转地拒绝。
“喔……那好吧……这些补品请问梅姑娘喝下,我明天再来看看她!”难掩失望之情的燕道平仍彬彬有礼道。
卧室内的问梅大松一口气……幸好!师父拦住他了,她又茫然无力地倒回床上……现在的她只想静一静……彻底地静一静,谁也不想见!
眼眸惆怅地越过琐窗,投向远方……她甚至希望……燕道平为什么不拒绝她的诱惑?如果他拒绝她,不为她所迷恋……他就不会成为自己计画中的牺牲者,问梅实在不忍心再继续利用他、欺骗他!
正心绪纷乱时,师父走进来,望著她苍白的小脸,叹口气道:
“看来你真的病了!原来只是想躲开伊利崎那混帐,才藉口装病。但我瞧你的气色愈来愈不好,整个人也病奄奄地……从小你的身子骨就特别虚弱,每次一生病时,吃外面郎中所开的药方根本没有用,只有我以飞云山的药草——紫燕草所调配之药方才能治好你的病。我还是回飞云山一趟,帮你采些药草回来吧!”
“师父?”问梅好意外,“但飞云山离这那么远……”
冷昭云慈爱地一笑,“傻孩子!只要能治好你的病,就算再远,师父也会去的!你安心休息吧,师父大约一、两日便可采好药回来。”
“师父……”问梅眼眶一热,感动莫名地望著她,她已多久没看过师父这充满慈爱的笑容了?从小……没有爹娘的她,等于是师父一手带大的;但冷昭云为人冷酷严肃,对问梅十分严苛,在她脸上罕见温柔。
只有在问梅生病时,她才能在师父冰冷的脸上寻觉到她的温柔慈爱……师父总会不辞辛劳地四处采集草药回来熬制……衣不解带地彻夜照顾她……
冷昭云望著渐黑的天色道:“天快黑了,我这时出府最好!问梅你好好地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叫婢女来做……我走了!”
冷昭云矫健的身子往窗外一掠,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两个婢女进来伺候问梅晚膳,了无胃口的她只喝下药后,便让婢女退下休息。
漫漫长夜,问梅一人孤伶伶地躺在床上望著朗朗月华……脑中乱七八糟地想著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一只手忍不住又伸手去抚颈上的蓝戒项链……她装病躲在“问梅苑”内已三天了……三天来,没有“他”的半点消息……看不到“他”犀利如鹰、深不可测的蓝眸……也感受不到“他”那充满威胁性地危险气势……
分不出心底是庆幸还是惆怅?问梅把脸埋在枕内,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样最好!自己该感到庆幸的!不是吗?她要一直避著他……不再见他……强迫自己忘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