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到你了吗?小不点。”凌飞笑意横生地望著她,故意开玩笑舒解她的紧张情绪“我给你的印象真的这么糟?这么恶名昭彰吗?喔,不你误会了,我这人很正派的!除了喝点小酒、打牌、玩玩小女人——呃——这些我全不会外,吃喝嫖赌——我也全不沾,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而且颖恩,信不信由你,这是我第一次向女人求婚,相信我的诚意。好吗?”
凌飞紧执她的手,诚恳而热切地望著她。
不——不但坦克车辗过她的脑子;似乎连轰炸机也来轰炸了!颖恩脑中的极度混乱已达旁人无法想家的地步。
她嗫嚅地,可怜兮兮地道:
“你——一定在和我开玩笑,拜托你——别再寻我开心了。”
“颖恩!”凌飞急切地扣住她的手,[你在胡说什么?这些话已在我心底说过千遍!万遍!是我心底最真的声音,颖恩你看著我——”
他想捧起颖恩死命低垂的脸。
[不!不要!”她如受惊的白兔般,拚命往后躲。
“颖恩!]凌飞又急又心疼。
[不要逼我。”颖恩挣月兑他的手,急促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别现在逼我。”
“小不点——”凌飞脸上全是自责与怜惜,[抱歉!看来是我太急了,你放心,我不会再逼你。你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再帮你拿一杯白兰地过来好吗?”
颖恩双手紧经,没有回答。
凌飞温柔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起身走向吧台。
才刚走两步,他就听到人群中掀起一片骚动,似乎有什么大人物来了,他循著大夥的眼光望过去,有一打扮艳光四射、亮丽非凡的女郎在男伴的陪同下,摇曳生姿地走进来。凌飞看到那女郎的脸时,不禁愣了一下,是她——黛莉莎!
她怎么也来了?
黛莉莎今晚的装扮真是无比美艳,足以令男人当场暴毙血流成河!(鼻血)
一袭黑色紧身镂空、全透明的晚礼服,礼服上以纯手工织满花朵,巧妙地遮住重要部位,似乎什么都看得到,但仔细地看,什么也看不到。游走在曝光边缘的喷火礼服,再配上黛莉莎的万种风情真是相得益彰,不但把她的性感冶艳表露无遗,全场男士已有好多人呼吸不顺——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黛莉莎妩媚的美眸扫过全场.似乎很满意自己所引起的轰动及效果。
凌飞正暗自祈祷黛莉莎别看到他时,她已双眼一亮,如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冲过来。
“凌飞!好巧怎么又在这里遇到你?”
她热情如火地扑入凌飞怀里,主动勾下他的脸,打算给他一记香艳火辣的长吻。
“黛莉莎,”凌飞急忙拉开她,慌乱中曾了颖恩一眼,[你——怎么也来这里?”
天呀!你要亡我吗?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颖恩求婚,这个女人就冒出来了——你忍心看我打一辈子光棍吗?
[怎么?不高兴看到我呀?”黛莉莎噘著朱唇瞄他一眼,[这家舞厅在半年前刚被我父亲买下,我有空就会过来玩玩,怎么样?陪我跳一支舞吧?”
没错,这不是意外重逢——黛莉莎今天中午心血来潮到舞厅视察帐目时,无意中看见今晚的订位名单,她一眼就看到凌飞的名字。
她是刻意盛装出席,存心勾引凌飞的。
天呀—凌飞心底再度衰嚎……巴黎那么多舞厅,他为什么偏偏选中这一家?呜——他无法原谅自己!
[凌飞,”黛莉莎巧笑嫣然地挽著他的手,“你怎么了?不陪我跳一支舞吗?有违绅士风度喔。”
“我——”凌飞为难地望了面无表情的颖恩一眼,希望黛莉莎能识趣地走开。
“怎么?怕你的小女朋友吃醋哇?”黛莉莎似笑非笑挑衅地望著颖恩。
“在社交场合中,请女士跳一支舞,是很正常的事,也是一种礼貌。真想不到你这小女朋友这么小心眼管你管得这么紧。”
这些话,黛莉莎刻意改以英语说,她是存心说给颖恩听的。
“你去跳舞吧,别担心我。”颖恩以中文对凌飞道,她实在很懒得和黛莉莎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两个女人为一男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是天底下最丢脸又最无趣的事。黛莉莎想玩,她关颖恩还没兴趣奉陪!
颖恩只希望凌飞快把黛莉莎带走,还她清静。
“但你……”凌飞盛满担忧的黑眸一直锁定在颖恩脸上。
“我没事,你快去吧。”
***
紧盯著舞池上婆娑起舞,最引人注目的一对——风度翩翩的凌飞与身材婀娜多姿的黛莉莎。颖恩感觉自己体内有股异样的情绪在发酵——酸酸的、略微苦涩的。
不舒服的感觉是那么强烈,逼得她不得不正视这股情绪。
自己是怎么了?这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场面吗?凌飞把黛莉莎带走这两个人别再来烦她。
但——为什么?这颗心越来越酸涩?越来越觉喘不过气来呢?
满场飞舞的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登对,凌飞英气逼人;黛莉莎……平心而论也是个风姿绰约的性感尤物,标准的俊男美女。而自己——颖恩绝望地想——自己站在凌飞身边,就像一个小孩子。
他们的舞艺是那么娴熟高超,那么赏心悦目,全舞厅的人都羡慕地盯著他们,黛莉莎笑靥如花,紧攀著高大的凌飞,在他耳畔喂喂私语——两人如最亲密的情侣。
突然,黛莉莎忘形地在凌飞颊上印下一个香吻,笑声更加清脆娇媚,含情脉脉地望著凌飞。
颖恩倏地站起来——她再也看不下去了!提起裙摆转身冲出舞厅。
***
“颖恩!”
有人由背后追上来,大声呼喊她。
满脸是泪的颖恩不理那声音,她拚命地往前跑,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纷纷坠下颖恩边跑边擦著满脸的泪,她不要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
“颖恩!”来人加快速度追上来,一把扣住她的手——徐骏平。
“你冷静一点!颖恩,你要去哪里?”徐骏平按住想跑的她大吼。
“你放手!徐骏平,我的事不要你管!放手!”
[颖恩!”徐骏平强迫她正视自己,心痛地喊著,“你别傻了,他根本不适合你他本就是个逢场作戏、处处留情的公子,你别被他骗了。”
[住口!”颖恩痛彻心肺地嘶喊,泪水又决堤而出[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更没有资格批评他你没有……”
颖恩身子往下坠,绝望地哭倒在清冷的黑夜中,哀痛地低泣:
“你没有资格批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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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后。
深夜两点寂静的小鲍园中。
夜里的气温很低,徐骏平踩熄今晚第N支香烟,静静地望著蜷缩在一角,五个小时来,一直维持不动姿势的颖恩道
“颖恩,我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如同前几次,颖恩没有理他。
“颖恩,”徐骏平走近她,大手将纤细的她硬拉起来,[回去吧。]
颖恩甩开他的手,冷漠而平静道“你先走吧,别管我。”
“颖恩!”徐骏平爆发地对她大吼: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何苦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伤心?凌飞那种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男人,本来就没什么真心!他对你说的那些花言巧诏,你怎可当真?颖恩你就是太单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在我面前批评凌飞!]颖恩愤怒地瞪著他,冷冷地道
[徐骏平!你没资格批评别人——你的新婚妻子还在饭店里等你,你干嘛和我耗在这里?你走啊!快走啊!”
[颖恩,”徐骏平痛苦而沙哑地吼著,[不要再赶我走,我愿舍弃所有身为男人的尊严,只求能再度夺回你的心,别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