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骑车技术再高明也一样,没有驾照本来就不应该骑车。”她大表不赞同,“况且无照驾驶的罚款很高的,若不慎肇事,更是罪加一等。”
“怎么那么罗嗦!”他不耐的喷了一声,“你到底要不要上车啦?”
“不!”平汐嫣一口回绝,“等你考上驾照再说!我自己可以搭捷运去学校。”她向前走了几步回过头,“你把车骑回去放吧,无照驾驶很危险的。”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比司权额上青筋跳动,压抑着频生的怒火。
“我骑车载你不是比较快?比你去和人挤捷运好多了。”
“我可不想被警察抓。”她摇头晃脑的脚步没停,“你最好去换一下衣服,穿学校制服骑车太招摇了。”她好心劝告,简直摆明了和警察及教官作对嘛!
臭女人!比司权火大极了,他的车从不载人的,难得他好心的想载她,这女人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训了他一顿!
一早起来的好心情全被破坏光了,他臭着一张脸发动车子,引擎声不友善的低吼着,他催着油门,车子缓缓滑行到她身边。
肩并肩而行,平汐嫣纳闷的看向身边被安全帽遮住大半脸孔的男孩,僵硬的身子无言传达出心中怒气,她还以为他会掉头就走呢!
“喂!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哩!”他的声音从安全帽中闷闷的传出,警告的下最后通牒,似乎是咬着牙说出的。
她仍是摇头,立场没变。
妈的!比司权哼了声,咒自己犯贱才会再问,他用力催动油门,刮起一阵狂风无情的飙走了,什么都没留下,人车一体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路的尽头,再也看不见,似乎一点都不留恋的样子。
平汐嫣无奈的垂下肩,中规中矩的用自己的双脚步行向捷运站的方,这个弟弟的脾气似乎挺难捉模的哪……
※※※
“司权!”李祟远人还未走近,手中的可乐就朝教室里最后一排座位上的那个人丢去。
比司权抬手接住了冰凉的饮料,“啵”的一声拉开拉环,仰头灌了几口,再度窝回先前委顿在座位上的姿势。
下课时间,整间教室闹烘烘的,穿着相同款式制服的同学三五成群自成一个圈圈,放声谈话大笑、打打闹闹,阳盛阴衰的工科系,放眼望去几乎是男生,即使见得到几朵花,姿色也都俗不可耐,会进来这间五流专校念书的男女,基本上素质好不到哪里去,全部都是来混文凭的,但教人称奇的是,这些花可抢手得很,身边竟还不乏追求者,果真是物以稀为贵吗?那么当兵两年,男人眼中的母猪直逼貂蝉,就真的教人忍不住一掬同情泪了。
“这几天在忙什么?上星期六那场聚会也不见你来。”
李祟远拉了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反过方向趴在椅背上,晃了晃手中的可乐,“不会转性想当乖宝宝了吧?”
“搬家。”谷司权百无聊赖的环顾着教室里的嘈杂情形,一脸的漫不经心。
“听说你妈再婚了?”李祟远挑眉问。
“嗯。”
“如何?有继父的感觉?”
比司权掉回目光,似笑非笑的睨向他,“这问题应该问你才对,你不是比我有经验吗?你的继母现在排到第几任了?”李祟远的家境其实挺富裕的,会进来这间烂五专念书,不过是为了混张文凭给个交代罢了,未来的出路早在他出生那一刻就已决定,自家公司大半的产业正等着他去接管。
“第四任。”李祟远哼了声。
“又多一个了?”谷司权惊讶的摇摇头。
“反正不关我的事。”李祟远撇着嘴,家里有只大婬虫并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不说这个。明天晚上棠梓他们说要上阳明山,去不去?”他喜欢和这一党的伙伴们聚会玩乐,尽情的疯、放肆的玩,趁时间及人生还是自己的这时候。
“随便。”他不置可否。
“化一丙的小莎也会去。”李祟远戏谑的告知。
妈的!那个花痴女!
比司权啐了声,脸色倏沉,眼角余光机警的瞄见话题主角无巧不巧的正朝他们的教室走来。
“快闪人!”说话的同时,他动作飞快的翻身跳到窗户外,而这边是四楼!
李祟远没有任何迟疑,纵身跟着他跳下窗户。
女孩穿过回廊信步走来,年轻的脸上涂着亮丽的粉彩,特意修改的制服短裙几乎快盖不住她丰俏的臀部,裙内风光随着她走路的步伐若隐若现,勾动年轻少男一颗热血澎湃的心,行经之处,偶会引来几声不正经的吹哨声,女孩浑身上下散发着早熟挑逗的气息。
她在另一名同学的陪伴下来到电机二甲,探头张望着教室内的脸孔。
“谷司权在吗?”她向坐在靠走道窗户这边的一位男同学开口问,声音有丝刻意作出来的娇嗲。
被问及的男同学往后环顾了教室一困,“没看见。”转头回去继续和同学聊天。
女孩得知答案有些失望的嘟起嘴。
“走吧,小莎。”她的同学拉着她离开。
威胁暂时解除!
躲在窗外偷觑情况的谷司权吁了一口气,回身模出前襟口袋里的烟,打火机压划了几下.点燃嘴上的烟,跟着呼出的是一长串刺鼻的白色烟雾,飘散在空气中。
此处是四楼的窗台外,两人所站之地是介于三楼与四楼间的水泥长台,宽度只有一公尺,仅能容纳一个人蹲坐,这高度考验着生命与胆量,不过男生总是喜欢逞勇的,因为地点绝佳,围墙外紧邻的就是一条僻静的巷道,教官没那么勤劳天天站在外头站岗抓违纪,所以这地方就成了这栋楼的男生抽烟的好地方,这条路上的居民对每次下课时总有男学生蹲坐在窗外抽烟的景象早已见怪不怪,反正这所五专一向以烂闻名。
“小莎是追你的女人之中,追得最勤的一个。”李祟远眼中写满了戏谑,与谷司权一同坐在水泥台上抽着烟,两只脚悬空在三楼上方。
“那个八婆!”谷司权哼了声,一点都不懂得女生的矜持与害臊,教他看了就倒尽胃口。
“异性缘太好不是你的错啊!兄弟。”李祟远口气酸溜溜的挖苦,不过还带点同情。
一七八鹤立鸡群的身高,让谷司权在这群青涩小毛头中硬是胜上几分,而且似乎还有向上攀升的趋势,英俊抢眼的外表令女孩子疯狂、男孩子嫉妒,而男生间争冠见不得人好的心理,也常让谷司权莫名其妙成为那些得不到女孩子青睐,酸葡萄们的眼中钉,偏偏他还不是个绣花枕头,干起架来又猛又狠,完全不拖泥带水,在被教训了几次后,后来的人也不敢随随便便找他的碴。
比司权一脸痞相的叼着烟,这所工专的女生个个都像小莎那样三八没气质,脸上化的妆不合年龄又爱作怪,头发颜色也染得乱七八糟,其他不爱玩也不爱打扮的,不是太矮太肥,就是粗鲁得像个男人婆,不像那个女人……
平汐嫣的脸蛋白白净净的,不用上妆也很好看,笑起来犹如暖阳照人,而且她的头发是自然的黑色,滑顺柔亮的就像绸缎,清脆柔缓的嗓音从不刻意造假……
比司权莫名的一顿,不借自己怎么会拿她作起比较来?
“怎么样?明天你还去吗?”李祟远问聚会的事,打断他的冥想。
“再说!”谷司权丢下话,一想到花痴将整晚缠着他就让人心烦。
那个女人说要教他功课,虽然他兴趣缺缺,可能一看到书本就打磕唾,不过这比被花痴女缠好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