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别太勉强了。”银狐轻笑出声,不想取笑她但又见不得她辛苦的样子。他一直知道自己有过人一等的身长,却没意识到她竟是这样娇小。
方以凝不服气的发动了车子,白净的小脸写满了倔傲,低沉的引擎声不友善的怒吼着,随时会如出闸的猛兽般冲出。
银狐大刺刺的挡在她车子的前方。
“走开!”她瞪着他,要他让路滚开。
不顾她的反对,他伸手兜来两顶安全帽,将其中一只罩上她的头,面罩遮住她大半的脸,只露出两道恼怒气愤的眸光。而他也大大方方的跟着跳上车,长腿一跨,轻轻松松就替她撑住了踮得很辛苦垢脚尖。
“走吧!”他从背后抱住了她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歪头以安全帽亲昵的敲了敲她的。
“我不载人。”他干嘛贴得那么紧?她讨厌地僵着背部,冷冷的下着逐客令。
“除非让我跟,否则别想飙车。”他慵慵懒懒的说道,态度即是不容人拒绝的淡漠。
方以凝瞪了瞪眼,没得选择的只能妥协。他爱跟就随他,不过他会发现即使身后多了一个人,她飙车的速度依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她用力压下油门,银色机车如子弹般疾射而出。
☆☆☆
风在耳边呼啸,疾驰的车子穿过吵闹的市区,一路飙向北海岸。虽然隔着安全帽,但是属于海洋的气息已近在眼前,带着咸味的海风钻进了帽内,萦绕在她的鼻尖。车子奔驰在北部滨海公路上,转过一个弯道,大片海洋尽入眼底,海水被金色暖阳照得波光邻邻粼粼,耀眼得教人无法看清,海天连成一线,广阔得无边无际。
方以凝忍不住放慢了速度,面对此一美景,没有人会舍得让自己太快离开的。
“心情好点了吗?”银狐畅快的吸了一口气,风吹得人十分凉快。
她敛了敛眉眼,车头一个大转弯,她将车子停在路边一个观海的停车格上。
银狐修长有力的双腿充当脚架,待她停好车跳下后,他才踢下置脚架,拿下安全帽,但他仍坐在车上没有下来。
她月兑下了安全帽,任由沁凉的诲风吹抚过她的脸,不自禁的深吸了口来自海洋干净的气息。她柔软的短发迎风飞扬,飘缈的眸光无意识的投注在那片波光邻邻的大海上,神魂似已月兑离了躯壳,悠游于宽阔天地间。
银狐望着她线条坚毅的侧脸出神。她此刻遥远沉静的表情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他真的很意外她居然会有这样柔美的一面,不知为什么,他似乎有些移不开目光。
方以凝遥望着远方海洋,无法忽视身旁那个俊伟的男子,纵使他的微笑尔雅迷人得教人感受不到任何压力,但还是无法令人轻忽他身上蕴藏的力量。强悍的掠食者在休息时虽没有伸出爪子,不过那并不代表它就不危险。
不知为什么,她似乎在此刻才清楚的意识到他也是个男人;卓绝不凡,尊贵而优雅,有张英俊、阳光满溢的好看皮相,鹤立鸡群的傲人身长,不论从各方面来看,他都是个会令女人为之疯狂的英俊男子。
此时此景,她突然想起了数日前,回到学校时发生的一件小插曲……
课业结束,原以为可就此摆月兑每天早起到校报到的梦魇,却没想到学校祭出了听讲的手段,扣着毕业证书不发,强迫学生在毕业典礼前得回校听这劳什子的演讲。不知是想缅怀师长还是同学什么的,方以凝虽然中规中矩的出席,但脸色绝对称不上愉悦。
“以凝,我问你一件事喔!”中场休息时,李霈青突然挨到她身边咬耳朵。
“什么?”方以疑心不在焉的反问。
“你觉得……处女很重要吗?”她吞吞吐吐的问出口。
“不重要。”方以凝回话,一副当她是白痴的眼神。
“可是……可是男人似乎都很在意……”她扭绞着衣服的下摆,似乎不胜烦恼。
“所以,你总是借由男人的目光来看自己?”她不可思议的道。
李霈青抗议的咕哝,“以凝,你知道我没你那么会说话。”她求饶了。
“是你价值观有问题。”她不客气的批评。
“我只是……只是……”她欲言又止,挣扎了一阵子后,终于道出真相,“是我男朋友……我觉得他最近似乎比较冷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见方以凝没有接腔,李霈青急着又问:“你觉得……是不是因为我给得太快,所以他就不珍惜我了?”
“既然这样,你当初就不要给他呀!”她十分挖苦。
“可是……当时那情况……根本停不下来……”她嗫嗫嚅嚅的为自己辩解。
“既然你这样怀疑的话,为何不直接去问他比较快?干嘛问我?我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方以凝翻了个白眼,实在受不了这样反反复复又对自己自信不足的人。
“我有约他了,他答应出来,等一下演讲结束后要见面。”李需青低声叙述道。“可是……可是每次一见到他,我的脑子就一片混乱,根本就不敢问。”她蓦地拔高声调,握住方以凝的手臂,像抓紧浮木一般。
方以凝叹了口气,转身看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需青像看见一丝曙光似的,紧张的神情绪于露出一丝笑容,“我想知道,待会儿你能不能陪我去?”
“为什么找我?阿美她们呢?你为什么不找她们陪你?”方以凝不太想趟这浑水,自己平常就不与人深交,不懂她为何会拽上她。
“我不太想让她们知道……”她的神态百般不愿,“你不像她们那样八卦、好事,所以我只敢告诉你。”
方以凝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那你平常没事都和她们混在一起做什么?既然不是朋友就别浪费时间了。”
“哎哟!你不知道,人总是会有一些酒肉朋友的嘛,一些用来逛街、shopping,一些用来八卦嚼舌根。”她说完自己的一套见解,嘿嘿直笑。
方以凝嗤了声。
演讲结束后,在李霈青百般央求、半拖半拉下,方以凝只好跟着去到她和男友相约的地点。
李稀青的男友长相斯斯文文的,面容白净,一副书生样,但却生得一对桃花眼,四处放电,想必当初李霈青就是败在他那双眼眸中。听完李霈青绕了一大圈的开场白、终于说出来意后,他的脸色立刻变得不耐烦。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只不过因为这阵子忙着交报告没出来,你就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可是自从那天晚上后,你的态度的确有变呀……”她委屈地为自己辩解。
“没有。”他不耐的重申,却没有多加解释,纵使有也不会笨得去承认。
“你是不是认为我太随便了,这么快就……就……”李霈青吞吞吐吐。
方以凝翻了个白眼。
他的脸色充分显露他的不耐,“你们女人就是这样,事后哭天抢地,好像有多吃亏似的,急着要男人负起责任,一副怕被抛弃的模样。”
他实在无法忍受女人对那片薄膜的情节,这样交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男人会交女朋友,说穿了还不过就是生理冲动在作祟,但到了结婚时,大家却又希望自己的老婆得是处女。虽然有些人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在意极了,男人的自私与小心眼,女人是永远也不会理解的。
“怎么?你不承认?吃干抹净就想跑啦?”他的自以为是惹毛了方以凝,忍不住出言讥讽。
他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她的直言,一时间涨红了脸,“说得好像女人多吃亏一样,这事又不是光只有我占便宜,她也有享受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