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见你,你忍心拒绝一个在国外孤单了近一个月的可怜男人吗?”袁仲邦在她面前站定,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
乔咏心紧紧的回抱他,她需要这副温暖的胸膛来消除心中难以言明的孤寂感。
“你以为这段日子我就好过吗?”她的声音从他胸前闷闷的传出,似乎还夹杂了一丝委屈。
“谁欺负你了?”他打趣问道,并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没有。”她摇头,脑海里浮现的是方姨轻蔑的眼神,“是我自己不争气……”她喃喃地说,无尽的沮丧几乎要击溃了她。
“上课太累了吗?”
她沉默了好半晌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怎么了?”他有些纳闷。
沉淀下所有情绪,乔咏心抬起脸给了他一个缥缈的微笑,摇了摇头。
“你好像变得比较沉默。”他月兑口说出自己的直觉,刚认识她时,她像温暖的阳光般有著甜美的笑容,开朗不做作,没有像此刻给人难以捉模的感觉,但这阵子公事繁忙,让他无心去细究其中的变化。
“累了吗?”她看见他揉著肩膀。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头等舱再舒适也比不上自己的床。”他忍不住伸了伸懒腰,叹了口气。
“我帮你捏捏。”她体贴的推他躺上床,爬上那张大床开始按摩他宽厚的背。
“好舒服,谢谢!”袁仲邦发出满足的叹息。
她勾扬起唇角,用力揉捏他毫无赘肉的背部。“上流社会的规矩礼仪真的那么多又严格吗?”她轻声开口。
“规矩是人定的,那只是一些吃饱没事做的人订出来限制自己的可怜消遣。”他闭著眼睛回答,舒服得全身进入放松状态。
“这阵子学了礼仪方面的课程,我才知道上流社会的规矩这么多,举手投足都十分讲究,全是为了表现有气质、有教养的优秀风范。”捏得手酸了,她改用褪的。
因为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同,不似有钱人家的小孩从小就接受这样的教育,所以她硬生生改变自己以往的生活习惯,当然学来分外辛苦。
“嗯……有些人就是太重面子……”他含糊不清的出声。
“我今天连端个杯子都端不好……”乔咏心沮丧的低喃,双手的动作因为分神而停顿,她望著他的背,无尽的空虚感让她十分渴望得到他的安慰。“我……我觉得没有自信……”她低低说出自己的害怕,“我可能永远也达不到方姨的要求,可是……你是那么样的优秀,我不想丢了你的面子,不想让你母亲失望,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作梦……”她不自觉握紧了拳抵御那阵突然涌上的无助与脆弱。
生来就属平凡人,她却伸长双臂妄想攀天际的星星,努力的追随天上那群星子的步伐,而始终认不清自己的本质不过是株根植於地面的小花,仰望天际久了,竟以为闪烁的星群是触手可及的,完全忘了天与地的差别。
许久得不到袁仲邦的回应,她怔忡了半晌,缓缓弯身查看,这才发现袁仲邦闭著眼睛已经睡著了。
乔咏心无言的凝望他的睡脸,前额刘海垂覆他的俊颜,使他添了分稚气,望著望著,吠竟不知为何涌上了眼眶。
为什么人明明就在身边,心却感觉如此遥远……
她俯,轻轻在他颊边印卜了一吻。“我爱你……”她噙著泪水低喃。
替他盖好了被子,她轻轻关上房门走F楼。
“仲邦呢?”黄瑞芬有些意外看见她一个人下楼。
“他睡著了。”乔咏心轻声回答。
黄瑞芬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吩咐一旁的方姨,“阿方,去帮她叫部计程车!”
“是。”方姨转身去打电话。
“最近课上得怎么样?学得不错吧?”黄瑞芬看著她,目光有著评量。
“嗯。”乔咏心虚弱的笑了笑,不给正面答覆。
客厅中三人各怀心事,空气中凝聚著某种化不开的氛围。
第六章
“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夜晚,乔咏心上完课由袁仲邦接回,她在门口向他道别。最近两人约会的时间少得可怜,相约出游的机会大大减少,只剩接送乔咏心下课回家的这段路程是两人见面的时间。
“我好久没见你爸妈了。”袁仲邦说著,伸手熄了火拔起钥匙,跟著她下车。
乔咏心微微一笑,他成熟的处事风范很令人倾倒,没有多做反对,两人相偕进屋。
没想到已近深夜的屋内竞异常热闹,一推开家门,惊见婶婶与她的儿女们皆在座。
“婶婶,二堂哥、堂姊。”她客气生疏的打著招呼。“妈,我回来了。”转向母亲的目光含著纳闷与询问。
“啊!你终於回来了。”婶婶的态度异常亲热,众人像是已等候多时的模样。
“伯母!”袁仲邦跟在后头进屋,首先与客厅中的乔母寒暄,然后才转身向屋内其他人颔首点头。
“你就是袁氏企业的袁仲邦?”婶婶与他有过一面之绿,又已听闻咏心与他交往之事,自然知道他的身分,惊见贵客莅临,喜悦之情溢於言表。
“我是。”袁仲邦一表人才,态度不卑不亢,在众人中硬是显得出色许多。
“太好了!没想到竟可以遇到你本人,来来来!弘义,你自己跟他说!”婶婶热情的介绍自己的儿子给他认识。
“怎么回事?”乔咏心低声问自己的母亲。
“弘义想拉袁仲邦一起合作生意,看中的是袁氏企业的名声与财富。”乔母低声回答,“他们来好几次了,一直提这件事,只是你晚上都去上课不在,今天他们待得比较晚,执意等你回来,现在本尊来了,他们就直接找他了。”乔母好笑的努努下巴指出眼前的情况。
这两天小叔一家子极勤於到家里走动,明摆著想巴结自己的女儿,但一见到真正的权力中心出现了,她们母女马上如没有利用价值的玩具被晾到一旁。
乔咏心皱起了眉头,眼前婶婶一家子早L已不在乎地们的存在,自顾自的拉著袁仲邦谈话,一脸贪婪的模样,让她十分感冒、不舒服;还有堂姊丽娟,一副羞答答望著袁仲邦的样子不知存何居心,乔泳心突然浑身不舒服起来。
不急著放下手中的书本与皮包,她坐上沙发,留在客厅加入他们的谈话,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个人认为这个市场有很大的潜力,在别人捷足光登前,我们如果能抢先投资的话,这个行业的最大赢家肯定会是我们。”弘义口沫横飞的向袁仲邦叙述他的理想,想尽办法要说服他投资。
“据我所知,这个市场已有不少家公司筹备投资了,现在进场可能太晚……”袁仲邦语带保留。咏心这位堂哥的资讯获得太慢,此时才投资只能瓜分到市场小饼,想要在商场占有一席之地,敏锐的直觉与观察力才是获胜的最大关键。
“不可能!现在都没听到什么风声……”弘义自信满满的反驳他的说法。
“既然如此,堂哥自己去做就够了啊!”乔泳心插嘴,满脸不以为然,口气十足的嘲弄,很清楚他肚里打什么主意。
弘义乾笑了声,根本不理会乔咏心地转向袁仲邦,“你知道的嘛,投资需要本钱,我只是做个小生意,这些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等公司赚钱了之后,我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的。”
“信口阔河谁不会?想借钱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乔咏心几乎动怒了,他简直是异想天开,把脑筋动到袁仲邦的身上,他算什么东西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