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湄眉头深锁:“我会再找别的方法,只能先暂时这样了。”
虽然勉强,她们还是乖乖喝下那瓶绿色药水,味道奇怪得很,不过不到难以下咽的程度。
接着於湄口中念出咒语,她们感觉周遭的水结界在移动,最后冒出了海面,一看四周正是滨海公路底下。
於湄指示她们跟着她攀上绳子,爬到滨海公路上,於濬已经在上面等着,他倚靠在黑色路车的车门边,看起来相当帅气。
亭卿见到他,想起昨天的情景,觉得害羞又甜蜜,於濬却不正眼瞧她,表情显得很冷酷,亭卿虽觉得奇怪,却不便开口问。
於湄在她们两人要共乘机车离开时,不忘叮咛:“七天后我会去找你们,这七天内我会让我弟弟暗中监视,请你们不要见怪。”
采萱和亭卿猛点着头,一边“绝对不会讲的”、“你们尽避放心”地对天发誓,说得斩钉截铁。
见识过於湄施展的各种魔法,除了让她们眼花撩乱以外,还深深感到敬畏,她们不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的。
於湄目送她们远去,一直站在旁边静默不语的於濬突然开口问道:“你真的得到药方了?”在他记忆中,海巫师是极为难缠的。
“怎么可能?”於湄白了他一眼后继续说:“海巫师的个性,你也知道,他不得到好处绝不会透露什么的,以前我牺牲色相拼命撒娇,他才肯告诉我们完全变成人类的方法,现在这一招也不管用了……”
於湄说到海巫师就一肚子火,不过她随即又笑了,神情有点狡诈。
“所以我只好随便调了点海藻之类的给她们喝下,要不是我之前都显得很诚恳,又刻意多施点咒语让她们开开眼界她们怎么会上钩!”
“那你就这样放她们回去?不怕……”
“所以我才要你去暗中监视她们,至于一劳永逸的方法,我这七天内再努力想想,想不出来还有好多个七天,慢慢来也没关系。所以接着辛苦你喽!”
於濬真不敢相信,温柔善良不会算计别人的姐姐,竟然会有这一招!
看来她果然从上班中学到很多,也许他也该去上班才对,至少有事忙,就不会随便被抓公差。
“你多注意那个叫采萱的一点,她主意比较多,也比较危险。”於湄下了“圣旨”给他。
於濬点点头,感觉如释重负,他并不希望接下来还会常常见到亭卿,这会提醒他对她曾做过的事。
於湄没注意到他神色有异,继续道:“至于亭卿,动不动就发抖,可见很胆小,不用太担心她。”
听到姐姐对亭卿的形容,他不自觉地想起昨天亭卿拿着他的手机发抖的模样,还有面红耳赤的样子,以及那红肿的耳朵……
他掏出烟来,再一次点燃了一根,然后慢慢地回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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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景快速地往后移动着,亭卿呆呆地看着窗外,她正在一列南下的火车上,虽然只是被关了两夜,她却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回想今天早上的情况:采萱说她今天要考试,幸好前天已经念完了。而亭卿决定今天再翘一天课,而打工早已经请了几天假,一切都没有问题。
今天星期五,她想回家一趟,星期天再回北部。
她迫切需要一个可以安心的地方,让她好好歇息。这两天实在经历大多事了,教生活一向单纯的她险些招架不住,而且头脑混乱得很,迫切需要避风港让她暂时躲避,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回家去。
车厢中的人不多,坐了半满而已,庆幸今天不是假日,并没有什么小孩子在她这个车厢中,因为她心情已经够烦了,不想再听到任何小孩子的哭闹。
究竟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只记得於濬问了她:“你有多喜欢我?你会爱我吗?”之后就完全不复记忆,连到底於濬是不是真的问了那句话都不敢确定。那时,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切都仿佛不是真实的样子……
那么可能是於濬看到她那副蠢样就心凉了,唱了歌让她睡着,好摆月兑这讨人厌的笨女人吧,要不然他今早怎么会一副不大想搭理她的冷漠模样。
“请问需要饭盒吗?”
火车服务员的声音把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这才感到饥肠辘辘,原来今早到现在,她什么也没吃。
亭卿向服务员买了一个饭盒。打开后,是她熟悉的铁路便当菜色:一块排骨、一个卤蛋,还有一点点酸菜。
於濬现在可能也在吃午饭吧?那样的有钱少爷会吃些什么呢?肯定不会是她面前这个简单的饭盒,恐怕他甚至从未吃过火车便当。他有那样漂亮的车子,一定从小也是坐着司机所开的车长大的,怎么会有机会吃火车上的便当?
他们的距离实在太遥远了啊!
包何况他是人鱼,是她所不能了解的世界,那么她要苛求什么?
忘了吧!就当作是一场美梦,她大口吃起饭来,这才是现实啊!平凡的生活也别有一番滋味,何必奢求冒险!
但是於濬的脸却在不预期中浮现脑海好几次,他温和的微笑、促狭捉弄她的表情,甚至她不喜欢的抽烟模样……
啊!千万别深陷其中,她逼自己想一些别的,例如八天后怎么安排她生日会之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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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采萱没有经过任何复习就直接冲入课堂考试,老师只出两题申论题,可是她第二题怎样都写不出来,前天不是都念过了吗?可是她只剩模糊的印象,睡了两天果然会影响脑力。
怎么办?
之前的期中考成绩也不理想,她期中考时迷上看日剧,可恨现在各频道都有一大堆好看的日剧,害她从早到晚看个不停,期中考成绩当然难看得很。如果这次期末考她又栽了,她不就被号称全系最好混的老师给当了吗?
哎唷!她前天晚上念了些什么啊?
就在她绞尽脑汁却榨不出任何东西的时候,抬头正好看见於濬在窗外,他是来监视她的吗?
怎么这老兄一点都没有偷偷模模的感觉,还好整以暇地在外面的石桌上泡着茶,他连整套茶具都带来啦,是知道考试要等很久吗?
咦?她怎么觉得眼前这幅景象似曾相识……
哎呀!不就是前晚她在茶坊读书时所看到的样子吗?采萱突然浮现出一直想不出的第二题答案,这应该就叫触动式记忆吧!
她快快乐乐地写满两页,交了答案卷直奔向外面的於濬。
“谢谢你过来。”采萱很有礼貌地说,於濬模不清她的意思。“要不是你的话,我这门课期末考就完了。”
於濬决定不追究她话中的意义,只是问:“你考期末考,那么你的朋友呢?”
居然第一句话就是问起亭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基于什么心态。
“喔,你说亭卿啊!她回台中的家去了。至于期末考,我修这门课提早考,期末考周是下星期,我下星期还有三门要考,另外有好几堂课,都是交期末报告就好了不用考试。像亭卿修的课都是交报告,她早就都交出去了,所以下星期她就轻松了,我还得考试咧!”
於濬点头,他很熟悉这样的对话,去年结束大学生涯,并非毕业而是休学不读了。
采萱看到她刚走出的教室陆陆续续有人交卷出来,其中包括她以前的男友,他们都聚在一起,好奇地看向她和於濬这边。
她心生一计,附在於濬耳朵旁:“拜托你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