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答案是有,你打算怎么办?”她挑眉闹着他,见他渐渐苦恼的蹩起眉宇,她才稍微满意,心理平衡了些。
未料,他竟说道:“你是要我说什么吗?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干好不好?”太多的经验告诉他,姓商的小雌虎已开始凝聚怒气,喷火的美眸似乎企图将他烧得尸骨无存,他吓得赶忙接着说:
“不好是不是?我也觉得陈腔滥调,太老套了点,那不然佳偶天成,琴瑟和鸣好了。”
这个死混蛋。烂混蛋!口口声声娘子。娘子的叫她,到头来居然还兴匆匆的鼓吹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他耍她是不是?
“何不说珠联璧合,鸾凤和鸣?’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通常这种情形,叫做笑里藏刀。
偏偏有人活得不耐烦!
“原来你比较喜欢珠联璧合,驾凤和鸣?好吧!那就珠联璧合,鸾凤和鸣好了。”他很配合的说着。无所谓,他迁就她,表示他这个人是很随和、好商量的。
“砰!”商净寒重重拍桌,美颜闪着一触及发的怒焰狂涛,她咬着牙恨声说:“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我马上找个人来珠联璧合,驾风和鸣!”
哇,她气坏了哪!
曲慕文见状,反而笑得更开怀,分秒不差的将正欲往外走的净寒抱个满怀,“你想到哪里去找?现下不正有个再适合不过的人选吗?何必舍近求远。”
商净寒火气正旺,无动于衷的别过脸去。
“不满意呀!我不管,反正我要定你了,管你有没有心上人,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了。”
总算说了句人话。
她神色稍缓,“你实在很霸道无理。”
“是这样吗?”他反省的想了一下,“那也没办法了,你就‘节哀顺变’,将就一下吧!”
怒意都还没完全消退,她就忍不住被逗笑了,“讨厌!”
他就说嘛!他曲慕文还不曾遇过摆不平的女人,他虽然不喜欢捻花惹草,但可不代表他的功力就逊于任飞宇,瞧,三两下就把这头张牙舞爪的小母老虎搞定了。
他倾身有一下设一下的亲了亲她的俏鼻。嫣唇。粉颈,“你刚才很生气。”
“不,我不是生气。”她说得好轻柔,突然,话锋一转,她戳着他的胸膛,一字字用力说:“我是——愤、怒、到、了、极、点!”
唔!好痛。曲慕文一脸委屈的抚着胸,忍气吞声的不敢叫出来。
她不会同情他的!商净寒别过脸不去看他。
“你为什么会愤怒到了极点?”黑眸闪过一抹诡异的笑,但商净寒没发觉。
“某个死没良心的口口声声喊我娘子,结果却一点也不在乎我,你说,我该不该撕了他,再一刀刀将他剁碎了喂狗?”她笑笑的问道。
这个暴力女!曲慕文失笑的摇摇头,“那你又为什么会在乎我在不在乎你的问题呢?”
“我……”她一窒,无言以对。
“可见你还是希望我在乎你的嘛!”他脸上的表情更贼了,“那表示,你对我其实一直存着“非分之想”,是不是啊?”
她?非分之想?对他?
商净寒呕得半死。“我才没那么倒媚,又不是饥不择食。”
女人,你的名字叫言不由衷,又名口是心非。
但曲幕文就爱任何一刻的她,暴跳如雷,像个小夜叉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的她;嗔怒着和他赌气,不顾搭理他时的她;三娘教子的训诫着他要有点出息,像个男子汉,别丢人现眼时的她,偶尔流露出小女人娇媚风情及任性倔强时的她;甚
至柔弱的躲在他怀中悲泣,惹他心痛的那个楚楚堪怜的她。
严格说来,她并不是个完美的女人,脾气也不是很好——不过这多半是他造成的——比她更美,条件更甚于她的女孩,他不是没见过,但他就是受她吸引,为她动心,没有原因,也没有道理,纵然再有任何天仙美人都没有用,他只要一个商净寒。
因此,他会希望她也能接受全部的他,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单单只因为他是他,而不为任何理由。
净寒能吗?
沉思的目光飘向她,就让时间来告诉他答案吧!
第七章
不晓得这消息是怎么走漏的,反正费尽了苦心的商净寒就是打听出月余之前。文曲神扇与扬音神箫两人相偕往南方而去。
去他的!连他们曾预定前往南方都有人知道,真不晓得,是他们掩饰功大大失败,还是那群吃饱没事做,专打听人家私事的人厉害到无孔不久。
不过这回他们倒是说对了,只是中途有了变数,真正往返杭州的只有任飞宇,而他的变数正是身旁这位有眼无珠的小女人。
也好,陪着商净寒游山玩水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寒寒,有件事忘了问你,”他动作轻巧的一跃,翻身坐上坚固石桥,低头望着她,“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什么人?”
商净寒不解的格首望去,“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回答我就是了。”
很重要吗?似乎是,她很少见到曲慕文这么认真的神态。
她的身子倚靠在桥边,偏头思考着,“没有哇!”
没有,人家会这么不屈不挠、追杀她追得这么勤,非取了她这条小命不可?
“包括绝命门?”他又问。
绝命门?她错愕。
“你在说什么啊?”她不是没听过绝命门,只是他为什么将她和绝命门扯在一块?
看来她是真的不懂。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曲慕文目光深沉,若有所思,“那么你爹呢?他可曾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我该问你,那让你连睡梦中都无法摆月兑的恐惧是什么?”
这下,商净寒是真的呆住了。
‘别瞒我,寒寒!”他跳下来,迅速扣住她的肩膀,目光犀利坚决的扭住她亟欲逃避的游移目光,“对于一个预备和你相守一生的人,你还不能够信任吗?将所有的困难与痛苦交给我,我替你打!”这一刻的他,一如昨晚!净寒心弦震动,再坚强的伪装,再完的防备也全然退去。
“你知道我习武的目的吗?”目光飘向远方,她幽幽沉沉的开了口,曲慕文没有回答,静静等待她的解释。
“为了一份椎痛心扉,重重压在肩头的血海深仇!”她悲愤的陈述,“那是十一年前,那时我只有九岁,并不很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一夜间,爹爹惨死,商氏一门全遭杀害,只有我和我娘侥幸存活下来,我发誓,要手刃仇人以祭爹爹及当年惨死的每一条亡灵,让他们能够安息。”
“但是这些年来,我始终查不出蛛丝马迹。”
近日来的种种追杀举动,极有可能是冲着当年那场血案而来,那逍遥了十多年的幕后凶手想赶尽杀绝。
“你在想什么?”商净寒看见他在沉思,疑惑的询问著。
“在想怎么保住你这条小命。”
“我?”她眨了眨眼,“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在这节骨眼上,他也不想再跟她装白痴,怕一个不小心,她的小命就休矣。
“我只知道你该小心点,别再和以往一样轻率大意,你自己不长进,别人可会愈挫愈勇,精益求精,致力取你这条小命。”
“你是说,”星眸张得好大,“有人要——”
话还没说完,曲慕文出其不意的揽住她的腰身,快如闪电力转身一闪,躲过了一根淬毒的细针。
“杀你。”他没好气的接口。
一名驼背老人翻空而至,商净寒当下明白来者不善。
她本能的挡在曲慕文身前,握紧手中的剑,冷傲的昂首与之对峙。
不错,好气势!真不愧是他的小娘子。有多少料,姑且不论,商净寒傲然不屈的性格,他很是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