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掌柜再也看不过去了,还有几桌着得气愤难平的顾客也忍不住发出不平之鸣。
“喂,你这女人大恶劣了吧!你家相公都这么低声下气,委曲求全了,你还要人家怎么样?做人不要太过分喔!”
“我……相公?”商净寒错愕的张着嘴,指了指曲慕文,又指了指自己,一时间竟被骂得傻了眼。
“对呀!你瞧瞧,人家是疼你、待你好,才会这样忍受你,你可别不知好歹、得寸进尺。想想人家公子又不是长得不堪入目,随便勾勾手就有成堆的女子等着他挑,你别不信,光我这间客栈就有不少女子对他倾心,人家对你这么一心一意、死心塌地,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商净寒瞬间成了众矢之的,她又恼又呕,“我…他……多少女人喜欢他关我什么事,要勾手指他去勾呀!我又没拦着他,莫名其妙!”
“喂,你怎么这样说?人家一片真心,你居然这样践踏,有没有良心啊!冷血!”某个角落传来女子不平之声,仿佛为曲嘉文心疼得快要死了。商净寒真是哑巴吃黄连,已不晓得该如何为目已喊冤,偏偏那个掀起这场风波的男主角又低又轻的对她说:“寒寒,对不起,你千万别介意……”
没错,他又适时的扮演了委曲求全的角色,并且成功的达到火上加油的目的。
“你看看,这么好的男人要到哪里去找啊!当妻子的人就要懂得出嫁从夫,别仗着人家宠你、疼你,就得寸进尺。”
为什么她总觉得曲慕文在暗暗偷笑?
商净寒已无力再为自己辩解什么,索性忍着一肚子闷火转身离去。曲慕文见状,丢下一锭银子,来不及走楼梯,直接由上头跃身飞纵而下,看傻了客栈内的一帮人。
原来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啊!
“寒寒,寒寒,等等我嘛!”曲慕文施展轻功,两三下便追上她。
“滚,我不要见到你!”商净寒气得五脏六腑都在抽筋,她就知道和这混蛋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会被他整死,瞧!他又害她成了过街老鼠,她真的怀疑他是故意的!
盛怒中的她,自是忽略了一个文弱的书生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脚程,她的轻功可也不马虎,而他却在短时间内追上她,并且少了以往双脚几乎打结的拙样。
‘寒寒,不要生气嘛!那又不是我的错。”他追在后头猛陪罪。
“不是你的错?”商净寒顿然止住步伐,回身死瞪着他,曲慕文没料到她会突然止步,煞不住的脚直直朝她撞去——
“哎哟!好痛啊!”商净寒只闷哼一声,反倒是曲嘉文哭大抢地哀嚎着,抱着头,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
“曲慕文,你有点男子气概好不好?”她受不了,朝他大吼。
这算什么男人嘛!不过撞那么一下就要死不活,她怀疑
豆腐郡比他的身子管用。
“很痛!不然你撞撞看。”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只差没落泪。
“撞过了,”就是他这副死样子,才会老是令她一把火愈烧愈旺,然后再也无法平息。
说他没出息,有时他又表现得很有骨气;若要昧着良心说他有出息,他又一副不正不经的死相,全身上下唯一找得出的专长,除了气她之外还是气她。
“那你痛不痛?”这下,他又忘了让他声泪俱下的“惨痛伤口”,一脸认真的伸手去抚探她红肿的额头,好似全天下没有一件事比这更重要了。
看!就是这样,所以她真的不晓得该踹死他还是该笑他的傻气,于是,她只好气闷的甩下他,独自走在前头。
“寒寒,你还在生气啊?”相处一段日子下来,这句话他几乎是一大到晚的挂在嘴边——大概他骨头贱吧!老爱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在戏弄了人家之后,再来陪笑脸。
商净寒余温犹存,决计不肯再搭理他。她可没忘记客钱的事,这混蛋害她差点就让人给乱棒打死。
“别这样嘛!笑一个。”他倒退着走,在前头逗她。
商净寒硬是视若无睹。
“别不理我嘛!”他偏低了头,瞅着宁可看着地面也不看他的商净寒,“好啦!说句话嘛!真的一句就好……要不,半句也成……~个字,一个字就好,行了吧?”这可是最后让步了,“再不然,哼一声也好,聊胜于无。”
他以为他在干什么?商净寒瞪他一眼,无法不把他当白痴。
“你这回是当真生我气,是不是?”语调开始透露出几许幽幽的伤怀,“当真不和我说话吗?寒……”他微愕了下,神情一瞬间间过深沉的光芒,但那太快了,没人来得及捕捉。
他不动声色的掩饰过去,故作若尤其事的绕回商净寒身侧,静静的随她往前走。
有人在跟踪他们,为什么?
从一开始他就发觉了,而且这些人不是针对他,是冲着商净寒而来,只是他不明白,幕后想掌控商净寒行踪的人是谁?
又为何要这么做?与商净寒之间又有什么样的恩怨存在?
以往不去在意,是因为他们除了想掌握她的动向外,并无其他举动,所以也就由着他们去,只要在不惊扰到他们的情况下,他能忍受。可是方才,他开始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那气中透露着杀机,他知道从今天开始,商净寒的安危堪忧。
这也是他一开始便执意跟着商净寒的原因之一,也许凭商净寒的身手有足够的能耐应付,但是暗箭难防,何况江湖多诡,这小女人的性子太直,防不了这些小人招数的。
他必须承认,打被她由溪里拉上岸开始,他心底便存着一份悸动,而他又好死不死的看光了她的身子,不负起责任行吗?他不敢说自己有多光明磊落,但既然不经意间轻薄了人家姑娘,娶她这点担当还是有的——虽然,她一次又一次的声明不需要他负责。
一开始,他其实也不是很坚持,也许她已心有所属,也或
许她名花有主而在发觉有人跟踪她时,他也只是基于道义才随行在侧,至于装疯实傻、掩饰身分,是为了混淆对手耳目,好让对手模不清他的实力于他较为有利;可现在……
晃移向一旁的商净寒,他微敛起眉,是的,他无法否认,起初他只是觉得这女孩有趣,偶尔逗弄她挺好玩的,但如今却是因为…
他沉沉一叹,商净寒的事,他再也无法置身事外。
曲嘉文难得安静这么好久,商净寒开始感觉到不对劲,偏过头去看他。他在想什么?看惯了他的笑脸,他突然不理她,令她一下子不太习惯。他该不是真的在难过吧?她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
“慕文,我没有生气。”她轻轻的开了口。
曲慕文吓了好大一跳,整个人大大的弹开一大步,表情好像活见鬼似的。‘寒寒,你…你没事吧?”
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气得神志不清,她从没用过这么柔和的语调对他说话那!每回喊他都是连名带姓,并且是以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千刀万剐的泄愤语调。
这是什么表情啊?商净寒忿忿的瞪着他。
这样才正常嘛!曲慕文吁了口气,走回她身边,摇头又晃脑的哺哺自言:“还好,还好,没气疯了……”
商净寒闻之气结。
“曲慕文,你去死!”着准了他的脚,她狠狠的用力一踩,气冲冲的甩头就走,一点也不意外听到后头传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混蛋!皮痒欠扁,想对他好竟被当成疯子,她也没必要对他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