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了探地形,她发觉前头不远处有条清澈的溪流,便卸下肩头的包袱,走到溪畔,双手掬起溪水喝了几口,顺便用清凉的溪水洗净脸庞上的风尘。
舒适多了,她露出满意的笑容。
再望了望四周,确定四下无人,迟疑了一会儿,她抿抿唇,决定动手轻解罗杉,一褪去身上的衣物,然后往溪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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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的跃上其中一棵大树,曲慕文看也不看随行的同伴,身子往枝叶绵密的树干一靠,神清闲适的便要闭目养神。
“喂,我说文曲公子,”任飞宇笑嘻嘻的叫了声,随后飞身一跃,将自己置于距他最近的一棵树上,“发表一下你的感言如何?”
“什么感言?”这人真是无聊得要死,一路上一直烦他,连晚上想休息一下,也不放过他。
“那位刘家小姐啊!”任飞宇忍着满腔的笑意,刻意挤出嗲得会令人作噩梦的竖白,故作娇羞状的调侃他:“若公子不弃,妾身愿以身相许?”
“任、飞、宇!”曲慕文倏地睁开眼,“你非得这样寻我开心不可吗?”
“寻你开心?怎么会,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飞天艳福呢!瞧瞧,一个是一身侠情的少年英雄,另一个是柔情似水的窈窕佳人,怜香惜玉救娇娘,多情快客情根种,巧手回大力红颜,种下无尽相思债……哇!多么浪漫唯美,肯定会成为江湖中的一段美谈。
“你说够了。”
“没有?”
不阻止真的不行,瞧他说到哪儿去了,真是愈讲愈不像话,曲慕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没有说错啊!事实就是如此嘛!那刘小姐打第一眼见着你便魂儿飘飘、心儿乱跳,为你意乱又情迷,连本来打算要跳河自尽的伟大计划都给忘了,我看呀!你这一走,她恐怕要从此大呼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罗!”戏谑的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曲慕文,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息,“还说我‘为祸人间’、害人不浅,你才祸国殃民呢!刘家小姐就是如山的铁证。
“有完没完?”最后,曲慕文连眼皮也懒得指,由他说去。
“没完。我说慕文,我真是搞不懂你,你也太‘暴珍天物’了吧!像刘小姐这种柔情款款的似水佳人,要,就顺道来段浪漫的风花雪月,这样才不浪费生命。”
“你以为人人皆如你,以采尽天下群花为己任?哼!我才不是你,下流摧花魔!”
不屑的冷哼一出,一片树叶即朝他俊美的脸蛋射来,曲慕文分毫不差的拈住,信手射回去,“还你,别扰我好眠。”
“喂,我不相信你警觉性这么低,这座林子里还有人。”为了引他注意,任飞宇又接连搞了数片绿叶往他方向飞射,反正就是不想让他睡得太安稳就是了。
曲慕文摊开的白玉招扇一挥,轻松的挡下扰人清梦的小东西,“知道吗?你很鸹噪,任飞宇。
有人又如何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姓曲的,你的表情很污辱人幄!”那是什么不屑的神情嘛,任飞宇不爽了。
“那得多谢某人给我机会。”
任飞宇哪咽得了这口气,别的不说,光那一句“下流摧花
魔”,他就非常的不爽了。
微一思忖,他定下心来凝神静听了一会儿,好似了解了什么,一抹耐人寻味的奇特光芒闪过眼底,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曲慕文,是你自己大意,怪不得我了。
第一步——寻衅。
“你太目中无人了,曲慕文!”
他飞身而起,手中的洞箫直攻曲慕文,令他不得不睁开眼。挥去来势汹汹的袭击,他翻身退向下一棵树,叫道:“你来真的啊!”
“谁跟你来假的。”任飞宇不曾停止攻势,一只洞箫俐落的猛攻制敌要点。
“你少恶劣了,自己睡不着就拖着人家陪你玩。”曲慕文不悦的响咕,也很认命的知道不陪他过个几招,自己今晚是别想有个好眠。
他再度提气纵身一跃,避开那直捣心肺的攻击,同时还以颜色的一手格开袭身的攻势,另一手执白玉扇俐落的攻向他咽喉,任飞宇头一偏,闪过了一招,并且不甘示弱的劈他的手腕,他指尖一挑,将白玉扇丢往左手,啪地一声,利落的摊开扇面,身形一转,便飞至约三公尺处的树上,手中的扇子一挥,凌空飞转袭向任飞宇,人同时也飞身攻去。
当仁不让的两人当真就在半空中一来一往的过起招来。
哇!这曲慕文老用温文儒雅的表相骗人,其实只有自己人才知道,他打起架来有多不留情、多六亲不认!
任飞宇嘴里虽大呼玩得过瘾,但也不敢掉以轻心,闪身躲过那招气势十足的鸿鸽飞天,立刻拿出看家本领应付。
洞箫往唇边一凑,修长的十指配合着他运用内力弹奏出制敌于无形的曲昔。
曲慕文当下立即收摄心神,运气调匀生息,以静制动。
英挺的眉一挑,任飞宇似有若无的诡异一笑,在曲慕文淬不及防的情况时,止了箫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朝他挥去。
曲慕文心下一慌,本能的以深厚的内力护住心脉,这不重不轻的一掌未曾伤及他半分,只是将他弹飞于数尺之外——
凝神细听片刻,成功了!任飞宇忍不住狂笑出声。
人家师父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入水如青龙腾空,偏偏就不智的收了个旱鸭子当徒弟,曲慕文看似无所不能啦!但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一遇水便纵有十八般武艺也全化诸云烟,像个蠢材似的,教师父只能徒叹条何,为了不想淹死他,只好放弃训练了八十一次的水性试炼。也叹了八十一次的气,不过在不长进的曲大公子千恩万谢之余,师父也有但是,当你落水的时候,千万别提及我是你师父,就当我们不认识。
由此可见……唉!这事多让师父颜面无光啊!
这下,可有曲慕文好受的了,若再加上……应该是个女人吧?
他很幸灾乐祸的想着,曲慕文,这下你不死也半条命了。
下流摧花魔?看谁会先被如此称呼!
想归想,任飞宇不敢多留片刻,立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要不然曲慕文一翻起脸来…噢!那可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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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商净寒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眨眼,突然间~个不明物体“扑通!”栽人水底。
商净寒有须臾的错愕,才刚回过神来,溪面波纹大起,水花四溅,然后——颗头颅由她胸前冒了出来。
“啊——”她大惊失色,反射性的以左手护住自己未着寸缕的胸前,右手则毫不犹豫的一拳挥向他。
“晤——”曲慕文吐了一大口水,虽说头昏眼花,但依着人类的求生本能,他自是反射性的将送上门的“浮木”加以利用,死命的拉住那只细滑的玉臂不放,现下,他脑子全糊了,乱无章法的胡乱挣扎…··。
“你……天杀的,你别乱拉…晤…”被他这么扯来扯去,商净寒一时稳不住身子,连带的也被他给一道拉下水。
懊死的,这个王八蛋!要死也别拖她垫背呀!她忿忿的暗咒着,同时又发现那个可恶的混蛋居然更加得寸进尺,嚣张到整个人像只八爪章鱼似的死缠住她的身子不放。
天杀的烂痞子,我一定要剁了你!
但,那是稍后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自力救济,她可不想同他一道葬生水底,成为这溪里的一缕幽魂,尤其她没忘记自己此时一丝不挂,她可不想被误以为他们是殉情的同命鸳鸯,或者她被他奸杀之类的,那实在有损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