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自信?”
“你要是会出轨,机会多得是,不会等到现在,你是个会对婚姻忠实的男人。”这是她对他的了解。
他不苟同地纠正:“是对你忠实、对我们的感情忠实,不是婚姻!”
“嗯?”思考了一下,她笑道,“我喜欢这个答案,它有意义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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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生活得太过“只羡鸳鸯不羡仙”,有时老天爷看不过去,也会多少玩玩你们,眼前便是一例!
下班时,康子谦因为车子送保养厂,他到对面去叫计程车,而丁以澄便在原地等待,当他正想走向她时,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丁以澄所站的上头的盆栽摇摇欲坠,他倏地心生不祥。果然,在他还来不及出声示警,盆栽笔直地往下坠——他胸口薯地缩紧,浑身冰凉,想也没想地,他以最快的速皮奔向她,推开她的同时,脑袋瓜传来一阵剧烈痛楚,他什么也来不及说,在丁以澄惊心动魄的尖叫声中,无力地倒了下去,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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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痛。这回又是谁K他?
他皱着本就已紧蹙的眉,缓缓睁开眼。
“嗨!老妈。”康子谦故作轻快地打着招呼,“老哥,以及我‘有缘的大嫂’,你们干吗死盯着我看?”他模了模好像威胁着要“分家”的头,却只模到一团厚厚的纱布。这鬼东西怎么又缠上他的头了?近来他是不是灾星当道?怎么老受皮肉痛、血光之灾呢?“我说大哥,对我不满请直说!用不着联手乘我睡觉时偷袭我,这是很可耻的行为。”“你知道吗?子谦,有时,我并不欣赏你的幽默。”雷子翔瞪了他一眼,“我一听到妈说你这回又伤到头,就立刻赶过来,真怕你早晚把自己撞成白痴!你都几岁的人了?还老把受伤当三餐。”“总比你把打架当三餐好吧!”他不甘示弱地回道。
君彼翊敏感地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他只知道雷子翔十二岁离家,但他们并没有告诉他雷子翔如今的生活背景呀!除非……“你恢复记忆了?!”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叫。
“呃?”康子谦怔了怔,表情怪异。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住哪里?”雷青萍急急忙忙地问道。康子谦翻了个白眼:“你当你儿子幼稚国没有毕业是不是?”他们能不能行行好,别用看智障儿的眼光看他?“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多少?”雷子翔接着问。
“不会忘记你老是跷课跑去干架,要我掩护你、替你粉饰太平的事。”
雷于翔耸耸肩。没关系,这早就不是新闻了,随他说吧!
“对啦、对啦!电视连续剧都是这样演的。通常因头受伤而失去记忆的人,都要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再撞一次,就会跟数学定律一样——负负得正。早知道我们就抓着他的头狠狠往墙壁撞一次,就不用浪费这么久的时间了。”君彼翊说得眉飞色舞,兴奋极了。这女人真的是天才美少女吗?康子谦受不了地轻哼:“嘿!女人,你有点分寸喔!虽然我以前有点爱在口头上戏弄你,但好歹现在我也是你的小叔,什么。旷抓着他的头狠狠往墙壁撞一次’?我们没这么深的仇恨吧!大哥,你自己看,这就是你老婆的真面目,多残暴噬血啊!你身手要不好一点,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劳你操心。”雷于翔含笑轻拥爱妻。
又来了。康子谦没好气地别开头,实在受不了这对夫妻老在他面前表现恩爱的模样,想刺激他呀?想到这里,他自然而然地忆及丁以澄,她呢?光顾着逗嘴,差点忘了她。他环顾室内一周,没见着期待的身影,微徽的失望爬上心头:“妈,以澄呢?”“以——”雷青萍愣了一下,回头去看,“奇怪,你醒来之前,她都还在这里呀!”找不着人,她纳闷地喃喃道。康子谦旋即自床上一跃而起,拔掉手臂上的针头就要离去。
唉!你干吗?医生说你头上的伤要住院观察……”
“解决完我的事,我会回来任他们宰割。”丢下这一句,康子谦头也不回地开门寓去,留下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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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子谦、我爱子谦……”整个静谧的二楼,只回荡着自阳台传出一成不变的叫嚷。“别吵了,呱呱!”丁以澄轻颦秀眉,“我心里头好乱,子谦恢复记忆了,在我全无心理准备的时候。他还会要我吗?他还记得他承诺过的一切吗?真的,我好担心……对于我们的未来,我只有无尽的迷乱和茫然,我怕……”
“怕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丁以澄差点呆掉:“你……你不是在医院?”
“我会回去,但那是在我们的事尘埃落定之后。”平静的神态,看不出任何情绪。当视线毫无预警地接触到他手中那只再熟悉不过的纸袋时,她倒抽了口气,脑海轰然巨响,血色疾遽地退去,她明白“尘埃落定”的意思了。
他还是不要她……到头来,他还是忘了他们相约一生的诺言!
心绪大乱的她,倒忽略了他怎会知晓这张离婚协议书是放在哪里。
“你怎么说?”
“我……你要离婚?”颤抖的凄清音调,微弱得几不可闻。
康子谦盯视她苍白的容颜,一抹异样光芒闪过眼眸,那是心疼……
“这句话,似乎该由我问才对,打一开始,提出离婚的人一直都是你。”“那么……”她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新生的勇气油然而生,她不放弃,她绝不轻易绝望!就凭康子谦爱过她,她便没理由轻易向命运妥协。康子谦曾经说过,要她不论在任何情形下,面对着什么样的他,都要勇敢表达自己的想法与意愿,而她要他,不想失去他,更不甘心就这么失去她的婚姻。打定主意,她毅然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想离婚呢?”
“给我一个理由。”
“我……”她轻咬下唇,“我爱你……我不想离开你……不论如何……我想守在你身边,从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抱定了这样的信念……我不想失去你……”迷蒙的水雾,一层层地漾上眼眸,她极力忍着,不让它汇成泪河滑落,但仍是徒劳,她匆匆垂下头,不让他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她也没往意到,一抹满意的微笑自他的嘴角扬起:“不问问我给了你什么样的答案?”不,她没有勇气,若他当面回绝她……她一定会悲绝欲死的!
“你又用没长眼睛的头顶看我了。”他好笑地道。
这句话……她心头一震,惊愕地抬头瞅住他。
他满意地一笑,当着她的面执起手中的纸张,缓慢但坚定地撕毁它!
两半、四半……他一撕再撕,直到碎成片片,然后不屑一顾地往身后丢去:“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我们从来就不需要它。现在,相信我了吗?若我再一次对你诉说前一阵子说过的话:我不离婚,我想用一辈子来宠爱你、呵疼你!是不是就比较有说服力了呢?我最爱的小笨妻!”“你……”她惊诧得难以成言。他没忘,他竟然没忘!
她喜极而泣,又哭又笑地投入他怀中:“子谦、子谦……”除了喃喃呼唤他外,她已不晓得该如何表达这短短几分钟的狂悲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