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有挽回的余地吗?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你所受的创伤?如果能够,我多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即使要我付出一切,我也再所不惜,只可惜现在说这些都已无用,你已不再希罕我的爱与歉意。但,虽然没资格,我仍想告诉你,晴儿,我爱你,只不过一直以来,我始终用冷漠与恨意来掩饰、压抑爱你的事实。
明天,也就是十二号晚上,我会在我们初识的地方等你,纵然明知你不可能会来,我仍会在那里盼你。当然,我很清楚楼少钧绝不可能将信交给你,说这些,并不是想为自己辩驳什么,我的错误也不是这三言两语便可弥清,也许只因为我需要发泄,如果你有可能看到它,我还有这份勇气剖白一切吗?真的,我不知道……
子扬亲笔
看完信,弄晴早已泪流满腮,捧着信纸哭得惨惨凄凄!
"子扬……我要去找他,这一次,我再也不离开他了!"
迸孝伦露出欣慰的笑容,"老天保佑,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子扬这几天过得糟透了!"
"二哥……"弄晴迟疑地望着他,虽然楼少钧的看法改变不了什么,但她还是重视这个始终疼她、爱她的二哥。
"去吧!虽然我打一开始就对这小子没什么好感,不过谁教我妹妹这么没眼光,死心塌地地爱着他呢?"
弄晴破啼为笑,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然后踩着坚定的步伐迎向她始终不悔的执着。
尾声
见到门口纤盈娉婷的身影时,易子扬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
"不请我进去坐啊?待客之道愈来愈差了!"弄晴巧笑倩兮,没等他反应过来,她翩然而入,反身对着犹兀自呆怔的易子扬轻声道:"不介意我参观你的房子吧?"
"晴……"她根本没给他回应的机会、径自往楼上走去?
这……怎么回事啊!他完全模不着头绪,迷惑地快步跟了上去。
在打开其中一道门时,充满童真的天蓝色卧房印入眼帘,她发现自己的眼界模糊成一片……他果然听到了!他果然在六年中,为她当年编织的美梦而努力。
她没敢抬头迎视他,怕他见着她脆弱善感的泪,所以也没察觉他盈满痛楚的眼眸。
这些景物,只会一再提醒他,他错失了多少本来可以牢牢握在手中的幸福!
打开主卧室的门,那套她曾穿过一次的惟美婚纱果然在这里!她轻缓地移步上前,颤抖着双手轻抚它,隐忍许久的泪再也难以抑止地夺眶而出。
她不断深吸着气,努力平稳住语调,"见到它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对它爱不释手,肯割爱吗?"
易子扬浑身一颤,"送你吧!反正我用不着。"话中满是苦涩与压抑的悲楚。
泪意盈盈的美眸飘向桌前散乱的素描画,多不胜数,她咬着唇,"还有画——"
"随你。"他闭上眼,有着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戚。
"我该付出什么代价呢?"她转过身,决定将写满无悔深情的容颜让他瞧个分明。
"我什么都不要。"一睁开眼,对上她凄楚的眸光,他大为震憾,"你哭了——"为什么?为他吗?她还愿意为他心伤、为他心疼吗?
"也包括我吗?"她低低柔柔地问着,在他不敢置信的凝视下,再也不能压抑地奔向他,激动地紧紧抱住他,"我想再和你谈一次交易,这一回,我将我的一生一世交到你手中,代价是要你拿你的心、你永世的情来换,好不好、好不好?"
"晴、晴儿?"他好诧异,半惊半疑,"这是真的吗?别开这种玩笑,我真的……承受不了失望的打击!"
"我爱你、我爱你!你还不明白吗?从六年前的那个夏天开始,我就没有一刻停止爱你!"
"噢,晴儿——"狂喜涌满胸臆,他难以成言,只能紧紧地、深深地拥抱住她,不留丝毫空隙!
"这算达成交易吗?"她抬首凝视他。
"我的心、我的情早就完整属于你,晴儿,我真的好爱你——"
"够了,有你这句话,纵然粉身碎骨,我也无怨无……"
未完的话,被他狂热的吻所淹没,在初始的呆怔过后,她立即抛开顾忌,如痴如醉地回应着他,直到两人几乎透不过气来,他才不舍地放开她。
"不会了,相信我,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尝到一丁点委屈。"他深情地承诺着,"因为,我爱你甚于自己。"
靶动的泪光在眼底闪烁,"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六年,你什么都不说,任我将你误解,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要痛恨你的无情?"
他摇头,低低轻叹,"说了又能怎样?减少一分你曾受的苦难吗?还是能弥补什么?若是什么都不能,我又何必说。"
"能让我为你心疼!"纤纤素手抚上他俊挺依旧的容颜,"你好傻……"
他含笑摇头,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柔情一吻,"我只想知道,多年后的今天,我是否仍是你生命中不变的在乎。"
她含泪一笑,"是的,你永远是。"对他,她永远摆在自己之前。
像想起什么,她又仰起小脸,"子扬,那六颗红豆和情诗是你的杰作吧?"
疑惑的眉宇缓缓拢起,"什么情诗?从实招来,你的裙下忠臣到底还有几个?"
不是他?弄晴娇媚地勾上他的颈项,"少装蒜了,明明就是你的笔迹,想唬谁呀!"
"什么笔迹、红豆,我说不是就不是!"他粗声否认,掩饰心虚。
弄晴咯咯轻笑,"原来你说谎的技巧和我一样差劲!少睁眼说瞎话,东窗事发了啦!连你的那封信我都看过了.笔迹分毫不差,再装下去就不像啦!"
"你还说!"要命,她居然连信也看过了,天哪!那她岂不把他当成了醋劲奇大的男人了?噢,天哪!
他俊脸微红,老羞成怒,打算堵她的嘴"灭口消音"。
"哇!你想干吗——"她又叫又笑,满屋子跑给他追。
"喂,别这样欺侮老人家!"他在她窜逃出门前一把抱住她纤盈的娇躯,气喘吁叼:地一道跌向柔软的床铺。
"你——"
"嘘,别说话,我等这一刻等了六年了。"他的唇缓缓落下——
"先回答我,红豆和诗词到底——"
房内陷入一片沉寂,环绕一室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缠绵春意及永不褪色的缱绻深情。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