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难怪听到这样的话,展拓凡会诧异成这样。
唉,为了二哥,她真可谓牺牲重大啊!
“这是我和老爸交换的条件,他才答应让我留在这儿。”她只说了一半事实。聪明如老爸,深知只要她想留在这里,谁也奈何不了她,又怎会以此要挟。她之所以答应接下这儿的重任,其实是为了二哥,而这是老爸答应配合的条件。
什么跟什么嘛,冷血的老头,这人可是他儿子耶,要她帮忙为他儿子的终身幸福努力,居然还要她条件交换?
其实,电话是她打过去的,因为她需要老爸的帮忙,她想借老爸的名义,将展拓凡调回英国,反正事实上老爸的确也累惨了,极需二哥分担庞大的压力,而老爸只是顺水推舟将二哥多留在英国十段时日便成,这利人利己的事;老爸没理由不答应。而这段时间,她所要做的,只是想办法探探大美人的心意;看看她到底爱二哥不爱,直到时机成熟,再叫老爸将二哥踢回来会会他的心上人,一切便水到渠成,功德圆满啦!
只不过,她没算计到的是,老爸居然贼成这样,她为他儿子劳心劳力,他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以此要挟她,拿她美丽灿烂的青春去守他那间烂公司,否则免谈……他难道不晓得趁火打劫的行径很可耻吗?
横算竖算从中间算,就是倒着算也成,得到利益的都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老头!她大逆不道地在心底咒骂。
“织羽?”
微带困惑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啊?”
真是的,织羽什么时候也学会发呆啦?“我问你;爸有没有说要我什么时候回去?”
“哦,他说愈早愈好!”其实是她希望愈早愈好。
“也好。”他苦涩地道。最难割舍的他都能强迫自己放手了,这片再无意义的土地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织羽将他的悲戚看在眼里;不禁道:“拜托你,二哥,你是回家,不是上断头台。”
展拓凡很捧场地挤出一抹笑,在她看来却是凄楚难当。
算了。织羽放弃地摇头。
如果不是真心的笑容,怎么看采都是难以由衷其此时他满心悲风苦雨。
于是,她就更加好奇了,是怎么样的女子,值得:这般痴狂,爱得惨惨凄凄?
莫芷柔——她发誓必要会会她!
没有告别,也没有多余的送别,展拓凡静静地离开
了,没有任何的解释,也不需要表现出太多的感伤,因
为,没有人在意。
很凄凉吧!清醒后的爱情,不再痴迷,只带走他的无悔。
芷柔知晓他的离去,是在几天之后。
所有的筹备工作已大致底定,全公司上下正紧密张锣着这-系列香水及相关产品的推出,所以,织羽是忙得昏夫暗地,也没多余的力气再去咒骂她可恶的老爸。
至于这一个系列香水的名称,她是依着展拓凡原先预定的IDEA——今生无悔。
好个二哥!这能不能算“公私不分”?居然利用公事上的方便一诉情衷。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如愿地见到莫芷柔。
当秘书小姐通报她芷柔到来时,她雀跃极了。“请她进来。”口吻有着掩不住的兴奋,等了好几天,终于有让她玩玩的机会了。
当见着里头的人是她,芷柔显然有短暂的惊愕,但旋即恢复。
他们还真是恩爱呵,都还没嫁过门,就贤慧得可以分担他的工作压力了吗?芷柔酸涩地想道。
这是什么表情?很不乐意见到她吗?织羽困惑着,她自认自己就算不赏心悦目,也不至于有碍观瞻吧?
但,她表面仍是不动声色,“莫芷柔小姐吗?请坐。”
“好的,谢谢。”芷柔平淡,但不失礼仪地回道。
织羽沉思着打量她。乖乖,果真是大美人一个,只不过,尽避她没多说什么,却已无形中给了人疏冷难近的感觉,标准的冰霜美人。正因为织羽有着过人的洞悉力和引以自豪的观察力,所以,虽说芷柔不曾多言,她仍是大致有了个底。,心想这种人要是固执起来,绝对足以气死活人,难怪二哥搞不定。
察觉到织羽超乎寻常的审视目光,芷柔回以不解的一眼,她连忙收回停留过久的视线,清了清喉咙,镇定地开口:“是这样的,很抱歉事前没先告诉你,目前这里的事务暂时由我负责,希望我们能配合无间,持续以往的愉快关系。”
芷柔震愕地听着,一阵尖涩的刺痛绞人肺腑。
他门已经进展到这种地步了吗?已然不分彼此?还是一她多少得负点责任,是她加速将他推向她。
“那么——展拓凡呢?”
“他回英国去了。”
他——离开了?
乍闻此言,她竟恍惚地失了魂,胸口沉沉地压着难解的惆帐,紧缩的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走了……甚至不曾跟她说一声……是认为没必要,还是他已不在乎?他从不曾这般决然地对待过她,难道,真是她一手逼得他将所有的情意抹杀得干干净净?
好极了,这就是她要的!织羽撑着下巴研究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愈看就愈得意,差点跳起来放一串鞭炮庆祝。这个傻二哥,说什么他不是她的有缘人,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难道看不出她其实爱惨他了吗?蠢得可以!
有趣,真好玩!看来,她的“牺牲”有价值了。
织羽轻咳了几下,小心地掩饰好泛滥的笑意,故作严肃地说道:“今天请你来,是想更确定地沟通我们的理念;例如这系列香水的名称一今生无悔。”别有深意地说出量后四个字,她刻意顿了顿,要笑不笑地挑眉望住神情复杂的芷柔,“你懂他的意思吗?”
今生无悔?她凄楚地回味着,他究竟为谁而无悔,仍旧是她?抑或是眼前这丽质娉婷的俏佳人?
太浓的苦涩,怎么也无法稀释。
咦?这算什么反应?就算不感动也用不着一脸悲惨吧!
“整个手法是以营造出的浪漫为主线,诠释着一生无悔的爱恋,因为它带给人一种爱情般的惟美幽然,兼具着独特而神秘的醉心感受,不仅令人神往,更令人深刻难忘。”
芷柔恍恍惚惚地听着,迟疑地低问:“这——是他说的吧?”太像了!他一直都有意带给她这样的感觉;所以,有一刹那她几乎产生错觉,以为是展拓凡……
大美人,你真聪明!
织羽露出亮丽的笑容,大方地承认,“是啊!”
心扉泛起酸楚,芷柔克制不住地问:“他怎会突然离开这里?”他的离去,是否与她有关……
“有留下的理由吗?”织羽亦从容反问。
她默然了。她做的,一直都是不遗余力地推离他,今日最没有资格伤怀的人便是她!
“我只是……只是感到有些意外;事前没听他提起……”她强装镇定,不自然地解释着。
“哦?”不是因为一时无法承受,痛苦难抑?
织羽耸耸肩,大方地接受了她蹩脚透顶的说词,拉开抽屉找到展拓凡留给她的短笺。“他还是办不到冷漠无情,也不是没留下只字片语给你,但他明白你们之间所剩的,只是相顾无言的悲哀,所以,他交代我,如果你没主动问起便罢,若你对他还有一丁点在乎,他想说的,全都在里面了,看或不看全都在你。”
芷柔讶然以视。她晓得她在做什么吗?听她说这些,不可能不知道她和展拓凡之间不寻常的情感纠葛,而她还……
吧吗看怪物似的盯着她瞧?织羽偏着头回望她,“有什么不对吗?”一抹戏谑的光芒闪过眼底,“还是你不想看?那算了——”她作势欲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