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传闻,有一神秘组织,处于黑白两道间,不知崛起于何时,亦不知其结构组合,无人能探知任何有关它的内幕,更别提它那由一连串问号所组成的传奇性领导人物。
它,名曰独天盟。
五年前,它神奇地出现,以惊天动地的狂烈作风,插手傲鹰帮当时正紧密进行的海洛因买卖,巧妙地使这桩堪称年来最大宗的贩毒案见了光后便功成身退,潇洒地笑看警方坐收渔翁之利。
这桩至今犹为后人津津乐道的事迹,成就了独天盟的震天威势,从此声名大噪,黑白两道无人不知。但也因为如此,与黑道首推第一大帮派的傲鹰帮结下了不解之仇,成了势难两立的宿敌。
五年下来他仍旧是一团谜,时间并未将它的神秘明朗化,它的动向莫测,不属于正义,也不与一般黑帮同流合污,只要它想做的事完全不受道德规范所局限,可以光明正大地向成天唱高调的社会人士寻衅,也可以心血来潮,仿效古代侠士来个“劫富济贫”,更时时传出“铲奸除恶”’的行止。
独天盟从不曾自诩为善心人士,它既不屑当道貌岸然的君子,也不稀罕外在声名,它所做的,完全因为它想做;不为劳什子替天行道,也不管什么律法规条,狂傲的行事作风,令律政官员对其可谓爱恨交织啊!
也由于其亦正亦邪的行事作风,益发引来人们好奇的探究目光,然而所得到的,依然只是一串无解的疑团。惟一得知的是,它的领导人是个不容小觑的出色人物,而且,其成就与年龄绝对不成对比!
石昊宇——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只是无尽的迷云。
历年来的演变,独天盟不仅成了黑道仲裁者,也对黑道的邪恶力量有着牵制作用。
总而言之,于黑白两道,它皆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无论是处于阳光底下,或者是阳光外的阴影处,凡闻独天盟之名,莫不揪然变色。
不过才短短五年的时间,拥有这等傲人成果的独天盟已成为一则传奇。
第一章
本咕、咕咕——
造型可爱的小鲍鸡闹钟尽职地发出一贯的声响,催促它娇美的小主人和周公伯伯道再见。
“起床了、起床了——”活似卡通声调的小闹钟不放弃地猛做扰人清梦的缺德事,硬是将小主人由好梦方酣的境界中拉了出来。
“晤——”莫湘柔从被窝中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玉手往床头一按,同时也将埋在枕中的那张撼人心魂的绝世娇容探出,她揉了揉惺松睡眼,朝抓在手上的闹钟瞥了一眼,“六点半……噢,再让我睡五分钟,我保证,真的五分钟就好了,不黄牛……”
她喃喃向自己发誓,咕哝几声,随即小手无力地垂下。
气候逐渐入了冬,今年不晓得怎么搞的,天气特别冷,前两天气象报告还说有什么劳什子冷气团压境,在这冷得要命的季节中,大清早爬出温暖的被窝,简直是惨无人道的酷刑,就连向来极少赖床的湘柔都受下了。
“湘柔,你起来了没?”轻缓的敲门声传人她的耳畔,是大姐的声音;接着是开门声,“湘柔,已经六点四十分,上课要迟到了,你怎么还在睡?”
哎呀!多睡了五分钟。
湘柔撑起眼皮,反正食言的对象是自己,用不着太抱歉。
“就要起来了。”滑出喉间的是轻细如羽翎般的幽柔,正如她飘逸典雅的外貌所带给人的感觉一般,纯净灵性,如不染纤尘的仙子。
“动作快些,不然会来不及吃早餐。”说完,莫芷柔退出她的房门。
一移动身子,湘柔才察觉脑袋似乎有些昏昏沉沉,反射性地探手向额头一模,是有些热。她无奈地轻轻一叹,又生病了。
对于自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赢弱身子,她真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毕竟再怎样开朗乐天的性子,历经十八年来泰半皆卧在病床上的惨痛记忆,如此折磨下来,也会和《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一般,成为多愁的忧郁佳人。
她深深地知道,自己只是在撑日子,姐姐们不放弃是因为爱她。她们总说,希望为她找到一个能疼惜她一生一世的夫君让他能有个温暖的臂弯可倚靠,在他密密织就的柔情呵疼下,无忧地度过一生。
然而,谈何容易呢?她不否认自己有副足以迷惑任何男人的绝色姿容,但是美貌终会逝去,她的体弱多病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而她又无法永远凭着容貌来锁住男人的目光,最终她能得到的结果,只会是被厌烦与嫌弃。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又能怀抱希望,期待她有足够的幸运碰到温柔深情、只有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痴心男子,无条件地接纳她的所有,为她情系、为她心疼,执着不悔地守候她、怜惜她呢?
大概只有天性乐观的二姐才有办法让自己活得这么美好。这大概便是所谓的“职业病”吧!小说写久了,看待周遭的人、事、物,终不免将其加上些浪漫色彩,惬意得一塌糊涂,快乐得乱七八糟。
她甩甩头,不想这么多了,多活一分钟是一分钟。
加快了动作,她换上校服,熟稳地梳理一如黑缎般的及腰长发;利落地编成简单的麻花辫子垂落胸前,两鬓习惯性地留下一小傍发丝,迎着微风轻现更凸显出她的清灵特质。
她不理会身体上小小的不适,书包一背,就往楼下冲。
前一阵子才刚请了病假,不能让成果已经够“辉煌’的请假单上于近期再度添上一笔新纪录,尤其是以“病假”为名目。
大略浏览过餐桌上的两个人,她抓起小笼包咬了一口,语音模糊地问:“二姐、三姐呢?”
“你二姐去渡假了,你忘了吗?”
“对喔!”湘柔娇憨地笑笑。
“至于三姐……”莫芷柔带笑的眼眸有些暖昧地在场的另一个人身上转了转,“你要问他比较清楚。”
盂稼轩吃着盘中的蛋饼,没注意到莫家大姐头“含意颇深”的暗喻,极自然地回答:“海柔早上没课,昨晚大累了,现在睡得不省人事。”
“太累了?!”这句语焉不详的话,能够引伸的遐想空间实在太广了,莫怪乎莫家待字闺中的两位小姐皆瞠大了眼盯着他看,偏偏他还浑然无所觉。
一个大男人夜宿莫三小姐的香闺,大清早还大大方方地告诉她的姐妹们:她“太累了!”并且全无愧意,这——
“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呀!”莫芷柔忍不住为三妹仗义执言,因为多年交情,她也不会特别忌讳什么,反正都这么熟了。
孟稼轩连眉也没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海柔自己向我要求的,要知道,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海柔虽然有举一反三的学习能力,但要有收获,毕竟得付出相对的代价,对不对?”
这、这、这像人说的话吗?而且他还是说海柔向他要求的……天啊;她不晓得自己的妹妹居然是个超级大花痴。
噢,死去的爸妈呀!我对不起你们,我没有好好教导海柔……
倒是湘柔忧心忡忡地望着神色坦然自若的他,孟大哥,我听说……‘这样’很伤身的,你们……呃,克制点,还有,能不能……偶尔‘手下留情’?”
孟稼轩还是没发现小脸通红的湘柔语气中的尴尬,“还好啦!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我也很心疼海柔呀!只是那个小妮子太倔了,既然想当人上人,只好狠下心肠让她吃点苦了。”
“孟稼轩,你少摧残我可爱的妹妹!”莫芷柔义正辞严,“就算要蹂躏她,请你记得事前做好防范措施,别玩出问题来;她可还是个学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