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头租房子,我也不放心。”
这意外的收获令她大为惊喜,耿皓耘的关怀体帖令她整个人如飘上云端般
欣喜盈盈。“谢谢你,耿皓耘。”
“没什么,既然我答应过可岑,你就是我的责任。”他随意道,不料洛寒
却小脸一沉,所有的欢欣全僵在脸上,他察觉了。“小寒?”
可岑姐姐!又是可岑姐姐!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全是为了可岑姐姐!如果
不是因为可岑姐姐,或许她连他的关心都得不到!
一颗心全沉落冰谷,她心灰意冷,盈盈泪光在眼底闪着。
“我不是你的责任,我也不要成为你的责任!”她激动而悲戚地大叫,转
身离去。
雹皓耘一惊,飞快追上,情急下扯住她的手腕,“小寒、小寒?如果耿大哥
说了什么不当的言词,我为我的失言道歉,你别介意。”她的激烈反应是
他如料未及的,但他觉得茫然,不晓得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惹她如此伤
心?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闪着泪光的眸子淒楚地望着他,她觉得好悲哀,“我的心情,你永远不会
明白。”
轻轻抽出手,她悲然伤怀地幽幽离去。
雹皓耘呆立原地,她的泪让他好心疼!
疼?他还有心疼吗?
几不可聞的叹息逸出唇畔,洛寒总是这么令他挂心。
她刚才说了什么来着?不要成为他的责任?她向来善感纤细,莫非她是觉
得自己成为了他的负担,以致自卑感作祟,因而伤心难过?
找个时间,他是该和她好好谈谈了,让她明白,她永远不会是他的负担,
因为,他是真心在关爱着她。
※※※
雹皓耘和项女乃女乃商量过,既然洛寒已打定主意要上台北,便让她与他顺道
回去好了。
洛寒没反对,默默收拾着行李,告别项女乃女乃与他一同上路。
“小寒?”他一边留意路況,一面打量着沉静不语的洛寒。
“嗯?”回应声似有若无。
“还在想昨天的事?”
“昨天什么事?”她故作不知的问。
一语问得耿皓耘无言以对。如果她不曾介怀,那他提出来講,
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欲蓋弥彰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小脑袋爪别净想些没有的,这样是自寻烦恼。十年下
来,我对你的疼惜已成习惯,无所谓责任不责任,如果你是在意这句话的
话,我澄清,并道歉。”
习惯性的存在,何尝不是另一种在乎的表现呢?能如此,她已满足。
“我懂,耿大哥,我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那就好。”
※※※
雹皓耘为洛寒做了十分完善的安排,白天,她在他的公司当他的助理,帮
他整理资料,尤其她的中英打速度非常快,所以,他绝大部分的文书都是
经由她的手打理。
面对这复杂的种种事务,她以极惊人的超短的时日融入其中,跟上步调。
这是一种难解释得出的感觉,彷彿接触这一切她并不觉陌生,那是一种潜
意识的接納……她甚至有个奇怪的想法,她能做的不只这些!
晚上,她住在耿家,耿敬群夫妇已于前年移民美国,整棟房子除了佣人,
就只有她和耿皓耘,而她的房间就在他的对面。
他与她一道上班,再一道下班,这种情形在全公司上下,无疑地引爱了不
少的骚动,众人在背后皆纷纷揣测着他们的关系,惊诧着何以对女人寒若
冰霜的冷面总裁会破天荒的与洛寒如影随形,并而和颜悅色,究竟这个小
女人有何魅力?
但,不容置疑的是,洛寒灵性之美确实席捲了耿氏上下,所有人莫不惑于
她飘逸沉静的清新气质,甚至有不少未婚的男职员,斗胆甘冒被炒魷鱼的
危险,漠视她与总裁的亲密关系来追求她,若有幸能得美人青睞,工作算
什么,再找就有了。
洛寒每每淡然置之,只因她的心,全填满了耿皓耘;她的情,全给了耿皓
耘,涓滴不剩,再也无心于任何人了。
※※※
星期假日,她起了个大早,梳洗过后便下楼用餐,这才发现耿皓耘起得比
她还早,已经在客厅看报纸了。
“耿大哥早。”她轻快地打了声招呼。
“早,小寒。”他说,然后又继续埋首报纸。
他一直都是这样。洛寒摇头淡笑。
他不像公司那群趨之若鶩的追求者,对于她的存在向来都是漫不经心,从
不特别的在意过,若她无法释怀,早心碎而死了。
用过餐后,耿皓耘的报纸也看到一个段落。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约会吗?”
“有,一堆。”她没好气地说。
洛寒在公司炙手可热到什么程度他心里多少有数,不可否认的,这漂亮宝
贝的魅力不容小覷。
“那就随便挑一个。”他随口道。
就是这样她才生气!他从不曾介意,反倒是她为他的不痛不痒黯然神伤了
许久。
“不要。”她绷着小脸,闷闷不乐。
剑眉一扬,今早他首度正视她,“不开心?”
“跟那群俗不可耐的人在一起,开心得起来才怪。”她咕嚕着,想到什么
似的,小脸燃起全新的光彩,急切地问道:“耿大哥,你今天有事吗?”
想了一下,他摇头。
“那你陪我出去玩,好不好?”她雀跃地询问。
雹皓耘耸耸肩,不置可否。
她俏皮地皱皱秀鼻,学着他淡漠的表情耸了一下肩,“这样是什么意思?”
凝望她灿亮的脸庞,不忍它黯然失色,于是他道:“捨命陪佳人。”
“耶!”洛寒开心地跳起来欢呼,拉了他的手就走,“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雹皓耘摇头失笑,看着她孩子气的笑颜,竟让他有着娇寵她的满足感,以
往……这种感觉只有对可岑才有……
※※※
他没想到,沉静婉约的洛寒,竟有孩子般的纯真俏皮,她不逛古迹、不欣
赏风景区,竟像个大孩子一样,挑了间颇负盛名的游乐园,直捣游乐区!
一天下来,她拉着他玩遍了所有新穎刺激的游乐设施,最好笑的是,这女
人明明胆小得命,偏偏还要打腫脸充胖子,硬是逞强吵着要坐云霄飞车、
坐摩天轮,在空中飞来飞去的,说什么只要他陪着她、帮她壯胆,她绝对
没问题。
结果呢?一开始就哇哇大叫不说,还吓得猛往他怀里钻,死巴着他不放!
一天下来,所有最刺激、最让人心跳骤停的游乐设备她全尝试过了,当然,
也叫得快倒嗓了。
想到这里,他又是摇头一叹。
出了乐园,他买了杯润喉的酸梅汁递给她,“听听你那鬼声音,活像那即将
斬断喉的鸡要死不活的哀叫声,难听死了。”
洛寒倒不怎么介意他的调侃,因为,他溢满疼惜的眼眸已足够她窩心了。
“好玩就好了,有什么关系。”她娇憨地甜笑。
“是喔!反正虐待的是别人的耳朵。”他没好气地说。
她还是笑着,吸了一口酸梅汁,笑容立刻垮了下来,小脸全皱在一起。“酸
死人了,真难喝。”
“你给我喝完它!”他难得板起脸来命令道。
洛寒孩子气地嘟着小嘴,“真得很难喝耶!”见他不容转圜的表情,她讨价
还价着,“不然,一半?”
他好整以暇地瞅着她,虽然没回答,但她已经知道结论了,也很认命。“好
啦!好啦!我喝就是了。”
“天作孽,犹可违。”他净说风涼话。
“你是说我自作孽,不可活?!”可恶!居然幸災乐祸,她也倔起来了,
“不管,我不喝了,就算哑了也不喝。”
“小寒!”
“不然我们一人一半。”敢取笑她,不报仇她就不是叫岑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