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宸轩,你——”她虚软地娇喘。
“闭嘴,如果你又要问我在做什么,我会回答你,我准备制造女儿,这是开幕典礼,你要说是暖身运动也行!”
“可——”接下来的话消失在他的口中。
“你不需要说话。”因为他知道,只要她一开口,所有的旖旎气氛铁定全毁了!
“唔……”她努力想发出抗议,却挡不住宸轩激情的诱惑。
“我很高兴你的回应,你可以抱我的腰、我的脖子,甚至任何一个地方,但是没必要抱我的腿吧?”他吻着琬凝光滑的颈间,语音模糊地说。
“我没有,是你儿子!”呼——终于让她说出口了。
“我制造我女儿,儿子来搅什么局、插什么花、凑什么热……儿子?!”他猛然惊醒,见鬼似的大叫,转身死盯着黏在他腿上的翔翔。
“陆、纪、翔!他懊恼地喊,“你不回房睡觉,跑来我这做什么?”
“要和妈咪睡!”翔翔开心地宣布,而后研究似的来回瞧着衣衫不整的两人,宸轩才突然忆起自己正赤果着上身,和琬凝同时手忙脚乱地整理衣着,偏偏,小家伙还无视父母的尴尬,提出他所知道的理论:“不穿衣服会病病!”
宸轩简直想哭了:“爹地知道,你可以回去睡了。”
“不要,”翔翔用力摇着小小的头颅,“要和你们睡。”
“不行。”宸轩板着脸拒绝。
“要!”小家伙倒是挺坚持的,硬是坐上琬凝的大腿,“妈咪!”他撒娇。
“不、可、以!”宸轩斩钉截铁回道。
琬凝看了于心不忍:“好啦,宸轩,就这一晚。”
“琬儿——”唉,宸轩万般无奈,只好认了,“好吧,翔翔,以后别抱怨没有弟弟或妹妹陪你玩,你是罪魁祸首!”
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不过翔翔也明白耍赖成功,开心地挤进父母中间,像只无尾熊般紧攀住琬凝的腰,看得宸轩猛翻白眼,怄得差点吐血!
“喂,太喧宾夺主了吧,这是我的权利——”
“小声点,翔翔要睡了。”琬凝不理他的抗议,小声哄着儿子。
宸轩能如何?除了仰天兴叹!
***
几家欢乐,必有几家愁。毅翔第N次望着筠庭冷漠的背影,懊恼伤神。
唐琬凝!你真是害惨我了。
他愁苦地想着。其实,他并不是很确定筠庭的冷战和怒气是琬凝造成的,他向来不是个自恋的人,当然不会自我膨胀地以为筠庭是在吃醋,她可能只是因为那晚他说的伤人言语而不能释怀,并没有感情的成分存在。
而她表现出来的,好像也真是这么回事。
她尽职地扮演好秘书的身份,其余的私人问题,一旦他提起,她便立刻逃避,不是扯开话题就是干脆闪人,甚至冷淡地告诉他:“很抱歉,我‘只是’你的秘书,除了公事外,我不想逾越本分,你的私人问题,我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
她将他曾说过的话如数奉还,将所有的歉然,毫不留情地全数扔回他脸上。
当时,赵毅翔真的有拿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而且还是一颗不小的石头!
僵局持续了一个星期,筠庭依旧待他冷冰冰的,一点解释道歉的机会也不给他,态度当然更不会有所软化。
他被筠庭折磨到快抓狂了!
为什么他总是扮演那个一头热的角色,而对方却毫不客气当头泼他冷水?碰了无数次的软钉子,就算他再有多大的耐性,也早快消磨殆尽了。
已近下班时间,他数不清第几次放下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起身走向筠庭,打开相通的那道门时,刚好听见她对电话的另一头说:“好,下班我会过去,拜拜!”
“筠庭——”
“有事吗?总经理。”她公式化、平板不带感情地问。
“你下班后有事?”
“嗯。”她头不抬,手没停过整理桌上的资料。
“你去哪?我顺道送——”
“不必。”她冷漠地回绝。
“筠庭!”他满心挫败,懊恼地按住她忙碌的小手,“你非得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不可吗?”
她淡淡抽回手,表情始终没多大的变化:“岂敢?”
赵毅翔一窒,极力忍住狂吼咆哮的冲动,压抑住内心烦躁的情绪,他再度开口:“筠——”
电话铃声适时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他顺手接起电话,尚未来得及开口,彼端已传来陌生的男音:“筠筠,刚才忘了告诉你——”
“请稍等。”赵毅翔面色一沉,无声地将话筒递给一旁的筠庭,表情寒似千年冰霜。
筠庭纳闷于他突然转为阴惊的脸色,一头雾水地接过电话:“喂,哦?想通啦?难得啊!”
打电话来的人,是最爱给她惹麻烦,也是她惟一的同胞手足,他从不叫她“姐姐”,反而随母亲一样唤她“筠筠”,挺没大没小的,是不?
这回的车祸事件,倒真的让他改头换面,有所醒悟,——向讨厌读书的莫昭庭,现在居然告诉她,要她下班来医院时,顺便将他以前的书本带来,他要重拾书本,用功读书,准备考大学。
听了他这些话,筠庭心中真的有无限安慰和欣喜。“好啦,我一定记得。”
“谢啦?筠筠,我爱死你了。”
“少狗腿了,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呀,每回有求于我,就说什么‘亲爱的’之类的话,现在居然连'我爱死你了’都搬出来,不怕谎话说得太过火,闪了舌头?”筠庭笑骂道。
“实话嘛!而且你不也一直希望我继续求学吗?”
“是啦,你说的都有理。不跟你扯了,到时再说了,好好休息,拜。”
币了电话,她才注意到赵毅翔的表情简直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
他什么也没问,她也什么都没说,就这样静静对峙着,任沉闷窒人的冷寂充斥在两人之间。
他想问,对方是什么人?你的男朋友吗?为什么他叫你“筠筠”?你又为什么和他说话这么亲热?
我爱死你了……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他脑际,格外刺耳、特别锥心!
他—颗心没来由地沉重起来,怅然落寞的心情,连他都搞不清是为了什么。
“筠——”他试着打破沉寂,尽避声音是这么不自然。
“如果没事,我先走一步了,我还有事。”
“是他?你是要去找他?”他的口吻有丝酸意、有丝愠怒。
他?筠庭一时间会意不过来地眨眨眼,一脸的困惑。他说的可是昭庭?奇怪了,她去探弟弟的伤势,他生哪一国的气?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去哪儿好像不需经过你的同意!所以呢——借、过!”
“告诉我,我要知道!”
他实在很霸道耶!但筠庭就有这种个性,他愈是不讲理,她就愈不妥协,他愈是想知道,她偏就不让他知道。“再说一次,让开!否则我要和你算加班费哕。”
“除非你回答我。”他不为所动,坚定地站在她面前。
“好吧!”她实在想不出这个答案对他有什么意义和重要性,“是的、没错、肯定、确定、Yes!这样你满意了吗?”
“因为如此,所以你坚决不让我送你?”呵!他真是天底下最蠢的傻瓜了!
筠庭瞠目结舌,去医院看昭庭,和要不要他送,两者之间扯得上关系吗?
她实在很想大声提醒他——赵毅翔!我们在冷战,换言之,我在和你赌气,记得吗?凡是有点骨气的人,都不会让吵架的对象接送的,OK?
然而筠庭的呆怔,却让赵毅翔误以为默认,于是乎——
“你走吧,我不为难你。”他就是有这等成人之美的雅量,哈,该死的雅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