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嫂中午就回去了,而杜拉拉在除夕前一天出国了。
她一个人听着CD里声乐家动人的歌声--
当一个女人对妳献上爱,要让她威觉彷若置身天堂;她要飞行,要给她飞行所需的翅膀,为他遮风避雨,要永远永远爱恋她……
听得她的心好痛,不禁热泪盈眶。这样的爱情她想她今生不可能得到,她爱着尹墨,爱到心痛,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她等待着,以为会有奇迹出现,结果什么也没有。
她一遍又一遍的听着同一首歌,哭到痛彻心扉。
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有没有一种解药可以让她不要这么痛?就算必须付出高昂的代价,她也要买来。
她不是一个这么软弱的人,一直都不是,可为什么在爱情上,她就是看不开呢?
电话铃声响起,她困难的接起电话,哽咽的喂了一声。
电话另一端传来杨鹏程急如星火的声音:(天爱……妳赶快来医院……尹墨出事了……)
她的心脏吓得快要跳出胸口,“尹墨出了……什么事……”她的话语不完整的颤抖着。
(尹墨……他……中弹了!现在在三鼎医院……妳快来……他需要妳。)
她挂上电话,几乎要失去意识。
医院的紧急开刀房充斥着刺鼻的药水味,那天爱紧张地来到手术室外的家属休息室。
“天爱,妳来了……来了就好……我就放心了,尹墨伤得很重,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杨鹏程担忧的说。
会有生命危险!这句话分量重得几乎要夺走她的呼吸,令她窒息。
“发生了什么事?”那天爱轻喃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们才走出酒精PUB事情就发生了,歹徒连开三枪,两枪打中停在一旁的汽车,另一枪打中尹墨的头部,当场血流如注。”
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
她好怕……好怕他死。
手术进行了八个多小时,执刀医生走出开刀房已是大年初一。
“手术还算顺利,不过尹院长的一只眼睛伤到了眼角膜,恐怕……会失明。”执刀医师说道。
那天爱开始大哭,她应该如释重负的,至少他活下来了,她不会失去他,可是他的一只眼睛却失明了。
杨鹏程问:“有没有办法治好?”
“有,可是会有一些困难,因为眼角膜的取得并不容易。”医师实话实说。
一只眼睛看不见的尹墨会怎样的面对这个世界?会不会就这样一蹶不振?那天爱的心好痛。
第九章
一只眼睛看不见的尹墨变得比以前更不爱说话。
尹天爱像一般妻子随侍在侧,本以为他会抗拒,结果没有。
现在三鼎医院上上下下部知道他们老板的妻子就是那天爱。
蒋丽诗的态度特别有意思,她一见到那天爱便一双媚眼前前后后打量着,直到那天爱不自在的问道:“请问妳有什么问题吗?”
“妳就是尹院长的妻子?”
“到目前为止是这样没错。”
“尹院长的一只眼睛看不见了,妳还会爱他吗?如果妳不爱他,请妳通知我一声,我来爱他,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只要他把钱全部交给我管。”
闻言,那天爱哭笑不得,“恐怕妳要失望了,我还爱着我的丈夫,不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他,他不用把钱给我,我一样爱他。”
“喔,妳不在乎他少了一只眼睛?”
那天爱摇摇头,“我不在乎。”
蒋丽诗点点头,“我输了,我没有办法跟一个少了一只眼睛的男人在一起,除非他的钱多到我十辈子也用不完。”
“那不是真爱,真爱是当妳爱一个人时,不是因为容貌衣着,更不是因为那人的财富。”
“妳说得太深奥,我不懂也不想懂。”蒋丽诗撇撇嘴。
那天爱走进病房,坐在离尹墨最近的椅子削着水梨,是杜拉拉送来的水梨。
尹墨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看着窗外,这几天寒流来袭,窗外除了萧瑟还是萧瑟。
“警方已经捉到开枪的歹徒,是一个黑社会老大,他说你害死他的孩子,我听护理长说他的老婆就是那个难产的产妇。”
那天爱看了他一眼,他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同意离婚。”尹墨突然说道。
那天爱的手不稳的颤了一下,“我不要离婚。”
“妳不是想要离婚吗?现在我的眼睛瞎了一只,跟废人没两样,不如现在好好说再见,免得妳以后口出恶言,对大家都没好处。”
“不,我要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不必,我很好,妳跟在我身边反而让我心情不好,一个残障人士不能给妳任何东西,我的所有附加价值已经不见了,妳还是走吧,冯之建、何驭都比我好不知多少倍。”
“为什么要这样自暴自弃?失去一只眼睛的你和一般人没有不同,你还是那个擅于控制全局的尹墨。”她放下削了一半的水梨,不顾一切的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走开!”他不为所动。
“不走,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更不能离开你。”
“抱歉,我不接受。”他冷血的说。
她摇着头,“不要……不要对我说抱歉。”
他抓住她的肩头,定定的审视着她;她的心思散乱,两人之间不曾有过如此暧昧的姿势,他的目光像火一般的烧灼着她。
他受伤的这段时间里,她是他最贴身的照顾者,亲近到服侍他如厕、盥洗……
她完全不假他人之手,从最初的不自在到适应得很好,就像他们之间不曾有过任何隔阂。
奇怪的是,鲍安妮只来过一次医院,一听见尹墨的一只眼睛恐怕会失明,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再出现。
有些女人重视男人权势的程度超出一般人的预期,鲍安妮正是这种人,她不能容忍她的男人少了一只眼睛,并且失去社会地位。
而尹墨现在的病情却是个未知数,能不能保有医生的地位?能不能满足她的虚荣心?这都是鲍安妮不想冒的险。
突地,尹墨低头锁住她的唇,身为经验丰富的男人,他完全懂得如何挑起女人的,他吮舌忝着,极致的挑逗着她的感官。
她的脑袋完全不能思考,酥胸不知何时被他侵入,他的手指纤活灵巧,抚弄着雪白细致的胸脯。
他将她往自己的身上揽得更近,她的身子彷佛明白主人的意愿,自动展现最美好的反应,不住地往前蠕动。
他将她抱起,伤后的他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不过身轻如燕的她并未成为负担;他重重的吻着她,直到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两唇终于分开,他强压住体内的澎湃激情,粗嗄的嗓音几乎要说不出话。“如果我想,我可以在这张床上占有妳。”
“可是你并不想。”她掩住勃勃的酡红娇容。
“没错,我不想,我想得到妳就一定会得到妳,但我不想。”他的嘴角勾出一道奇怪的线条,好像他也不想把她推开似的。
那天爱羞惭的滑下床,将衣裳整理好,这就是自取其辱吧,他还是不要她,刚才只不过是故意逗弄她罢了。
“很抱歉,我想妳还是不适合我。”尹墨冷地说。
她点点头,“我明白,你说过你对良家妇女没兴趣,你喜欢的是欢场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