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卿卿臭著一张脸,心里犯嘀咕。
韩如歌不想参加这个不欢迎她的饭局,所以她识相的说道:“我在火车上吃过了。”
“多久前的事?吃了些什么?现在一定也饿了吧?还是和我们一起去吃,多少吃一点。”朱明珠热情的邀约。
“妈,她说在火车上吃过了啦,你就别一直勉强她,到时吃得不愉快大家都难看,我们自己去吃就好了嘛。”姚卿卿撒娇的说。
朱明珠看向韩如歌,“一起去嘛,不要客气喔。”
韩如歌微笑的摇头,“真的不是客气,我不饿,一点也不饿,我在火车上吃了一个大便当,到现在还没消化,还撑在喉咙里。”
“好恶心……什么东西还撑在喉咙里。”姚卿卿嫌恶的说。
“卿卿,你是怎么了,妈妈不喜欢你这样喔。”朱明珠略略板起面孔说。
“好嘛,我不说就是了。尊诀哥,你要吃什么?我们今天早上太早吃早餐了,你现在一定也饿坏了吧?”只有在看著情人、对著心上人说话时,姚卿卿才会显露出温柔。
邙尊诀抚了抚肚皮,微皱眉的道:“我肚子好像不太舒服,你们去吃吧,我在这里帮忙招呼客人。”
“啊……肚子不舒服,怎么会这样?尊诀哥,我留下来陪你。”姚卿卿著急的道。
“不必,我吃些胃药就行了,你不是肚子饿扁了?”他掏出口袋里的胃药片。
姚卿卿点点头,“是真的饿。”
“如歌,我很快回来。”安祈典说,
一行人走了之后,邙尊诀转身看向韩如歌,冷淡的说道:“走吧。”
她愣了下,“去哪里?”
“去吃饭啊。”他一副她明知故问的表情。
“我吃过了啊,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一边说,一边开始欣赏著展示会场的画作。
“骗子!你明明肚子也饿了,为什么不说实话?我知道你是不想跟卿卿一起用餐,所以谎称你已经吃过了,走吧,我知道这附近有间日本料理不错。”
“我真的吃饱了。”韩如歌摇摇头,礼貌的说道,她不想得罪他,他是朱老师的准女婿。
“你的肚子明明咕噜咕噜的叫著,你以为你瞒骗得了我?”邙尊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僵住,倏地涨红了脸,他怎么可能听得见她肚子饿的咕噜声?她旋即紧张的强词夺理说道:“你听错了,我吃饱了,肚子怎么可能会叫?”
“你是要等到肚子咕噜声比打鼓声还响时才肯承认是吗?”他敛住笑。
她反问他:“好吧,我是肚子饿了,我是因为不想和姚小姐一起用餐所以才说谎,那么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说谎?你的肚子其实也很好不是吗?”
他沉默了下,然后说:
“本来我可以不回答你的问题的,不过你既然问起我就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说谎的原因跟你说谎的原因是一样的。”
“什么?”她完全愣住。
“我也不想跟她一块儿用餐,这样你满意了吗?”他一笑。
她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为什么?”
他耸耸肩,“你想知道原因是吧?那就陪我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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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蕴日本料理亭
邙尊诀叫了一桌菜,启动筷子,口气有些戏谑的说:“吃啊,光是用眼睛看是不会饱的。”
韩如歌点点头,秀秀气气的吃起东西。
“吃多一点,我可不希望留太多东西,浪费食物。”他替她斟了一杯茶。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和老师他们一起去吃饭?”她问道。
“吃完再告诉你。”
她放下筷子,“你不说我就不吃了。”
他失笑,“没想到看你没啥脾气的样子,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固执耶,我想不想跟卿卿一起吃饭一点也不重要,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因为我不相信你说的理由。”
“你不相信我说肚子不舒服是因为我不想和卿卿一块儿吃饭?”
她摇摇头。
“我为什么应该相信?姚小姐是你的未婚妻,你不可能不愿意和她同桌吃饭的,因为没有理由。”她怀疑他的用心。
“我和姚卿卿还没有正式订婚,我为什么不能选择不和她同桌吃饭?就算结婚后也一样,我不高兴时一样不会与妻子同桌吃饭,今天要不是姚夫人在场,我根本不必多此一举说谎。”他说得理所当然。
“你……好可怕。”她看著他。
邙尊诀不同意,“我不可怕,相反的,我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同情起弱者来了,是不是很奇怪?你怎么不动筷子?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不是?”
她重新拿起筷子,开始吃盘子里的生鱼片,“同情弱者,谁是弱者?”她反问,觉得今天的他比先前所认识的他还要讳莫如深。
他边吃边说:“你不觉得自己是弱者吗?”
“我记得你说过我说话苛刻,怎么现在我又成了需要你同情的弱者了?”韩如歌提醒他回想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你啊……只会在我面前说话刻薄,刚才为什么不吭声?”
“她是老师的女儿嘛,我不能失礼。”
“所以宁愿饿肚子假装吃饱?”他表情反常的严肃。
“我也不会饿肚子啊,我背包里还有一个早上买的面包,如果饿了就可以拿出来吃。”她不知道他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其实她的肠胃并不娇贵,偶尔饿个一两餐又不会怎样。
两人不再说话,直至用完餐为止。
“我要先回台北,你呢?要一起走吗?”他问她。
她摇摇头。“我买了回程的火车票。”
“好吧,随便你。”
第五章
韩如歌在安祈典的坚持下还是搭了他的车回台北。
因为遇上高速公路连环大车祸,回到台北已是接近午夜,她记起明天一早要陪江婆婆一起去派出所备案,还要找律师请教捐地给慈善机构的办理手续。
她走到路口,看见马路边停了一辆辆的消防车,人声鼎沸,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拉了看热闹的路人甲问道:“请问是谁家发生火灾?”
“可怜啊……江婆子的屋子被烧得一干二净,什么也不剩。”路人甲感叹连连。
“怎么会这样?”她腿软得几乎昏厥。
“水压不足,没法顺利打火,总是这样啦,消防队的缺失只有在问题发生时才会凸显。”
“江婆婆……江婆婆……没事吧?”她小心翼翼的问。
“还困在屋里呢,我看是凶多吉少了,可怜呐……都怪她不会想,何必呢?大家都愿意卖地就是她死都不肯,现在出了这件事,跟她的坚持比起来真是因小失大。”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喃语。
“一定是被有心人纵火的啦。”路人甲不假思索的道。
韩如歌哭著跑向江婆子的住处,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啊!她好自责,真的好自责,如果她昨天就陪江婆婆去派出所备案,如果她昨天就陪江婆婆去律师那里处理土地的问题,是不是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真是被人纵火的吗?谣言满天,直到火势完全扑灭,消防队员才在屋里的墙角边发现江婆子被烧得焦黑的尸体,早已面目全非。
韩如歌抚尸痛哭,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如果是人为纵火,谁的嫌疑最大?
难道是邙氏科技?在场的群众不少人都朝这个方向议论著,她对邙尊诀的恨意又多了一层,为什么会这样?他一向都是这样把人给逼到绝境的吗?
她哭著、怨著,却无能为力。
萧和岚将她拖起,破口大骂:“你是怎样?又不是我死了,哭得这样要死不活的给我丢人现眼,你是想咒我还是要触我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