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很在意这件事,以后我不再见秦先生就是了,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和秦先生有什么,我一直告诉秦先生不需要他的帮助,是秦先生心肠好想帮忙,所以我们见过几次面,谈的都是这些事。”
“真的吗?你可以不和我姐夫见面?甘冲灵告诉我你马上就要嫁人了,嫁人之后我姐夫肯定就不会对你有兴趣了,你什么时候嫁人?”程云襄立刻停止了哭泣。
“不知道,要看男方的意思。”一想到这,水梦就心情沉重。
“如果我姐夫来找你呢?”程云襄还是不放心,她太了解男人了,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吸引男人的征服。
“我不会搭理他,躲得远远的。”
“你可不可以搬到别的地方住?让姐夫怎样都找不到你。”
“搬到别的地方?”
程云襄灵机一动,“到你未婚夫家住嘛,我听说游猛实很有钱,真羡慕你,你嫁给游先生不要说少奋斗二十年,连你的孩子一出世就是包金包银,不用像你现在这么辛苦。”
水梦迟疑了一下,并没有马上答应她,要她躲着秦慕尧她可以试着去做,不管内心多么痛苦,因为她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但要她住进游猛实的家,她不知道现在的她有没有这份勇气。
“你不肯是吗?”程云襄看出了她的犹豫。
“我要想一想……”
“你没有诚意,你说不会再见我姐夫,可是你却不愿意离开这里,只要我姐夫找得到你,你要如何不见他?光是躲着他避不见面吗?你知道我姐姐和姐夫是怎么在一起的吗?你知道我姐夫有多爱我姐姐吗?我姐姐死的时候姐夫不知多伤心,他现在喜欢你只是因为他太寂寞了,不可能长久的,你为什么不行行好,让我姐夫找不到你,只要你不再出现,他就会把你给忘了。”
程云襄说对了,一头栽进一个无望的爱里是不智的,放自己的心在一个可能只是玩玩的男人身上只会让自己心痛罢了,妯曾经固执的以为自己也可和母亲一样获得一个男人对她天长地久的爱情,就算不结婚也不要紧,看来她错了。
“我会离开这里。”水梦黯然低下头。
“住进游先生家吗?”
秋阳从窗外折射进来,抬起眼,阳光照在水梦的脸上。
她好苦,她的心为什么这么苦?
秦慕尧找甘冲灵喝酒。
秦慕尧以口就瓶喝着啤酒,简直是用灌的,他的酒量很好,有时候一些应酬的场合他会喝几杯,未曾喝醉过,所以一些生意上的朋友都称他是海量。
“怎么,心情不好?”甘冲灵看着他狂喝海尼根。
他放下酒瓶,“女人怎么都这么麻烦?”
“云襄又惹麻烦了?”甘冲灵问道。
秦慕尧目光锐利的看着他,“我只能烦云襄的问题吗?”
“不是云襄,那是谁?我以为女人一直都不被你放在心上的,自从云华过去后你一直都是形单影只,我以为你不结婚的,所以才没有固定的女伴,怎么?现在动心了?”
“为什么你们都以为我对云华是那种永生难舍的爱?”他觉曙好笑,可是没有笑出来。
“不是吗?云襄老是姐夫长姐夫短的叫着你,还不忘时时刻蝴让我们温习你有多么爱她姐姐,她姐姐在你心目中有多么难以忘怀,听得我都感动不已。”
秦慕尧无奈一笑,“我想我从没说过自己有一个那么伟大的爱情,反倒是被你们编派成要死要活的剧码,我这个当事人居然没有享受到半点乐趣?”
“你和云华那个时候就要结婚了不是吗?”甘冲灵一惊,没想到他认定多年的事会被当事人一口否定,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结婚和爱情有什么关联?,”秦慕尧喝干第四瓶海尼根。
“人们不是因为有爱才结婚的吗?”甘冲灵开始喝第二瓶。
“你看水梦爱游猛实吗?”
“怎么可能爱?游猛实可以做她爸爸了,她是为了钱才同意嫁给他的。”
“所以你说结婚一定要有爱吗?”他痛苦蛇浇。
笆冲灵摇摇头,他爱过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为了爱以外的原因嫁给另一个男人,令他心碎不已,可是他却什么责备的话也没法对那女孩说。
“水梦是为了钱,她要帮她爸爸。”
“我也有钱,可是她不要我帮她,女人不是很奇怪吗?”
笆冲灵有些醉了,嘴巴开始乱七八糟的说:“水梦大概想像水阿姨一样,让男人绕着她转,吊人胃回,最后一个也不嫁。”
“水梦就要嫁给游猛实了,怎会一个也不嫁?”
水梦这几天躲着他,甚至为了不让他再去烦她,不惜搬离住处,她的目的还不明显?就是要他别再去找她,是因为那个吻吗?她讨厌他?
“我觉得水梦也不会嫁给游猛实,个年纪那么大的男人,会动真感情我才不相信呢!”
“爱情是不分年龄的不是吗?你说水梦为什么搬家?”他开娟进攻第五瓶。
“一定是游猛实逼出来的,否则以我对水梦的了解,她不可能没结婚就往男人家里搬,我和忆非、霭霭劝了好久她还是要搬,我们也没辙。”
秦慕尧放下酒瓶,讶异地道:“水梦搬进游家了?”
“是啊,说来就有气,水梦的爸爸是个混蛋,想卖女儿时就出现,不想认女儿时就找一大堆理由,说什么身不由已,水梦妈妈不让见啦,狗屁!我就是不明白水梦为什么这么听她爸爸的话?
要我就不管那样的爸爸是不是会破产,最好破产,才有机会让我看到现世报。“甘冲灵说得慷慨激昂,忿忿不平。
第七章
水梦搬进游宅的第二天,游猛实就出国了,听下人说游猛实这一趟出国是去德国找一个名叫韩卓的医生做全身健康检查。
“为什么体检要千里迢迢到德国去,台湾不能做吗?”水梦问管家。
“台湾不是不能做,而是先生只相信韩医生,那位韩医生不是普通人,他的医术非常高明,是先生远房亲戚的外甥,关系有点远,如果不是透过这一层关系,般人还没法见到韩医师本人,有钱也遇不到。”
“游伯伯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她觉得不寻常。
避家摇摇头,欲言又止,“水小姐,对不起,我无可奉告,这不是我能随随便便发表意见的,如果先生知道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会丢工作的。”
她也不勉强,时候到了该她知道时她自然会知道。
游猛实不在家她确实松了一口气,她住这里有一种度假的感觉,下人见到她多半客客气气的,她也对他们很客气,她想自己的身分大概没有人不知道的,所以大家才会那样多礼,主人交代的事,不能不听话。
她住进来的第三天,来了一个她想也没想到的客人。
“我叫黄伶,你可以称我一声黄阿姨,我和你妈妈也认识。”
黄伶的年岁约莫和水梦的母亲接近,一样保养得宜。
黄伶来访时水梦正在院子里做白日梦,脑海中正想着那个人,她一定要忘记却一直忘不了的人。
正无助时,黄伶出现在她面前。
“黄……阿姨知道我是谁?”
“你叫水梦,长得真漂亮,今年二十二岁了吧,好像啊……”
“游伯伯不在家。”她回过神。
“我知道,我就是趁他不在家时来找你聊聊天。”
黄伶在一株枫树下的石椅落座,双眼盯着水梦看着,口中念念有词:“真像,确实是像,你和你妈妈有七八分相似,怪不得猛实对你这么认真。”
水梦抚了抚面,低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