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帮个小忙,应该不会太困难。”
“只是小忙吗?”柳页儿才不相信,若真是小忙何须她来帮?
当然不是普通的小忙,他要她帮的自然也有其困难度。
“是不是小忙就得看你的本事了,本事够就是小忙,本事不够就成了大忙。不过,看你的模样我想只要你用点小技巧,也许很快就能完成这个任务。”
“我不知道行不行,但愿意试一试。”
“很简单,不会比你认识一个新朋友困难,只要你放弃成见,真正的付出。”
柳页儿越听越胡涂,什么事需要她放弃成见,却比认识一个新朋友简单?
“请蓝先生直说无妨,只要页儿做得到,一定全力以赴。”
“很好,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大家都好办事。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最近刚离婚,心情是降到了谷底,身为好朋友的我一直告诉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单恋一枝花,可他偏偏不听,还是成天想著如何让他的前妻回心转意,我希望你能改变这个情况。”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蓝先生的朋友能够和妻子破镜重圆,不是很好吗?”
“这事你不用管,只要办好我交代你做的事就好。多管闲事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只会让我不高兴罢了,明白吗?”
“明白。”柳页儿点点头。
她的法文还不是很好,所以并不知道蓝昊在法国出名的程度。
蓝昊在法律界响亮的名气,英俊潇洒的外貌和单身多金的形象,使得他成为媒体的宠儿、社交界的金童。
蓝昊的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香港小姐出身,曾经短暂待过演艺圈,在一次社交宴会里和蓝昊的父亲相识,旋即天雷勾动地火,成就了一段良缘。
“我的朋友叫作方礼贤,我要你帮助他忘了他的前妻。”
柳页儿懂了,这个任务听起来不难,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困难重重,因为她虽然古道热肠,但也只限于在工作上,其他方面她可是很被动的,更不用说要她安慰人了,尤其要她安慰一个大男人,她行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效果不是很好,我会怎么样?”
蓝昊冷冷的看著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胆敢失败,死路一条。”
柳页儿打了个冷颤。死路一条?他怎么可以这样?
“你在哪里上班?我派车送你回去,今天讨论的事我会再跟你联络,你休想躲起来。”
“请蓝先生放心,我不是那种逃避责任的人。”这不只是她的事,还关系著朵儿,朵儿行事冲动,蓝昊种源库的火八成是朵儿放的。
“最好是这样,因为不论你躲到哪里,就算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逮到。”蓝昊宣示著他的决心。
柳页儿工作的“小宠物”为法籍老夫妇所开,是一家专门贩卖乌龟的小小宠物店;店面不大,大约八坪左右,但整理得很干净,布置得很清爽,柳页儿从第一眼就喜欢上这里,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在这里工作的机会。
幸运的是,老夫妇并没有因为她上班第一天就迟到而不用她,反而关心的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愿意提出协助。
第一个客人上门,不是别人,是柳页儿的妹妹柳朵儿。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会和蓝昊先生有纠葛,还烧了他的种源库?”
“我们是为了那些可怜的动植物请命,只不过……用的手法太激烈,不小心烧了蓝昊那坏人的种源库,我们原本一开始只打算用偷的,没想到擦枪走火。他们动作可真快,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上你,你全招了吗?”柳朵儿一脸的不在乎。
柳朵儿和柳页儿虽然是双生姊妹,但她的行径可是比柳页儿大胆许多,什么事都是先做了再说,没什么顾忌,反正大不了烂命一条;再说,若能为理想而牺牲生命也是值得的。
“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所以什么也没说。”
柳朵儿拍了拍胸脯,“好在你什么都没说,否则我就惨了,肯定会被骂死。”
“会被谁骂?你是不是被人胁迫才会做出这件胡涂事?”
“没啦,我柳朵儿岂是旁人可以胁迫的,我是因为理念和组织相契合才加入他们的,能替那些可怜的生物请命,真是一件过瘾的事。”
“组织,你加入什么组织?你可别乱来,爸妈要是知道我们来法国没有好好用功读书,反而参加了什么不良帮派,是会担心的。”
柳朵儿笑笑,“我才没那么笨呢,‘理想主义’不是不良帮派,而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关怀团体,专门为可怜的弱势生物请命;那些被关在种源库的生物真的很可怜,没有自由之外还得成为人类的实验品,在它们身上试新药、进行各种不人道的试验,这是我们所不能忍受的。
姊,你知道我从小就没法看小动物受苦,我一定要救它们。”
“你为了救那些生物,却让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实在太冒险了。”
“我不能见死不救啊!就好比如果人类被外星人捉去做动物实验,下场会是多么凄惨,我们身为人类应该发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同理心,能做多少是多少。”
柳页儿当然理解她的感受,可人在异乡,她们又有多少筹码可以和大财团斗争?螳臂挡车的结果只会伤害到自己。
“蓝昊在法国是不是很有影响力?”
“是啊,所以他的种源库才会开得那么大,生意好到不像话的地步。”
“他还是个律师?”
柳朵儿点点头,“没错,法国大律师,可惜唯利是图,不知人间疾苦,他把你找去有说什么?是不是准备告我?”
她才不怕被告,有人相告才好玩,反正她正好对读书没啥兴趣,弄点有趣的玩意儿来解解闷也挺不赖的。
“没有,蓝先生不打算走法律途径解决。”
柳朵儿啊了一声,难掩失望。“为什么不告我们?若是能上法庭我们就出名了,一出名还怕没工作可做吗?到时你也跟著沾光,就不必这么辛苦在这里卖乌龟了。”
“朵儿,我们在这里只不过是个过客,自保之道就是不要介入太深。”
“我才不要只当过客呢,我想在法国定居,我喜欢法国,我要在法国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我要出名,我要成功,蓝昊先生应该来找我,他为什么找上你?他还跟你说了什么?他不告我们,难不成要我们赔钱?理想主义可没这么多钱可以赔给蓝先生。”
柳朵儿激进的说法听得柳页儿头皮发麻,她能说出蓝昊不兴讼的交换条件吗?
不,她不能讲,肯定会出纰漏的。朵儿不可能认分的跟著蓝昊起舞的,说不定又会闹出什么风波来,也许什么都不说就由她一肩扛起,会是比较好的作法。
第二天一早,蓝昊派车来接柳页儿去见他的秘书包琴心,所有关于方礼贤的事包琴心知道不少,问她就对了。
“你就是蓝先生找来安慰方先生的女人?”
包琴心精明的眼眸上下打量著柳页儿,试图在她身上找出与众不同的蛛丝马迹,否则凭什么这个姓柳的烧了种源库还可以如此幸运?什么都不必负责,只需要陪离婚男聊天就没事,世上岂有如此便宜的交易?
“蓝先生告诉我,只要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你。”
“是啊,你想问什么?”
“方礼贤先生和他的妻子为什么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