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拦我!”
“你要去找裴爷,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她心痛的喊着,泪流满面。
“东方昱,你不要闹了好不好?”马柔柔大吼。
童浅香扶着顾紫茉的肩头,轻拍她的背。
“紫茉,不要激动,妳身子骨弱着呢!”
东方昱被顾紫茉激烈的言语震住了。
“紫茉,妳竟然要为他而死?妳太伤我的心了。”他完全崩溃。
“我爱他,求求你不要伤害他。”顾紫茉哀求着。
东方昱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我追去看看,妳照顾紫茉。”马柔柔果决的道。
童浅香点点头。“告诉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我明白。”马柔柔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谢妳。”
“好说。”
“爷,爷!”
总管苏尚言追在裴原身后,裴原正赶着上北翼去见顾紫茉。
“尚言,紫茉呢?为什么不见紫茉?”
“爷……”稣尚言冷汗直冒,不知该如何回答。
“快说!”
苏尚言只得硬着头皮道:“二少夫人小产了。”
“什么时候的事?”裴原的声调冷了下来。
“三天前,老夫人不知为了何事上北翼别苑一趟……然后二少夫人就小产了。』苏尚言的话令裴原变了脸色。
“紫茉现下在哪儿?为何裴园里不见她的身影?”
“尚言不知老夫人把二少夫人送往何处,不过……听说二少夫人奄奄一息的被抬出裴园。”
裴原闻言即刻转身。
“爷,您上哪儿去啊?”苏尚言辛苦地跟在他身后喊着。
“妳说什么?原儿没去扬州半途折了回来?”裴老夫人一惊,但很快便恢复冷静。
“干娘,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孟卿卿满面愁容。
“怕什么,人是我打伤的,胎儿也是我打掉的,我会扛下,不干妳的事。”
“我还是很担心。”
说曹操,曹操就到。
“娘,紫茉被您藏到哪儿去了?”裴原忍住怒气,平静的问道。
“一个不贞的女人,我不可能让她留在裴园。”裴老夫人老神在在的回答。
“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恨他吗?
“你还好意思问我?她的肚子里怎么会有个胎儿?她嫁的丈夫是个亡故的魂魄,如何让她怀有孩子?”她必须先发制人才有胜算。
说来悲哀,他们母子俩竟会走到这一步。
“孩子是我的。”他坦然承认。
裴老夫人站起身,走近他就是一巴掌。
“你敢承认,我还不敢听呢!”
“娘,紫茉在哪里?我要见她。”他刻意?略娘亲的冷嘲热讽,一心只想知道顾紫茉的下落。
他可怜的紫茉。
“你就当她死了,我也当她从没进过裴家门,改明儿个再替恒儿物色一个老实的冥婚新娘。”
“娘,我不可能当紫茉死了,我要娶她为妻,生下裴家的子嗣。”裴原坚定的说。
“你是想气死我不成?”裴老夫人差点被他的话气得昏厥过去。
“原少爷,干娘也是为了您好,玷污弟媳妇的丑事说出去可不好听。”孟卿卿面露笑意地道。
她不能不阻止裴原娶顾紫茉,她的美梦得靠嫁人裴家才得以完成。
“闭嘴!这里没妳说话的份!”他不客气地斥道。
裴老夫人挺身为她说话:“怎么没有卿卿说话的份?卿卿伺候过你,算来和你也有夫妻之实,你不是很喜欢负责吗?卿卿的清白既已给了你,你就得给她名分。”
孟卿卿暗喜在心里,没想到裴老夫人会如此替她说话。
“我这一生是不可能娶她的。”他斩钉截铁地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裴老夫人大声咆哮。
“干娘,卿卿不要活了!”孟卿卿假哭道。
“孩儿本来希望慢慢让娘真正接受孩儿,接受恒弟的死与孩儿无关的事实,可娘近日的作法已使孩儿寒了心。”他伤感的说着。
“寒心?”裴老夫人冷哼一声,“你的行为才是让我彻底寒了心,相士说我的儿子里有一个会克死我,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你准备把我气死。”
裴原叹了一口长气,“娘一直以为是我害死了恒弟,而不愿相信恒弟是意外落水而死的,事到如今我想是应该把真相说出来了……”
“少爷!”苏尚言站在花厅外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出声阻止裴原往下说。
“公开真相的时候到了,尚言,你不必忌讳,这是裴家的事,我娘应该知道。”裴原并未看苏尚言一眼,只是说着话。
“我应该知道什么?你倒是说清楚。”裴老夫人顽固的说。
“恒弟并非意外溺水。”裴原面无表情。
他必须隐藏自己的情绪,怕陷入强烈的愁绪里。
“果然!我猜得没错,是你害死他的对不对?你爹一向看重你、宠你,总说恒儿不如你,我的恒儿……居然死在亲兄弟手上!”裴老夫人掩面而泣。
“老夫人,不是您以为的那样。”苏尚言急着解释。
“你懂什么!不过是个奴才,你知道什么?”裴老夫人吼道。
苏尚言在裴家一住十五年,许多往事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多嘴。
“恒少爷是自己结束生命的。”苏尚言说出真相。
裴老夫人大惊,抚着左胸。“你胡说!”
“尚言没有胡说,恒弟确实是自杀而亡。”裴原沉重的一叹。
“自杀!?恒儿为何自杀?被你逼的对不对?”
“恒弟留下一封遗书,说他喜欢上茶商李展农的妻子侯心妃,痛不欲生,又无力解决,所以选择一死,了结自己的性命,希望死后能投胎成为侯心妃的儿子,一生一世陪在她身边照顾她。”
说出心中藏放十年的秘密,裴原顿觉轻松不少。
“我不信!恒儿才多大,怎会喜欢一个比他大了四、五岁的女子?”裴老夫人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侯心妃,她有印象,她丈夫李展农所种的茶叶几乎都由裴氏天下茶收购,两家曾经来往十分密切。
可不知何故,恒儿死后他们也随即搬离建安。
“侯心妃当年才二十岁芳华正茂,吸引了恒弟的目光,不知不觉就对她产生爱慕之情。”
裴老夫人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与她想法相去甚远的真相。“一派胡言!全是推诿之词。”
“恒弟的遗书我还留着,拿给娘过目后,就可证明孩儿所言句句属实。”
“老夫人,裴爷说的事尚言可以作证,当日在出事的河岸边寻获恒少爷的遗书时,老爷也在现场,老爷怕您无法接受恒少爷自杀的消息,牵怒李展农夫妇,主张不让您知道恒少爷死亡的真相。”苏尚言补充道。
裴老夫人流下伤心泪。
“我要看恒儿留下的遗书……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瞒我十年……”
第十章
“混蛋,混蛋!裴原是个大混蛋!”东方昱一边走一边骂,火冒三丈。
“你骂吧!狠狠咒个三天三夜,紫茉也不会对你动心的。”马柔柔专挑不中听的话说。
“妳说什么风凉话!”东方昱瞪视着她。
“不是风凉话,是旁观者清,我见恩公苦恋紫茉、心里很是同情。”她说出心里话。
“我不要妳的同情,我只要紫茉忘了姓裴的。”
“怎么可能?你不是不知道紫茉小产的孩儿是裴爷的孩子,光是这一点你就赢不了。”
“姓裴的一定是用强迫的方武逼迫紫茉。”
马柔柔默不作声,半晌后才道:“若真是这样,紫茉方才为何求你放过裴爷?”
“妳到底有何居心?我救过妳的命,妳不和我站在同一阵线,反而帮着坏人。”他完全失去了理性。
“裴爷不是坏人,他与紫茉是真心相爱的,你为什么就是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