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推开她.“让我好好看看你,你又瘦了
不是说在宫里天天吃香喝辣吗?怎会瘦了呢?’’
“竞城哥,别管我是胖是瘦.我想知道你好,好?公主有没有为难你?”
徐竞薇冷声道:“都怪你,要是没有你,我哥不会对永乐公主举棋不定。”
“我没有!暖儿,别听竞薇胡说.我的心里只有你,公主从来不在我的考虑之中。”
“可现下公主预备使出撒手锏,怎么办?”她死了。
“暖儿,只要你别嫁给国舅爷,其他的事全交给我处理,我会想办法让公主死心,你等我。”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暖儿,我哥发疯了才会叫你等他,这根本行不通,永乐公主不是省油的灯,哥躲了她三年,如今公主还是那么执着。”
“竞城哥,竞薇说得有道理,永乐公主不会轻易放的,她也许会选择玉石俱焚。”她净往坏处想。
“呸、呸、呸!暖儿,你干嘛咒我哥?他活得好好的,怎会玉石俱焚?”
“竞薇,请你回避一下,我同暖儿有话想单独谈。”他转头看了徐竞薇一眼。
“不要!你们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而且暖儿现在是国舅爷的未婚妻,已经不适合跟别的男人说悄悄活了。”
“竞薇!”他大声咆哮。
“没关系,竞城哥,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徐竞城瞪了徐竞薇一眼。“你就不能行行好,暂时离开一下吗?我真的有话要跟暖儿讲。”
“不行!我必须提防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他放开郑暖儿,走向徐竞薇,将她拖向花厅外。“出去!”
“不要!”她抓着门框叫嚷着:“你们不能在一起,公主会杀了你们!”
郑暖儿打圆场:“竞城哥,我不能停留太久。午膳前得回宫,皇后娘娘还等着我试菜。”
徐竞城放开徐竞薇,握住郑暖儿的手。“别回去了,我们一起远走高飞。”
闻言,徐竞薇吓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哥,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疯,我清醒得很,我想过了,唯有私奔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
“那我呢?你们私奔了,我呢?育儿堂的孩子们呢?这是要诛九族的。”
“皇上不会真的降那样的旨,我朝不是由昏君统治,我对皇上有信心。”
“暖儿,你倒是说句话,别在一旁听傻了眼,我哥为了你宁可抛下荣华富贵,你呢?你也一样吗?”徐竟薇不客气地指着她的鼻子怒问。
“不!我不能走。”她有太多牵挂。
“哥!你听见了吗?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笨得掏心掏肺,人家根本不领情。”徐竞薇取笑他。
徐竞城心里大受打击。“为什么不?”
“我和国舅爷有婚约,对皇后娘娘也有责任,不能跟你走。”她很抱歉。
“这些都不是重点,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国舅爷和皇后娘娘自个儿会看着办!”
“我不能逃避,再说我们能走多远?永乐公主一定有办法找到我们。天下乃皇上的天下,躲到哪儿都是一时的,我想面对问题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暖儿,你真的不肯放弃荣华富贵?”
他有些失望,不信自己的魅力不如金山、银山。
“我不是放不下荣华富贵,而是我必须顾全大局。竞薇方才也提过育儿堂的孩子们,我们一走了之,公主一定会借题发挥找毛嬷嬷麻烦。”
他嚷道:“为什么你不能先考虑自己的终生幸福?为什么你不能跟我远离是非之地、过耕读织布的生活?”
“耕读织布的生活?竞城哥!你忘了为何要十年寒窗苦读吗?如果你真能甘于平凡,今日你或许就不会遇上永乐公主,更不会进退维谷。”郑暖儿一针见血地道。
有些话她本来不想说得太明白,因为可能会刺痛他的心,可现下她不得不说清楚了。
他愣了下,“暖儿,你在怪我是吗?”
她摇摇头,“没有,我不曾怪过竞城哥,真的。”她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真诚地道。
“暖儿,你这样说我哥哥有欠公允,你怎么可以要求哥哥不求上进?”
“竟薇,少开口。”徐竞城一脸尴尬。郑暖儿淡然地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公主那里竞城哥好生计量。”
“暖儿,别走!”他欲拦她。
她摇头,“不走不行。”
第六章
春燕差池风散梅,开帷对景弄禽爵。
合歌揽涕怛抱愁,人生几时得为乐?
宁作野中之双凫,不愿云间之别鹤。
南朝宋鲍照拟行路难
一早下过一场雨。空气里有着淡淡的凉意。
一只野雁打空中飞过,形单影只的模样令人不忍。
“想什么?”
郑暖儿转头,对上严选淡淡的笑容,水亮的黑眸里有着不安;婚期将至,婚后她还是得留在宫里陪皇后。
“皇上很生气吧?”
“皇上不生气,只是为难。永乐公主心意已决,就是不肯让步,再加上皇太后在背后支持公主,令皇上陷入两难。”
“难道非得逼竞城哥出家做和尚?”她问。
严选冷冷一笑。“徐竟城若出家做和尚,最心疼的人是你吧?”
她勾起一抹柔柔的微笑。“竞城哥若要做和尚,也只是权宜之计。”
“所以你会等他?”他走向她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冷厉的目光紧瞅着她。
“我没想那么远。”这是实话,眼前的关卡都尚未通过.她没心思想到那些事,太遥远了。
“你应该好好想想。”
“我只看现在,不管将来,因为往往会事与愿违,身不由己的人没有计划未来的权利。”
他勾起薄唇,不以为然地道:“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你是在责怪我吗?”
’“暖儿岂敢责怪国舅爷。”
纵使拥有一身非凡的本事,他想得到的东西却可望而不可及。只是,他真的清楚他要的东西是什么吗?
“你的脾气我会不了解吗?你心里恨不得我早点死,你好重获自由。”
“严选,你把我想得太小人了。”她别开脸。
“不过我无所谓,我只在乎冰冰能不能顺利产下皇子,其他都只是过程。”
“而我是过程里的一颗棋子,是吗?”她了然于心。
“你不想只做棋子吗?那你想做什么?”他反问她.心里有些陌生的感觉浮动着。
她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哑了啊?”
严选觑了眼她水灵的黑眸。“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我。”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和他相处得越久.她越不懂他。
他抿嘴一笑,俯首附在她耳边沉声道:“…个很坏的男人。”
“什么?”
“少装了!我知道你听得很清楚,婚期汀在下个月.不许耍花样。”他警告她。
她低头不语,有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我不会亏待你,若是你安分守己,做好该做的工作,我甚至会送你礼物。”
“我不需要礼物。”
“别说得这么笃定,也许你会喜欢到爱不释手。”他故意卖关子。
“国舅爷!原来您在这里,皇上在广明宫等您好一会儿了。”李公公微喘着气跑到他跟前。
“我以为皇上会先到御花园赏坛花。”他笑道。
“昨晚开的坛花全谢了,所以奴才没有惊动皇上。”李公公小声道。
郑暖儿望着渐行渐远的严选,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的人生,难道就不能照着自己的心意过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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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时分,阳光照在转黄的树叶上,散发出如梦似幻的金色光芒,这是她终生难忘的美丽景致。
可明年此时,她会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