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能?”
“张大人已有妻室一名,妾室三名,膝下五子,他和王妃嫂子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太奇怪了。”
“已有妻室,却来招惹姐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哥说的?”
纪晚樱点头。
杜香椿沉重的深吸一口气。“那就是真的了,只是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如何见面的?”
“张大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外貌吗?还是内在?若论外貌,师哥好看得多,内在嘛,我和张大人不曾相处,所以不能随便评论。至于师哥的内在如何,你知道的应该不会比我少。”杜香椿的心思仍停留在这个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消息中、一团混乱。
“姐姐是出于自愿的吗?”
“不知道,王妃嫂子沉默的时候多,兴许有些心事藏在心里没说出来。”
“张家的人住在何处?”
“搬走了,办完丧事就搬走了,我也很纳闷,他们几代人都住在京城,为什么说搬就搬。”
是啊,他们为什么说搬就搬?“搬到哪里去了?”
“我没特别注意耶,是不是江南?还是两湖?如果你想知道,改明儿个我去打听打听。”
“姐姐会不会是被逼的?”她宁可这样想。
“被张大人逼?可能性应该极小,你想想看,你姐姐可是王妃,谁能逼得动她?除非是皇上,不过皇上才不会这么无聊。”
“皇上?”
“若皇上真做了这种事,师哥一样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受人所逼,那姐姐就太可怜了。”纪晚樱怀着无限感伤。
“师哥怎么会绿云罩顶却没早些发现?”
“我还是不相信姐姐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来,有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力感。
“现在查出来有何用?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师哥都不愿追究了,我们又何必往下查呢?”
“这事关系姐姐的清白,以及杳儿生父之谜,我不能不查。”
“到时师哥又会受到第二次伤害。”
“我会很低调。”心意已决,她不想放弃。
“原来杳儿不是师哥的孩子,所以师哥对杳儿才会既冷淡又关怀,现下我终于明白问题所在。”
“杳儿一出生就注定不受爹疼,又没了娘,如今我更是无法丢下她不管了。”
“师哥不会不疼杳儿的,当然最好还是有你在身旁陪着。”
纪晚樱难以接受姐姐竟然做出对不起王爷的事,怎么就是无法理解她的作为。
“杳儿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希望姐姐在天之灵能保佑杳儿平安。”姐姐听见她的呼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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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香椿见程颖浪在树下泡茶,走近说了句:“怎么,心情不好所以在黄连草里弹琴?”
“什么意思?”程颍浪不明白的问。
“苦中作乐啊。”
“你不请自来,有何贵事?”
“来看看你这个失意人。”她可是一片好心。
“有什么好看的?看来看去都一样,我也不会因此更好过。”他没好气地道。
香椿微笑着,今天她并不想找人吵架,她是为了安慰她而来,两人如果又吵架就没意思了。“请我喝杯茶如何?”
“要喝就喝吧!”他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她喝了一杯,又要了一杯。“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你非局中人,自然无法体会我心中之苦。”他的心已死。
“局外人看得更清楚,就端看你这局中人能不能听进我这局外人的话了。”
“你想说什么?陈腔滥调的话就别说了,我没兴趣听。”大道理谁都会说,毕竟事不关己嘛。
“你什么时候回湖南?”她自顾自的问。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他看了她一眼。
“如果你真这么痛苦,不如回乡疗伤,留在这里只会愁上加愁。”
“晚樱不走,我就不走。”他还是舍不下她。
“人家现在是等着嫁给师哥了,如果没有意外,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意外,会有什么意外?”程颍浪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
“提前举行大婚喽。”她眨眨眼,故作俏皮地道。
“废话!”害他白白高兴一场。
“这个时候能有人跟你说废话、聊天,你就该感激不尽了,还意见这么多嫌东嫌西的。”
“你可以不要来找我啊。”真不知这女人来这里做什么?
她撇了撇嘴。“少自怨自艾了,叹气叹到死也改变不了事实。”
“我偏爱自怨自艾,关你什么事?”
杜香椿看了看四周。“张大人不在?”
他若有所悟地一笑。“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为了潮舟而来。”
她微愣。“我干嘛为了张潮舟大人而来?”
“追求他啊,不过你最好死心,我家妹子已经捷足先登,你没希望了。”
她翻了下白眼。“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不然就是喜欢做白日梦、胡言乱语。”
“别装了,我一眼就能看清你的企图。”他笑笑。
杜香椿气得扭头就走。“懒得理你。”
“小心,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十章
镜水宫
“涛儿,你的亲事虽是哀家的意思,可人是你挑的,应该能白首偕老才是。”郭太后语重心长地道。
“母后,晚樱是个好女孩,我会珍惜她。”
“光是珍惜有什么用,要多陪陪人家。”
朱序涛脸一沉。“母后的教诲,孩儿会谨记在心。”
冰太后虽不曾亲口问及儿子前次婚姻的种种,可总是有耳闻。
“张铁军一家人,你命他举家上下七十多口迁离京城,皇上前日收到张家告御状的陈情书,你可知此事?”
“孩儿知道。”
“你预备如何应对?”
“张家人根本不知道张铁军做的丑事,如果真闹开他们会更难看。”
“他们不知道?”郭太后问。
“说清楚就伤人了。”
冰太后颔首。“是伤人。”
“母后,这事孩儿会小心处理,不会落人话柄,张家人有意见是因为他们以为张铁军为人所害,他们不知张铁军乃畏罪自杀。”他不说殉情,他不喜欢这两个字。
“那皇上那里就由哀家去说明,不能让他有借题发挥的机会。”
“皇兄不是那样武断的人,母后不必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皇上一直防着你啊,涛儿。”郭太后忧心地道。
“皇兄防我是怕我有二心,我不会让皇兄有机会用这种理由来定我的罪。”
冰太后长叹了一口气。“涛儿,你要记住,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在有生之年尝到丧子之痛。”
“母后,不会的。”
“十年前,二皇子过去时,兰贵人哭得肝肠寸断,那模样连先皇看了都叹息。你是我的心头肉,只要你快乐,这些年来哪件事我不是依着你的意思办。你要小心,知道吗?”郭太后身为母亲,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出事。
“二哥自小身子骨就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同,我会好好活着,请母后安心。”
“别太相信你皇兄,明白吗?”
朱序涛了解的点点头。
“婚事呢?下个月会如期举行吗?”
“没有理由不如期举行。”
冰太后提醒他:“孩子找着了吗?”
他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找着了。”
“怎么说杳儿也是个亲王的女儿,虽然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是吗?”
冰太后轻声问。见他不语,她了解地又道:“不是对吧?”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亲王的女儿就是郡主,让她保有这个头衔,享郡主的荣耀和食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