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本事,想把事情闹大是吗?连太后那里你也有办法使计!”
“我没有。”她小声地回应。
朱序涛抬起手,大掌缓缓的抚上她的颊,粉女敕的肌肤、莹莹的黑眸,他想看穿她伪装的天真无邪。
“敢做不敢当。”他嗤笑。
她打了个冷颤。“我没有做王爷以为的那些事。”
“跟我说实话,如果你承认一切,也许我会考虑娶你为妻。”
闻言,纪晚樱半晌不语,她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朱序涛要她承认怀了某个男人的野种,却恶劣地想嫁祸给他,可她什么都没做啊!如果承认一切,他就会娶她?可能吗?他会因为她承认而娶她?若真是如此,是不是杳儿从此就可免于被后母欺负?她要做这样的牺牲吗?值得吗?他会不会反悔?
“不说是吗?那好吧,就让你月复中的胎儿一出生……”
她摇头,怕他反悔,她忙不迭地道:“我承认、我认了,你说什么我都认了,只要你肯娶我,什么我都认了。”
朱序涛板起脸。“我对你失望透顶。”
她的泪水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哭什么?敢做就得敢当,像你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我朱序涛的妻子!”
“你答应的,你说只要我承认,你就会娶我,你怎么可以反悔?”
朱序涛不屑地道:“你承认了什么?我可是一句话也没听见,纪晚樱啊纪晚樱,你像妓女一般下贱。”
她的泪珠一颗颗往下坠,落在衣襟上、湿成一片。
“我承认是我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是我毫无廉耻,怀孕在先却诬陷你。”她痛苦地道。
朱序涛眸光寒凉的觑着她。“婊子就是婊子,一点羞耻心也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她吓了一跳,不意他有此一问。“男人?”
“真正应该为此负责的男人是谁?我去问问他为什么不肯认这笔账。”他说。
纪晚樱被他的话问住了,她慌张的摇摇头,低嚷着:“我不会说的。”没有这个人,教她如何说?
“真没用!”说完,朱序涛便往门外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纪晚樱的视线模糊起来,泪水流下颊,弄花了她的脸。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是谁在皇太后面前说了什么?那个人的用意是什么?
她觉得好累呀,心比身体更累。
第五章
那次之后,纪晚樱与朱序涛差不多七、八天未见。她是刻意避开他的,她不想再听到他的羞辱,所以时时躲着他。可再怎样躲,总有躲不了的时候。
“怎么,避着我?做了羞耻的事怕我召告天下?”
乍然听见身后冒出来的男音,纪晚樱被吓住,她猛然回过头,一见是他,魂差点跳出身子。
“见鬼啊?”
她瞪大眼,不自觉地往后退,然后开始跑。朱序涛轻易的追上她,扯住她的手臂,像是捕获猎物似的咧嘴一笑。
“你快放手,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么?”纪晚樱惊恐的问道,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
他不怀好意的笑。“不是想嫁我吗?”
闻言,她愣了下。
“想嫁我却惜肉如金,如何能勾起我的?无法勾起我的,我怎会昏了脑袋的娶你?”他讽刺地道。
“我不会勾引人。”
他使劲地抓紧她的手腕。“说谎!不会勾引人怎么会怀了男人的孩子?”他眯眼瞅着她。不等她回答,他接着又逼问:“干嘛看到我就跑?”
“我以为你并不想看见我,所以躲着你。”她慌乱地说。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不想看见你?”他问。有的时候,他真是恨不得摇醒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
“我猜的。”她淡淡的解释。
“猜的?你可真会猜啊,猜出这么莫名其妙的结论。”他的怒火逐渐升高。
“不然呢?难道要巴着你不放吗?”她涩涩地一笑。
“想要我娶你,可是却放不段,嗯?”他的脾气被她轻描淡写的语气给激出来。
“我想过了,你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而我身份低下,是异想天开才会希望你娶我为妻。”
“所以?”他静待下文。
“两个不对等的阶级,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她认真地道。也许要保护杳儿,并不一定非得成为他的妻子,她这样无端吹皱一池春水,何苦呢?
“阶级?哼!纪晚樱,你现在才来跟我谈阶级,不嫌太晚了?”朱序涛沉着地道。
“为什么会太晚?”
“整座皇城都在传着你我的谣言,你现在倒好,吹皱一池春水之后才嚷着干卿底事。”
她怔怔地看着他。“怎么会这样?”
“我现在成了玩弄亡妻妹子的负心汉。”
她摇头,俏脸顿时苍白。“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那为什么从来不曾听闻你的解释,为什么?”
“我……朱序涛,我郑重地告诉你,我没有怀孕。”
她使力抽回手,转身要离去,他突然挡住她的去路。
“你小产了?”
她别开脸。“不干你的事。”
“是不是小产?”他着急地问。
“没有孩子,哪来的小产?”她咬住下唇。
他斩钉截铁地道:“来不及了,母后已经指婚,不管你高不高兴,都没时间让你后悔了。”
“指婚?”她僵住。是老天爷在戏弄她吗?这个玩笑开大了,她没怀孕,却被传得满城风雨,她只想陪杳儿长大,却扯出个皇太后替她指婚。
“怎么,吓傻了?”他冷冷的讥讽道。
纪晚樱回过神,慌忙道:“我去向太后解释去,我没有怀孕,不必要谁负什么责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成了这个事件的受害者。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想嫁人、不想嫁你,太后不能指婚!”她喊着。
他也是今天一早才得知这个消息,皇上在早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恭喜他,把他气疯了。
“纪晚樱,你是个反复无常又矛盾的女人!”他提醒她几天前的行径,与今日一比,可笑得很。
“这真的是一场误会,我……”她望着表情严肃的朱序涛,说不出话来。
“我认了,而这全是你害的。”他严厉地道。
“不!我无意害你。”她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纪晚樱!”朝露从另一边奔来,一副打算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来做什么?”朱序涛心情不好的问。
“你不要脸!”朝露不由分说的冲上前去扯住纪晚樱的头发,像是想揪光她的青丝。“贱人!抢本公主的男人很了不起是不是?”
“朝露!你是不是疯了?”朱序涛拉开朝露。
妒火中烧的朝露这个时候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早已失去理智,她只想伤害人。她再度冲上前去,使出全身的力气、左右开弓,重重的甩了纪境樱两巴掌。纪晚樱没预料到她会打自己,身子一倒,撞上一旁的护栏,腰侧一阵吃痛。
朱序涛抓住朝露的手。“你怎么可以打人?”
“你说会娶我的,我这么痴心的等你,你怎么可以变心?这个贱女人只会抢别人的男人。”朝露大声哭着,梨花带泪的倒在朱序涛怀里。
“是母后指的婚,不干纪晚樱的事。”他放软音调道。
“皇太后喜欢的是我,怎会突然指婚?要指婚也是把我指给你啊。”朝露边抽噎边道。
“别哭了,哭也改变不了事实。”朱序涛说。
朝露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痛得站不起身的纪晚樱。“王爷,她说谎,若她月复中真有孩子,刚才她肚子撞到护栏,早已经保不住孩子了。”
朱序涛看向纪晚樱,面无表情的道:“也许她早就小产了。”他回头安慰着哭泣的朝露。“好了,别哭了,哭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