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棉见他心情不坏,逮着机会一吐为快。“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花在哪儿?”仇法烈看她一眼。
她直言:“我想不会有人否认我是一朵名花。”
他笑了,这一次是由衷的笑。“很好,我喜欢有自信的女人。”
“真的?”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机会不小?
第二章
“哈啾、哈啾、哈啾!”
准时踏进办公室的程天依敏感的鼻子开始运作。不用说,肯定又是什么过敏源让她的鼻子受不了了。
迸龙水的“臭味”!真该死,是谁擦这种熏死人的玩意儿?
“哈啾、哈啾、哈啾——”
她双手捂着鼻子,冲进可疑的气味来源方向——相连的办公室。
“是哪个粗心的家伙,打翻了一桶古龙水?”程天依大嚷道。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泼妇?”男人冷冷的轻吼。
程天依睁大眼,终于看清楚坐在红木办公桌后的男人——很可能是她的头顶上司。
男人脸色难看地瞪着她,一身铁灰色的高级西装衬出他高尚的品味。
“仇……先生……早……”程天依抖着声道。
她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人,可为了饭碗,她也懂得为五斗米折腰的道理。
“你是谁?”一样不悦的嗓音。
“我是新来的秘书程天依。”
她的手仍捂着鼻子,以至于讲出来的话像含着卤蛋般模糊不清。
“你的鼻子怎么了?”仇法烈不解地问。
“过敏。”
他听不清楚,一双犀利的黑眸紧盯着她。“把手放下。”
她僵着不动,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眼前这个冰原来的酷男,竟然是她的顶头上司仇法烈。
“我叫你把手放下,你的耳朵是不是聋了?”他嘲讽地道,不在乎是不是带给别人难以承受的屈辱。
程天依犹豫的放下手,然后不礼貌的当着他的面放肆的打喷嚏。
“哈啾、哈啾、哈啾!”没完没了的喷嚏声,逼得她不顾办公室伦理地冲出总裁办公室。
仇法烈皱着眉,眼底浮现一抹霸气。
这个古怪的秘书,居然在他面前不顾形象地打喷嚏,她是不是不想在***汽车混了?
他按下内线电话,“少夫,你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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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少夫知道仇法烈会传他问话,可没想到会这么迅速,什么事这样急如星火?他站在门外理了理衣裳才敲门。
“进来。”仇法烈冷淡的命令。
他抬眼看向杨少夫,“坐!”
杨少夫颔首坐下,恭敬地道:“仇先生有什么指示?”
“那个女人是谁?”他指了指相连的门扉。
“程小姐是新来的秘书,顶替嘉文的位置。仇先生是不是觉得天依不适合?”
杨少夫在仇法烈身边做事差不多有三年的光景,他一向尊重老板用人的习惯,在一些敏感的人事问题上,他不会先斩后奏,唯独这一回。
“为什么用她?”
“天依文书资料处理得不错,人又细心,与客户互动也还行,会是一个优秀的秘书人才。”杨少夫冷汗直冒地说。
要不是为了还爱忻人情,他真的不想自作主张,挑个未经主子同意的秘书。
“她一看见我就没礼貌的猛打喷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以手指关节敲着桌子,发出威吓的声音。
“也许……是感冒了吧!”
“感冒了还来上班,她想传染给谁啊,何况现在SARS正在大流行,她有没有分寸啊?”
“我会注意她的身体状况,若是发烧超过三十八度,一定会叫她离开公司。”
仇法烈挑起眉,“她是你的朋友对吗?”
杨少夫咽了下唾沫,困难的回答:“有些间接交情,不是很熟。”
“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人情关说进***汽车的用人方式。”他直指杨少夫的不是。
“天依不是我的朋友,至少在她进公司之前,不是朋友关系。”他紧张得心跳加快。
“最好她的工作表现像你说的这么好,否则你这人事经理也别干了。”仇法烈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杨少夫退出总裁办公室,程天依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外候着。“被修理了?”她了解的问。
“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程天依摇了摇头,“没有啊,我身体好得很,为什么这样问?”
“那为何一见老板就猛打喷嚏?”杨少夫不解地问。
她委屈地道:“我鼻子过敏嘛!”
“什么?”他没听清楚。
“我说我鼻子过敏,谁教他老兄把古龙水往身上倒了一整桶,弄得空气里全是臭味。”
“古龙水?”他的确有闻到古龙水的味道,“可是味道很淡啊,没你说的这么夸张。”
“没办法,我鼻子敏感嘛。”程天依扮了个鬼脸。
“你自己要克服,别在老板面前猛打喷嚏,很不雅观,仇先生很怕你是得了SARS。”
“什么?”她没听错吧!
“就是怕你得了SARS会传染给公司的人,所以把我找来训了半天。”
“我的鼻子长在我的脸上,它要这么敏感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啊,不然叫他别倒古龙水引诱我的鼻子打喷嚏。”她建议道。
“找死啊,仇先生擦古龙水是他的自由。”
“那我打喷嚏也是我的自由。”
“他是老板!”杨少夫无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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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间,温爱忻听了程天依的说法,捧月复大笑。
“有这么好笑吗?”程天依喝了一口龙虾汤才问道。
“当然好笑,仇先生的古龙水可是女士们最爱闻的味道,有催情的效果哩。”
“有什么效果?”程天依没听清楚。
“催情的效果。”
“催什么情啊,我看只会催出我的哈啾来。”她一点都不觉得古龙水的味道有什么好闻的。
“你的鼻子真是敏感,这么淡的味道都能让你狂打喷嚏。”温爱忻无奈地道。
“什么这么淡的味道?我看是倒了一大桶。”她可怜的鼻子是不会冤枉人的。
“你太夸张了,仇先生的古龙水味淡到几不可‘闻’,闻不太出来的味道你还能说成倒了一大桶。”
“男人擦什么古龙水嘛!”
“干净清爽的男人擦古龙水,你不觉得是一种时尚吗?”
温爱忻如梦似幻地道。
“什么时尚?分明是作怪。”
“天依,你不懂欣赏男人。”温爱忻看了她一眼,“更正,你啊,不是不懂得欣赏男人,而是不懂欣赏香喷喷的男人。”
“哪是香喷喷,我看那臭味连三里外的人都会被熏倒。”
她口没遮拦的评论。
“那怎么办?总得想个法子,一见面就打喷嚏,不用一天工夫你就会被炒鱿鱼。”
“我会尽量退避三舍。”
“怎么可能,你是总裁秘书耶,再怎么退避三舍也有见面的时候。”“我会戴防毒面具。”程天依突发奇想。
“什么?戴防毒面具?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
“不然咧?要求仇先生改掉擦古龙水的毛病是不可能的,谁教他是老板,所以我只好牺牲小我,戴防毒面具来成全仇先生爱擦古龙水的大我。”够意思了吧!
“要不然你干脆调单位算了。”
“我也想啊,可是才待几天就嚷着调职算什么英雄好汉,再说***汽车福利好,哪会有什么职缺好调。”
“说的也是,仇先生用秘书很挑剔的,要是他不点头,就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少夫被叫去骂。”
“我看我可能和仇先生犯冲。”程天依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