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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
在容海尧半强迫之下,冉曼珩带着礼物参加容柏凡的七十岁生日宴会。
她被安排坐在容海尧旁边的位子,好不尴尬。
与会的每一双眼睛全盯着她瞧,奸像她是外星人似的。她始终无法适应这样盛大的排场,在此刻得到了应证。
“觉得不自在?”容海尧问,
“有一点。”
他往她碗里夹菜。“妳吃得很少。”
“被大家这么瞧着,很不习惯。”
“他们没有恶意,会抱着看新娘子的态度来看你,也是人之常情。”
她却不这么想,她悲观的认为大家一定觉得她配不上他。他们试图挖掘她攀龙附凤的惊人内幕,更想看她身处上流社会的糗态。
稍后,当他们两人站在喷水池前时,冉曼珩提出心中的疑问。
“你爸妈好象不喜欢我。”
容家二老锐利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她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你发现了?”他不想瞒她。
她笑了笑。“你为什么不按照肥皂剧上演的,要我别想太多,没有这回事,你的父母其实很喜欢我,他们只是不苟言笑罢了。”
“你希望我骗你吗?”
她矛盾的说:“人人都想听好听的话,没有人希望知道自己不受欢迎。”
“我说好听的话也会是实话,我爱你,这是实话。”他热情的示爱。
她迷惘地看着他,“你为什么爱我?我们一认识是互相指责对方的。”
“你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一见面就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她突然问道。
“呃?”
她本想再问一遏,容红妮孩子气的声音响起。
“大伯父,我妈咪头疼,你能不能陪她去看医生?”
“老维公公回来了吗?”
之前,他派司机老维去拿蛋糕。
“还没回来。大伯父,我妈咪好象快死掉一样,你能不能去看看她?”
敏感的冉曼珩,嗅出了其中不寻常的氛围。她见过容红妮的妈咪,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她对海尧似有情愫。
“去吧,我想回家了,有什么事明天到公司再说。”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送妳。”
“真的不用,出租车很方便,你去忙吧!”
容海尧还是没让她一个人走,司机老维正好回来,她等切了生日蛋糕才由老维开车送回住处。
司机老维,她并不陌生,倒是曾经在马路上同她大吵一架的他认不出她来,她也不敢说,维持美好的形象太重要了,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冉小姐和容先生很相配呢!”老维好心的说。
冉曼珩心想,要是老维知道她就是那个泼妇骂街的欧巴桑不知道会怎么样。
“谢谢你。”
“二少女乃女乃最近常头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什么病,看了医生也看不出什么来。”
“那么年轻就守寡,还守了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
“是啊,她是大着肚子嫁进容家的。”
“我记得容老先生反对这门亲事。那个时候容二少爷好年轻,才十八岁,二少女乃女乃也是十八岁,是闹了一场家庭革命才进门的。”
“二少女乃女乃和容先生是在进门前认识的或是进门之后?”
老维想了想后道:“也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我是容老先生的司机,对于年轻人的事知道的也不多。”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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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昨天容老大没送你回家?”简爱玲笑着摇头,“你应该开口要求他的,哪有男人不送女朋友回家的。”
女朋友--以前她最不能忍受被冠上的字眼,好象某种符号烙印在她身上,她一听就会头皮发麻。
可是今非昔比,她爱上了这种意味着被占有的头衔,好象她真的属于某个人。
这代表着安心和安全。
“红妮的妈咪头疼,他送她去医院。”
简爱玲叹了一声。“小心珊岚成了情敌。”
“为什么这样说?”
“容老大并非一般男人,连我这种少根筋的人都曾经对他动心,更何况同住一个屋檐下多年的珊岚。”
“他们相识得很早吗?”
“你看红妮都多大岁数了,相识得自然很早。”
“容家二少爷是怎么死的?”
“车祸意外,刚拿到驾照就开着法拉利飚车,撞到山壁当场一命呜呼。”
“红妮才刚出生?”
“满月不久吧。那是十年前的往事,我们一直不谈论这方面的话题。”
“你们?”
“我和容老大啊,他绝口不提海航的事。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听我哥哥说的和看八卦杂志知道的。”
“红妮似乎很依赖海尧。”
简爱玲发挥八卦的本能道:“杂志上绘声绘影的写着证妮可能是容老大的骨肉。”
“是吗?红妮是他的骨肉吗?”
“你在乎吗?就算是,那段不伦之恋也是发生在容老大认识你之前。”
“听你的语气,红妮八成是海尧的亲生骨肉喽?”
简爱玲耸耸肩,“坦白说,我也很想知道。因为容老大真的很宠红妮,好象真是她爹地。”
“召璋知道吗?”
“男人之间好象都不聊这方面的事情,我哥不知情,他还要我别那么八卦;哲群也说这是人家的事,关心个什么劲儿,不如自己努力点生个宝宝玩。”
“你是该做母亲了。”
没有人知情,除了当事人之外。如果他与程珊岚也有过肌肤之亲,恐怕更加难以分辨了,除非验DNA,她能要求他验吗?她为什么如此在意?
莫非,她也想独占他?
她可以这么自私吗?假若他是红妮的爹地,她能狠心拆散他们父女吗?
她自己得不到家庭温暖已经很惨了,难道还要要手段逼退程珊岚母女?
当然不行!她做不出来,不管有没有天谴,她一样不能这么残忍。
突地,她能了解继母的心态,不再那样怨恨她了。为人后母本来就难做,做得公正是应该,做得不好是恶毒,与其辛苦一辈子,不如恶毒过每一天。
“去问容老大嘛!他的脾气大概只有你受得了。”
她摇摇头。“不想再刻意问他了,他想说自然会说。”
“他真的很疼红妮,不然也不会花十万元买下你的玻璃鞋。”
对亲侄女会这么大方,这么疼爱?
她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这么小鼻子、小眼睛。她又不一定会成为人家的后母,庸人自扰个什么劲儿!
“不提我的事了,召璋什么时候才会再约韵文?”
“我哥被拒绝怕了,何小姐不会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冉曼珩差点月兑口说出其实韵文哈召璋哈得要死,碍于淑女的矜持,她才硬是忍住。
“不会了,韵文前几次真的有事,她现在有空了,召璋可以展开追求攻势了。”
简爱玲非常高兴。“我快要有嫂子可以喊了。”
冉曼珩走回档案室后,立刻拨电话提醒何韵文:“召璋再约你,你可得排除万难。”
(真的吗?他真的会再约我?放心好了,我这次一定摆好花痴的架式,痴迷的看着他。)
“不用这么夸张吧,别把人家给吓着了,他可是头一回谈恋爱喔。”
(好啦,我对待在室男会很温柔的。)
什么跟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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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蔷薇又闯祸了。
“我说过没办法再帮你,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冉曼珩狠下心来。
“你不帮我,我就去死。”
“想死是吗?我不会拦你。你一向有主见,如果你认为自己的本事这么大,不如靠自己处理,我是无能为力。”她不想背亲情的包袱太多年,她背了这么多年,已经对得起祖先了。
“我死了,你就是刽子手;你害死我,我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