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他只想安安心心、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什么都不想,更不愿意惹上满脑子奇思的女人。
“不会这么带衰吧!”
“红颜都是祸水,你自己小心为是。”
当然,他不否认一个人的生活也有寂寞的时候,独处时孤独感有时也会吞噬他。
渴望有伴的情绪很短暂,一滋生出来旋即被他的理智磨掉。
“我会小心,我不值得任何祸水在我身上耍心机、动歪脑筋。放心,我很安全,安全到不行的地步。”虽然他并不喜欢自己太安全。
安全的生活太单调、太乏味、太平凡,他始终觉得人生难得走,不来个惊涛骇浪,无疑白白走一遭。
“铁霸,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过得单调、乏味、平凡。”
铁霸一惊,狂雪怎能看穿他的想法?
“你是不是有读心术,还是透视眼?”
杜狂雪笑笑,理所当然的回答:“我认识你又不是一两天的事,要猜你的心并非难事。”
“了不起,怪不得你在宫里这么受欢迎。”
提及从前,杜狂雪没有一丝喜悦。“受欢迎吗?”他哼了声。“要真是受欢迎,我今时今日不会在这里。”
现下的他,一味地避世,因为他太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盛名害惨了他。
“则天皇帝很赏识你,是你的硬石头脾气害了你,你应该领情的。”
“不,我很满意现在的自己。”
自由自在有什么不好?
第二章
野有蔓草,零露淳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滚滚。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予偕臧。
诗经郑风野有蔓草
花函萝请铁霸替她和师妹弄了间小屋。方圆数里之内是大片的樱花林,房子小巧温暖且雅致,在她和可人的巧手下成了温馨宜人的小窝。
忙了一天,不知不觉,一轮明月已悄然升空。
简单的杂菜面解决两人的晚膳,不挑食的人才能够远行,花函萝庆幸可人适应力和她一样强。
“花花姐,你猜铁大哥到底能不能说服杜狂雪?”
“说真格的,我也没把握。”
有些男人很小心眼,就算自己用不上的东西,也未必肯借人。
“世上到底有没有那四件东西?”章可人托腮问道。
对于师父的遗言,她半信半疑,要不是师姐深信不疑,她早已打退堂鼓。
“一定有,师父不会骗咱们。”她回答不下数十回。
“万一师父弄错了呢?”不是章可人疑心病重,实在是事情本身过于玄奇。
“师父通古今、知天下事,况且世间有这样的东西也不是不可能。”女人都能做皇帝了,要北斗七星吐一口仙气有什么难的。
“花花姐,你比我有慧根,师父说的话记得比我还牢,如果有一天真让咱们找着了那四件宝物,别忘了将师父教给你的‘还魂大法’用在我身上,我总觉得我会比你先死去。”
花函萝连呸了三声。“不会的,师父说你的手纹里有一条长寿线,凡有长寿线的人没有不长命百岁的,你莫杞人忧天。”
她这个手纹生得不够美好的人都不曾自怨自艾了,一副好手相的师妹竟然哀声叹气起来。
“师父说你的手相是逢凶化吉的命,我羡慕你。”
“如果可以交换,我愿意把我的逢凶化吉命与你交换。”
章可人一笑。“除非把双掌砍断。”
“是罗,所以咱们只得认命。”
“要是杜狂雪不愿把四件宝物借给咱们呢?”
“不会那么小气吧!不过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碰到心胸狭窄的男人,通常心眼会小些。”她暗忖。
“不如用色诱。”章可人突发奇想。
“色诱?”
“是啊,男人没有不的,如果他沉迷于花花姐的美色,头脑一定会变笨,到那时莫说四件宝物了,连十件百件,他恐怕都会双手奉上。”
“等等,你刚才说由谁色诱?”她没听清楚。
“你啊!”章可人指了指花函萝。
“我──你开什么玩笑?我这种中人之姿能诱惑得了谁?不如找个花娘有用些。”
“花花姐,你是怎么了?你不知道你漂亮出众的外貌足以迷死天下正常男子?”童可人不吝于赞扬师姐的美丽。
正就口喝水的花函萝闻言,突地被水噎到。
“你──你瞎说。”美丽的杏眸里净是不相信。
“我才没有瞎说呢!你以为这一路上那些男,看得流口水的人是谁?想吃上一口的人又是谁?”
“你呀!”
章可人翻了翻白眼。“是我就好了。若是我单独存在的地方,我自认能吸引不少爱慕的目光;可与你同在时,我就没这么吃香了,连一向自信的我亦不禁黯然失色,自叹弗如。”
“没这么夸张吧!”
“是真的,不信你问问明天一早咱们遇到的每一个男人,到底是你美上几分,或是我美上几分。”
“你别吓我。”
“花花姐,你若肯色诱杜狂雪,师父就能复活了。”
花函萝脸色一阵苍白。“我不懂怎么色诱男人,你别把这个重责大任交到我头上。”
“你是师姐又比我聪明,光凭本能就能把杜狂雪迷得团团转了。”
是吗?有这么好诱惑的男人吗?
※※※
任瑶仙弓起柔丝般触感的身子,嘴里嘤嘤申吟着,将杜狂雪十足男性的部位撩拨得勃勃。
他的大手罩上她的丰满,性感的唇吻上她的嫣红,狂野的吮吸着。
“狂雪……我的爱……求你……给我……我要全部……”
袭来,在没有任何防备下,他进入了她的身子,应声冲入──
任瑶仙娇嚷着,紧紧的攀住他,媚态惑人。
深入、律动、再深入……她的小手紧掐着他的背,娇喘申吟不休。
英俊的面貌因激情而微微扭曲,身下的任瑶仙几乎昏厥过去,高潮的滋味实在太销魂了,令她无法招架。
狂喜之中,似有一盆火燃烧着他。
“冤家……我的爱人……”任瑶仙尖嚷着。
“瑶仙,你爱我吗?”他深情的吻着她。
她娇柔的笑喘着。“爱……我爱……哦……好舒服……求求你……狂雪……”
动人丰腴的任瑶仙懂得如何令男人快乐,自己又能从中得到享受。
“你呢?狂雪,你爱我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搂着她,等待高潮过去。
任瑶仙嘟着嘴,不满意的嚷道:“我已是爷的人了,你却迟迟不肯娶我进杜家门。”
他爱怜地抚着她的玉肌,慵懒的道:“想进杜家门还不简单,等我从洛阳回来,咱们就成亲。”
“还要那么久啊?为什么婚期不能订在明天?”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我希望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明天实在太仓促。”
“万一夜长梦多怎么办?”她爱娇的偎着他。
他取笑她。“这么心急?”
“奴家怕失去爷嘛!”
“不会,你不会失去我。”
“我担心武皇帝赐婚,把你赐给某个皇室公主,要是真有那一天我可是会心碎的。”
“对我这么没信心?”
她环住他的腰肢,娇嗔道:“你呢?你对我有没有信心?我要听实话。”
“为什么这么间?”他不疑有他。
她咯咯笑。“因为……我是个坏女人。”她这句话说得像蚊吟,也像是句玩笑话。
“你若是坏女人,我就是坏男人。”
那一刻,他是自负的,恃才傲物,不相信有女人会背叛他。
“狂雪,我要你发誓。”
“我杜狂雪一向三目九鼎,不需要发誓。”他说。
她不信。“我喜欢听你发誓嘛!”
男人的誓言是对女人的一种肯定,能让那个女人走路有风、脸上有光,可满足女人的虚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