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林黛玉啊林黛玉,你这不是自找麻烦、自寻烦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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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且云踱前踱后不知在浓情小筑踱上几回,就是不见林黛玉踪影。
“大人,回来了,少夫人回来了。”楼奔急忙由外进来,日里嚷着主子最在乎的消息。
又喜又怒的沐且云决定板起脸孔训训他那老爱往外跑的小妻子。
“肚子好饿,肚子好饿。”林黛玉手里捧着一定小笼包吃了起来,为了填饱肚皮她可是不计形象的。
“你到底跑哪儿玩去了,也不交代一声。”他轻声训斥着。
嘴里塞满小笼包的林黛玉不清不楚地说:“我交代啦,小可怜知道我要出去逛逛。”
她不回答还好,一回答他更生气,“小可怜不会说人话,你向它交代和向一棵树交代有什么不同!”
好家伙,想找架吵是不是,她正愁着不知如何从沐王府月兑身呢!现在这局面她不如来个借题发挥,最好给她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暂时消失。
“你凶什么!不过是出去玩玩罢了,我是大人了不能自由行动吗?要你限制这限制那,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沐且云大人!”
“我担心你的安危,不是要限制你。”他忙着解释她听不进去,一心只想离开沐王府,好方便帮于藕花的忙。“现在是掌灯时分,会有什么安危上的问题?我受不了了,没有自由,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她把手上的小宠包往桌上一搁,分明是不打算就此罢休的态势,“我是你丈夫,你的安全我有责任,一天不见人影,我问问也不行吗?”
“不行,妻子也是独立的个体,在我们那里妻子不属于丈夫,你这个做丈夫的不能限制妻子的行为。”
沐且云觉得她的脾气发得莫名其妙,似乎诱他陷人某个圈套里,可他想不出是什么圈套。
“我道歉,以后只要你说一声要上哪里都行。”
嗄!道歉,那不是没戏唱了吗?
“道歉还不够。”
“你想怎样?”他脾气也跟着上来了。
“我们分开一阵子,双方冷静冷静。”她说。
他变了脸,“你不觉得你太小题大作了吗?”
“不觉得,我要和你分开一阵子,反正你就要回浙江了,咱们迟早要分开生活,不如现在提早适应。”
“你这是无理取闹,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和我分开生活,这成何体统?”
她理不直气却很壮地大吼:“我受够了沐王府无聊单调的生活,没有电影院、没有夜市、没有百货公司,再住下去我会崩溃。”
为了更像一回事,她紧握双拳,大声咆哮:“我一定要跟你分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后会有期,不必相送。”
最后,她以跑百米的速度离开了沐王府,没有说再见,不敢回首。
呆愣在原地的沐且云,许久后才回过神。“楼奔,快跟出去,看少夫人今晚在哪里落脚。”
他的月复在痛,唇齿都在打颤,整颗心掉人冰原,一脸像是被雷劈到的样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
他算是见识到了女人的善变,为了芝麻小事可以和他大吵,和他翻脸,不顾他为她担了一下午的心,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别人娶妻是来享福的,他沐且云娶妻是胆战心惊和满心酸甜苦辣。
他一定是犯贱,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火大,可心里又恨不得把她追回来温柔地求她不要同他计较。
唉,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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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露香别苑
月季端了一盘葡萄搁在桌上。“小姐,你还在生姑爷的气啊?姑爷已经知道错了。”
林黛玉看了月季一眼,“谁要你来的,是不是沐且云要你来监视我的?”
“不是的,小姐别误会,姑爷怕你水土不服,要我跟在你身边伺候着。”
“这里是贾府,又不是西域,怎会水土不服。先说好,我这边的事你一句都不准透露,明白吗?”
林黛玉心里惦记着对于藕花的承诺,想破头才理出一点头绪,不管了,或许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月季在身旁也好,可以帮她的忙。
“小姐,奴婢忠心于你,不会出卖你的。”月季发誓。
“放心,我要做的事是好事,不会拉着你杀人放人一明天一早你替我雇一辆马车,我有用。”
“小姐不是不爱乘马车吗?”月季多嘴地问,林黛玉卖了个关子。“明天你陪我去卧龙雅舍,就会知道马车何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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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马车将她们载到卧龙雅舍外墙最多的树阴处,林黛于交代:“月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接一个人,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才会回来。”
“小姐,你要接的人是……”
林黛玉打断她:“一会儿看了就知道,现在别问大多。”
林黛玉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溜进于藕花和黑涛的寝室,于藕花正准备下床走走。
“马车在外头等着,你下定决心了吗?”林黛玉压低嗓子说道,她第一次做暗事,心跳特别快,于藕花见到她有丝惊讶。“这么快?”
“我是急性子,答应人家的事没办好晚上睡不着觉,不过你现在后悔我也不会怪你。”她顶多转身走人就是了。
“我不会后悔,只是我要怎么走出去恐怕有困难。”
“牛嬷嬷和伺候你的丫环呢?”
于藕花走了几步,有些喘。“我告诉她们我想一个人独处,涛下过令,要她们不论我说什么全依我。”
“难怪,我还想问你怎么你病着。没见人在旁伺候着。”
“你要把我接到哪儿去待产?”于藕花问。
林黛玉准备开个玩笑,“沐王府。”
于藕花表情大变,“不——”
林黛玉扮了个鬼脸,“骗你的啦!怎么可能去沐王府,你和沐大人的爱恨纠葛我可没兴趣蹚浑水。”
于藕花松了一口气。“你真顽皮。”
“开开玩笑,别生气。你想带什么?我替你收拾。”
于藕花看了看四周,“没有,我想带走的东西全装在脑海里了。”
“这么诗意又浪漫,那走吧!你慢慢走,我扶着你走。”
于藕花小步小步地移动。“我真没用,这种烂身体还想生孩子。”
“你是勇气可嘉不怕死,而我是误打误撞成了帮凶。”林黛玉早有心理准备,以于藕花的病体要平安生下健康的孩子,除非是奇迹出现。
她们走的小径十分偏僻,连个家丁、丫环都没见着一个。“真是天助我也,再走一会儿,坐上马车你会舒服些。”
“拖累你了。”
“不碍事,我爱管闲事嘛!对了,你这孩子多大了?”
于藕花想了想,“该有五个月了吧!”
“这么大了?可你的肚子一点也看不出来呢!”林黛玉喷喷称奇。
“我动了点手脚。”于藕花笑了笑,洋溢着母性光辉。
上了马车,月季大惊,“小姐……她是……”
“嘘……你小声点,别大声嚷嚷,你想召告天下啊!”林黛玉轻哺。
月季看着于藕花,想问又不敢多问,再看看林黛玉,林黛玉朝她点点头。“她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
“藕花姑娘?我在沐王府见过姑娘的画像。”月季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一切。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惜和沐大人翻脸也要搬回贾府,我想帮助藕花姑娘。”
于藕花皱眉。“你和且云吵架了?”
“不吵架走不了,我得把你藏到贾府。”
月季欲言又止:“小姐,最近我的眼皮老是跳着,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你别瞎悦,会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