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内伤是我自己痛苦,你莫替我担心。”
“话是这么说,可我怕我会失眠,你就别卖关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到底是谁耍了你?”
她依在他身旁,可爱地撒着娇,“说啦——”
“不说。”沐且云又重申了一次。
她伸出手拍了拍他过于冷峻的脸庞,“拜托啦……”她一定要挖出那个女人是谁。
“你怎么了?不是看我不顺眼?不是口口声声说不让我碰你的吗?”他不解地问。这个小妻子,一会儿愤怒,一会儿耍脾气,一会儿又甜美,真是让人模不着头绪。
“没有呀,我只是好奇。”
若不是因为对古人的好奇,她怎会将历史系填为第一志愿呢?
“你这样忽冷忽热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你相处。”这是真心话,“我忽冷忽热?有吗?”她不会笨到承认这种事。
他取笑她:“你又来了,刚刚是小鸟依人,现下又是一副撇清关系的模样。”
猫咪的叫声在此时响起——
“瞄呜——瞄呜——”
“小可怜,你追到那只小灰鼠了吗?”
她将猫咪抱人怀里,疼怜地用粉颊抚着它的白毛,“真有只猫儿。”他喃语。
“当然是真的,没必要骗你。怎么?你被女人骗怕了,以为我也加入了骗你的行列?”她故意激他。
“不许骗我。”他突然变得很严肃。
她呆住,小可怜在她怀里叫了声。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请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她不得不埋个伏笔。
“如果有一天你想骗我,请你高明些,别露出破绽让我知道。”他以她说话的方式答腔。
她点点头。“我尽量。”
小可怜又叫了声:“瞄呜——”
“它饿了。”他说。
“大概白忙了一场,没捉到半只老鼠。”她低头看着小可怜,它可爱的模样像极了她养在小鲍寓里的“小花儿”。
好在她出门前把小花儿托给白辉照顾,不然她走后小花儿一定会饿死在小鲍寓里。
见她出了神,沐且云唤她:“黛玉。”
她一回神,小可怜又瞄呜地叫着。“我到厨房找些东西祭它的五脏庙。”
她笑咪咪地走后,沐且云又变回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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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雅舍
黑府的花园种了满满的各色黄花,初访者无一不好奇询问。
“这里该住着热爱黄花的美人吧?”林黛玉独自拜访黑涛,同样问了个类似的问题。
“我爱黄花,而美人爱我。”他回答。
她半信半疑地看向他。“为何只见黄花不见美人?”
他没打算正面回答,只说:“美人怕生,不愿见客,改日有缘定能一见。”
“好可惜,我已经将对你的好奇转移到美人身上了,什么时候才是有缘时?”
“这得由美人来决定。”他四两拨千斤地回答。
“美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拒绝回答,明显地回避这个问题。“少夫人这是交浅言深了,我们是别谈这些。”
“我以为黄花是藕花姑娘的最爱,这里的一切不是因为藕花姑娘而存在的吗?”
黑涛的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你想探问些什么?沐且云要你来的吗?”
“不是,相反,且云反对我和你交朋友,他试图说服我,可是无效。”
“你应该听他的话。”
“我一向不听话。”她顽皮地笑着,顺手摘下一朵黄花,黑涛谨慎地看着她,然后说:“这里的花不是全部没有毒的,”
她吓了一跳,丢下手上的花。
“这一朵没有毒,我以为你胆子很大,什么都不怕。”他一直拿她和于藕花作比较。
“中毒而亡可不是件愉快的事。”她拧了下眉心。
“为什么想同我做朋友?”
她咬了咬下唇,芙面露笑。“因为你是大明朝第一状师,也许日后想请你替我击鼓申冤。”
“申什么冤?”
“我担心有人因为我的疯言疯语把我送进大牢,到时非靠你不可。”
黑涛奇怪地看着她,“你该依靠的人是沐且云,他是你的丈夫。”
林黛王正想回答时,牛嬷嬷着急地跑来。“公子,姑娘的毛病又犯了。”
黑涛丢下林黛玉匆匆离去。
泵娘是谁?黑涛不也是个痴情种?怎会冒出个体弱多病的姑娘来?
她正欲离去,雅舍里负责清扫落花的丫环朝她走来。
“小妹妹,这片落花可真不少,我闲着也是闲着,帮你一块扫吧广她热心地道。
“不行的,牛嬷嬷会骂人。”小丫环忙不迭地摇手。
“没关系,姑娘又病了,牛嬷嬷和黑公子赶着去看姑娘,不会有人知道我帮了你的忙。”
小丫环纯洁无心机,盈笑道:“能有帮手我当然欢喜得不得了,牛嬷嬷一照顾起姑娘的病,总是没日没夜的,我想她肯定没空管我们。”
“你家姑娘到底生的是什么病?怎么好像很难治啊?”她一边扫落叶一边打听。
“姑娘常常捧心喊疼,也不知是什么病。”
“捧心……心脏病?”
小丫环哪里懂这些,“小姐是公子的朋友还是牛嬷嬷的朋友?”
“牛嬷嬷不会愿意交我这个朋友的。”她总觉得牛嬷嬷对她怀有很深的敌意。
“这么说来,小姐是公子的朋友?”
小丫环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瞧她心思单纯,很容易探话.林黛玉顺水推舟地续问:“那位生病的姑娘和黑公子是什么关系?怎么一听她犯病,黑公子急得跟什么似的。”
“公子很疼姑娘的,待姑娘极好,自从姑娘住进来之后,姑娘要什么,公子就给什么。”
“哪里来的姑娘?这么好的福气。”
小丫环正在谈话兴头上,还要说什么时,牛嬷嬷扫兴的声音突地响起——
“死丫头,你是吃饱了撑着是吗?活全做完了啊?在这里和外头的人嚼舌根!”
“奴婢……”
“还不快滚!”牛嬷嬷斥道,“小心公子罚你三天饿肚子。”
林黛玉摇摇头,“何必这么凶?”
“这里不是沐王府,我管我的下人不干少夫人的事。”牛嬷嬷一副不用人管的模样。
“是不关我的事,但下人也有人权的,你这样对下人大呼小叫的不怕吃官司?”
“吃什么官司?我看少夫人精神不济,胡言乱语起来了。”
牛嬷嬷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理由总待她不友善,林黛玉是个极敏感的人,没有不明白、不识相的道理,要在一般时候,她早已闪人,可今天她没有,她想弄明白一些事。
“黑公子对藕花姑娘一往情深,怎现下另有钟情女子令他如此失魂?”
牛嬷嬷冷笑,“沐王府的沐大人不也另结了你这个新欢?公子儿般之于沐大人娶妻只是小巫见大巫。”
“牛嬷嬷言重了,其实沐大人娶我为妻是为传宗接代,没有半丝情愫,更别说失魂落魄了。我看黑公子对那位病中的姑娘牵肠挂肚的,很令人羡慕呢!”
“你最好少管卧龙雅舍的事。”牛嬷嬷口出警告。
“管了会如何?”
“到时惹出什么事来,别怪我没提醒少夫人。”
林黛玉哈哈一笑,“牛嬷嬷越说越奇怪了,这间雅舍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会出什么大事的模样,为何你如此笃定我会惹出什么事呢?”
“少夫人,请速速离去,公子这几天都会很忙,无法尽情招待来客。”牛嬷嬷下逐客令。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知道有没有效?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少夫人请回吧!”
林黛玉不想过分逼人,退一步道:“沐大人若是知道黑公子已寻得了意中人,心里肯定会替黑公子高兴,改天再带沐大人来祝福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