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也要自叹不如。”她的心情是放松的,至少扬扬有了母爱的滋润,能活得更快乐。
“那段情,淑菁释怀很多,不那么死心眼了。”
“施敏很想你。”她突然说。
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门。“是吗?这是好的开始。”
“加把劲,我很看好你们。”
倪骧期颔首。“我对自己一向有信心。”
她偏头看他。“你从五台山回来后,真的很不一样了。”
信心来自於一些肯定,一个人若能把一些事情做到圆满,信心自然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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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其实你心底还是愿意救你大哥的,对不对?”
司马浪坐在圈交椅上等著她的回答。
春蕾摇摇头,不解他的话。他不是也很坚持不救哥哥的吗?现在又问她这个问题不是很奇怪吗?
司马浪半天不语,笑道:“真这么绝情?”
“大哥不会改的,我不绝情些,他只会变本加厉,没完没了的赌,我担心拖你下水。”
他笑觑著她。“没有什么拖不拖下水的问题,在我心里你的想法是最重要的,你想救我就会救,你不愿救,我也会配合你。”
她何尝不矛盾。“我也不知道。”
“当然,你要教一个赌徒戒赌真的难如登天,救了他可能是另一场恶梦的开始。”
她点点头。“就是因为这样才令人伤神、举棋不定。”
他说:“过来,让我抱抱。”
她走向他,俏脸盈笑。
他搂住她,闻著她身上的馨香,她在他怀中完全放轻松,甚至十分愉悦。
“肚子里有消息了吗?”他的唇凑近她吻著。她眨著灵动的黑眸羞涩地说:“还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大少爷喜欢孩子吗?”
司马浪笑而不语,大掌不安分地抚著她的身子。
“现在是大白天,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的妻,我想什么时候要你就什么时候要你。”
她心中一阵高兴。“我不是你的妻。”
“不是妻是什么?”他挑掉她束发的丝带,让一头青丝滑泻而下。
“妾啊,大少爷忘了春蕾只是大少爷的妾啊?”她整个人几乎要融化了。
他挑眉笑道:“你不想做我的妻吗?”
她望著他,恨不能读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啊。”
她真是好看,而且百看不厌,无论哪一寸都漂亮。“是你可以决定的,因为不管妻或妾,我这一生只要你一人。”
她的心因这句话而震了一下,望住他因欲念而黯沉的眼。“大少爷是哄我开心的吧?”
正当两人皆动情之际,凤凤的声音惊惶地响起——
“不好了,春蕾姐!”
凤凤冒失地板入春蕾寝室,见司马浪也在,而且两人状甚亲密,她羞赧地道:“对不超,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没想到他们会……下回她会注意。
“发生什么事了?”
“杰生哥不见了!”
春蕾皱著眉。“你是不是拿钱给他了?”
凤凤咬了咬下唇,面有难色。“我可怜杰生哥嘛!而且他求我好久,我若不给他,杰生哥说他就要死在我面前。”
春蕾气极了。“我交代过你的,不准给钱、不必同情,你为什么还这么傻?”
司马浪握住她的手,抱住她。“别气了,已经给了就给了,凤凤念在手足之情,也是无可厚非的。”
春蕾闻言更火大,“凤凤念手足之情我就不念吗?杰生还是我的亲哥哥耶!你的意思是我太狠心,不顾兄长死活罗?”
他微笑。“你说到哪儿去了?反应不要这么激烈,你这烈脾气要是不改,容易未老先衰。”
“春蕾姐,要不要派人把杰生哥找回来?”
司马浪说:“把李总管找来,这事由他处置,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单独和春蕾说。”
凤凤刚走,又来了个扬扬。
小扬扬有了娘,脸上直挂著笑。“春蕾姨,我能不能借你的棋盘下棋?”
她挣开司马浪的怀抱,从五斗柜中拿出棋盘递给扬扬,“找著人陪你下棋了吗?”
“娘要陪我下棋,娘说我的左手不够灵活,要多活动。春蕾姨,你和司马叔叔在玩什么游戏吗?”扬扬天真的问。
春蕾尴尬一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和你司马叔叔在比腕力,输的人得学狗叫。”
“真的吗?那司马叔叔肯定是输家。”扬扬这么认为。
春蕾咯咯笑,看向司马浪。“所以司马叔叔要学小狈叫呀,扬扬想不想听司马叔叔学拘叫?”
扬扬一看司马浪铁青的脸色,立刻摇摇头。“不了,我娘还在等我呢!”
“啊,我跟你一块去!”春蕾可不想和一头盛怒的大熊独处。
司马浪也不拦她,预备晚上再好好惩罚她。
第十章
猎狼行动进行得十分不顺利。
银狼好像消失似的不见踪影,不禁令人怀疑起幕后黑手的居心。
“这一切实在太不寻常了,如果银狼杀人是自主性的,为何现下完全找不著狼踪?”贝亮亮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银狼不是自主性的杀人,那么到底是谁在幕后操控这一切?”贝晶晶托腮道。
“我想也许是个意想不到的人在操控狼群杀人。”春蕾洗完最后一个碗后说。
鲜鱼记的生意好到让人频频询问是否有开分铺的计画,只是司马浪不赞成她把太多心力花在鱼汤铺的经营上头。标准的大男人思想!
“谁有这等本领?这城里的人,不论是老是少,我们多少认得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是没有不认识的,我想不起这么大奸大恶的人与他们哪个人会有关联。”贝亮亮握著凤凤的手,柔情溢於言表。
这时,半掩的铺门大开,李总管推门而入。“夫人,浪爷要你赶紧回去。”
见李总管神色慌张,春蕾知道一定发生大事了。“出事了?”
“夫人的哥哥……被人发现陈尸在南郊灌溉大圳里。”
刷白脸的春蕾,什么都来不及思考,立刻冲向南郊大圳,一行人跟随在后。
“夫人,浪爷要您先回去——”李总管的呐喊根本起不了作用。
大圳四周早已围了一些人,衙门仵作正在验尸。
司马浪在春蕾到达后旋即赶到,他走向仵作。“如何?”
“一身酒气,身上有狼咬的痕迹,左右手被啃得只剩手骨,不知什么原因狼只吃了死者的双手,保留身体的其他部位。”
“什么时辰死亡的?”司马浪问。
“昨儿个夜里丑时许。”仵作专业地道。春蕾早已哭成泪人儿。她是恨哥哥嗜赌如命,可她从没希望他死得如此凄惨,虽然他不是个好哥哥,但这样死去,亦是悲凉。
“春蕾姐,你要节哀。”贝晶晶劝她。
“杰生哥好可怜。”凤凤哽咽道。
“奇了,这人我昨天才在『益财庄』同他赌过两把,怎么说死就死了?还死得这么惨!”站在春蕾右后方的一名铁匠惊慌地嚷嚷。
“是呀,他好像有衰星上身似的,输得一塌胡涂。”另一人接腔。
“不会是被老李的保镖给打死的吧?”
春蕾听著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伤心更深,她不知道为何陷入赌海会如此难以自拔。
她常常想,拥有惊人力气的人若是哥哥不知该有多好,或许能改变他的命运。
“凤凤,我是不是做错了?”或许她不该见死不救。
“杰生哥是被银狼咬死的,与你无关。”
仵作验完尸后问了春蕾一些问题,顺便请她到衙门走一趟,以便向地方父母官报案。
司马浪一直陪在她身边,扶著她的腰,就怕她一个站不稳瘫软下去。